第67章 小金雕
- 茅山開山人
- 鵝只喝茶
- 2283字
- 2023-12-01 00:00:59
狗吠聲自然來自于黃狗“獅王”,那么高昂聲呢。
何以求想到這里,身形瞬間消失,只留下一縷輕風在大殿中回旋。
轉眼間,他已出現在后院。
就看見。
黃狗“獅王”正站在藥田邊,沖著藥田狂吠不止。
何以求順著它的目光看去,卻驚愕地愣在了原地。
“這是哪里來的老母雞?”他驚呼出聲。
可不就是嘛!
眼前這只生物肥嘟嘟、光禿禿,身上只稀疏地長著幾根灰色的羽毛,乍一看,還真有點像一只老母雞。
但何以求仔細一瞧,發現其嘴巴的喙極為鋒利,眼神充滿了兇厲。
即使是面對體型巨大的黃狗“獅王”,它也毫無畏懼之色,發出高昂的哇哇叫聲,甚至有一種要撲上去與黃狗“獅王”一決高低的架勢。
也就是黃狗“獅王”在努力克制,否則一口便能要了這小東西的命。
何以求沒有立刻制止黃狗“獅王”,而是迅速來到古桃樹下。
他躍上樹干,發現鳥窩中的金蛋已經裂開,只剩下兩瓣空空的蛋殼。
“果然是那金雕的后代。”何以求心中明了,從樹干上輕盈躍下。
他口中喝道:“獅王,好了,退下。”
一步步朝小金雕走去。
黃狗“獅王”口中嗚嗚叫著,搖著尾巴跑向何以求。
何以求摸了摸它的腦袋,然后蹲了下來。
“過來,小東西!”
何以求招了招手,用出了“聚獸”賦予的溝通能力。
剛才還伸著翅膀、氣勢洶洶,誓要與黃狗“獅王”一決雌雄的小金雕,聽到何以求的聲音后,眼中的兇狠一點點化開,哇哇叫著撲向何以求,仿佛找到了親人一般。
如果它有尾巴的話,現在恐怕已經和黃狗“獅王”一樣搖個不停了。
何以求伸手把它抱在了懷中。
——咕咕咕咕!
小金雕小聲叫著,拿嘴輕輕啄著何以求的手背。
“小東西,這幾天你到底都在吃些什么啊……”
何以求關切地開口詢問,不過話說到一半,他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猛地扭頭朝藥田看去。
緊接著,一道咬牙切齒聲隨即響起。
“我的靈藥!”
眼前的藥田已經凌亂不堪,大約兩分地的面積被糟蹋了一小半。
那些本已發芽的靈藥被小家伙一個個刨開,只留下了一個個顯眼的小坑,仿佛在無聲地控訴著這場“浩劫”。
何以求感到一陣肉痛,忍不住想要狠狠地教訓一頓這調皮搗蛋的小金雕。但是,當他迎上那雙無辜而天真的黑色眸子時,一切責怪都變成了一聲無力的嘆息。
真要說起來,也怪不到小金雕,畢竟是他沒有考慮周全,沒有提前準備好食物,小金雕除了吃靈藥,又能吃什么呢?
——啾啾啾!
就在這時,白梅兒來到了后院,一看到小金雕就尖叫了起來,敵意十足。
小金雕亦不甘示弱,掙扎著從何以求的懷中落下,竟然想要撲向白梅兒。
白梅兒自然不會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金雕嚇到,她瞪大了眼睛,同樣毫不猶豫地沖向了小金雕。
看著這一幕,何以求頓感一陣頭大。他無奈地一手抱起一個,將這兩個小東西分開,以免它們真的打起來。
……………………
隨著何以求的歸來,道觀再次恢復了人氣,甚至還有些喧囂。
每天清晨,白梅兒和小金雕的爭吵聲,如同啾啾的鳥鳴和哇哇的雛鳥叫喚,此起彼伏。偶爾,還能聽到一兩聲犬吠,仿佛在呼應著這清晨的喧鬧。
而在這個喧鬧中。
何以求會帶領李清虎開始早課的修行,他們的朗朗誦讀聲回蕩在道觀之中。
此時,李紹也忙碌起來,燒水、做飯,一切井然有序。
在他的忙碌間隙,他會靜靜地坐在殿門口,聆聽何以求講解道家的經義。
何以求對李紹的修行持開放態度,甚至不反對。
他曾明確表示,如果李紹愿意修行,他可傳下《大洞玉經》一卷,這部功法雖然比不得《上清大洞真經》玄妙,但也在中品之列,可修得五條法脈。
這一日,何以求靜坐在古桃樹下,手中捧著綠色玉碟,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原來,玉碟上狼妖的畫像已經消失無蹤,只剩下一只白猿和黃狗“獅王”。
就在何以求還在擔憂,是否這兩只妖獸還活著,玉碟上就不會出現新的畫像。
然而,就在那個夜晚,玉碟上的白猿和“獅王”的畫像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籠罩在血霧中的人影。
看到這一幕,何以求松了一口氣,仿佛放下了一塊沉重的石頭。
第二天早晨,他向李紹和李清虎簡單地交代了幾句后,便把白梅兒收進了念珠中,然后走出了道觀,消失在了茂密的山林之中。
……………………
憂國。
穿過壽城的城門,進入城內,何以求便把白梅兒從念珠中放了出來。
白梅兒靈巧地立在何以求的肩頭,她的小爪子指向遠處的喧囂,口吐人言。
“何以求,那邊好像很熱鬧,我們去看看吧!”她的聲音清脆悅耳,仿佛是一位四五歲女童的天真之語。
原來,白梅兒之前的嗜睡是因為她在煉化橫骨,如今已成功晉升為三階野妖,相當于人類修士的采氣境圓滿。
何以求也由著她,抬步朝人群中擠了過去。
起初,何以求誤以為有人在里面表演雜技,但當他聽到周圍的議論聲時,立刻察覺到事情并不簡單。
一位戴著寬邊帽、身穿店小二服飾的男子嘆息道:“真是想不到,李大個得到了一千兩賞銀,卻連一天的富貴都沒有享受到,就在家中被人捅了十三刀殘忍殺害。而兇手竟然是他最親密的兄弟王澤,真是交友不慎啊!”
另一個絡腮胡大漢接話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事其實是李大個不義在先,這才招來殺身之禍。”
“哦?愿聞其狀。”
“聽我說,根據王澤的口供,是他先發現了線索,但沒想到被李大個搶先一步,得到了賞銀。王澤上門索要一半,這本來是合情合理的要求,但李大個卻貪得無厭,連一兩銀子都不愿意分給王澤,這才激怒了王澤,對他下了殺手。”
“原來如此!但李大個已死,這只是王澤的一面之詞,不一定是真的。也許他只是出于眼紅而殺人呢?”
“嘿嘿,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聽到這里,街口突然響起一陣刺耳的破鑼聲。
——咣咣咣!
何以求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隊衙役押著一輛囚車駛來。囚車中關押著一個麻子臉男子,他面如死灰,表情木然。
即便是被小孩們投擲的石塊砸中,他也毫無反應。顯然,這便是人們口中的殺人兇手——王澤。
在人群的叫好聲中,人頭滾落。
何以求搖了搖頭,轉身擠出人群,朝白霧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