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睜開惺忪的眼睛,下意識地伸手捂住眼睛。“昨晚有什么意外發生嗎?”
毒液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我倒是想讓他們來,這樣我也能吃一頓大餐。”
“這樣最好。”彼得試著想要從腦海里翻出有關于羅根的記憶,但各種各樣的冗雜在一起,記憶難免不會有些錯亂。
從谷倉屋頂縱身跳了下來后,深深地吸了口長氣,牧場遠離城市的喧鬧,空氣中的清新仿佛將人托起,頓時有種無以倫比的舒暢感。
彼得回過頭,羅根靠在背后的哈雷座椅上,雙手抱胸,眉目中好似籠罩了一層陰霾。
“你們起來啦。”老先生拎著手里的農叉,精神極佳地走來。
“嗯,謝謝你收留我們。”
“助人為樂而已。”老先生瞥了一眼谷倉里的羅根,走了進去。
“昨晚睡得怎么樣?”
羅根點了點頭,臉上不知所措的表情瞬間吸引了老先生的注意,“你看起來好像要去辦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樣。”
“沒有,怎么會呢。”羅根訕訕的說道。
“小子,你的眼神騙不到我。你知道滿腦子仇恨的人最后得到了什么嗎?”老先生邁著穩重的步伐,向前走了兩步。
“什么?”羅根感到不解。
老先生只給羅根留下了兩個字——仇恨!
“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孩子。”老先生似乎看出了羅根極力隱藏起來的情緒和感情,試著勸阻道。
“我沒有。”他的聲音堅決到令人感到陰冷。
“胡說。”
羅根回過頭,表情變化的極其復雜,憤怒、無奈、自嘲、不解、懷疑、直到重新回到憤怒。
老先生低著頭,舉起手中的夾克,心中深處的那些悲愴的情緒,不受控制地向上涌動,積蓄在眼眶周圍,快要流出來了。
“這是我兒子的夾克!”老先生將手里的夾克扔進了羅根懷里。
“穿上試試看。”
羅根低頭看了看懷里的夾克,抬起頭又注意到了老先生眼里的情緒。點了點頭,穿在了身上。
“謝謝。”
“不客氣!”
那一瞬間,他眼眶里不爭氣地眼淚流了下來,老先生連忙抬起頭,伸手擦了擦眼角。
“人老了,眼睛就是容易酸。”
恢復過來后,老先生指了指羅根身后的哈雷,沉聲說道:“試試它的懸掛系統怎么樣。”
羅根突然笑了一聲,抬腿跨過去一屁股坐了下去。
“有點沉。”老先生打趣道。
“最近體重的確增加了一些。”羅根伸手抓在握柄上。
“早上好。”老婦人端著手里的早餐,走進來看到羅根的瞬間,明顯楞了一下。
“非常合適。”
然而就在這時,彼得眉頭緊蹙,踩著碎步小跑進來。僅僅只是瞬間,毒液幻化成一面黑色盾牌,擋在了老婦人身后。
“羅根!!!”彼得大聲喊道。
羅根瞬間反應了過來,將老先生護在身后。
噗…
下一秒,一顆子彈伴隨著玻璃破碎的聲音射在毒液盾牌上。緊隨著老婦人驚恐的表情,又射來三顆子彈。
萬幸的是,這幾顆子彈連破防都做不到。
“這里不安全了。”彼得臉色凝重,回頭急聲說道:“馬上離開這里。”
羅根點了點頭,帶著兩人從谷倉后門撤了出去。緊隨著心底越發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羅根敢篤定剛才絕對是史崔克指使的。
幸好有彼得在!
此時此刻,仍然留在谷倉里的彼得并沒有跟在羅根身后,他暫時還不能離開,這里一定被監視了。
如果自己離開的話,那兩位老夫婦也一定會受到牽連。
倏地間,彼得渾身猛地激靈了一下,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巨大的嗡嗡聲。谷倉外,一架黑色得直升機猶如張開血盆大口的野獸,朝谷倉射出了兩顆炮彈。
“毒液!”
“收到!”下一秒,毒液將自己幻化成繭蛹的模樣將彼得包裹在其中。
順便還保住了老先生的哈雷。
“我討厭火!”
“等會吃了他們的腦袋!”彼得陰沉著一張臉。
心善不代表沒有惡性,在大是大非上,彼得拿得起放得下。
他是圣母嗎?
不是,彼得擁有著善良的心,但并不代表他可以饒恕罪惡。
如果有人對他抱有敵意,在沒有傷害他身邊的朋友以及家人的前提下,彼得只會狠狠地教訓他一頓。
但如果對他抱有殺意,并且威脅他的家人和朋友,損害他的利益,彼得連他的墳墓埋在哪里都想好了。
等到爆炸結束后,彼得從毒液幻化成的繭蛹中走出來,抬頭怒視著天上的直升機。
“彼得!”將老夫婦安置好連忙趕來的羅根,臉上帶著詫異看著毫發無損的彼得。
下一瞬,直升機突然撤走了。
追上去!
兩人的想法不謀而合。羅根頓時注意到了被毒液保住的哈雷,直接騎上車追著直升機。
“這個交給你吧。”彼得閉上了眼睛。
“總算能夠讓我吃頓美食了。”毒液滲出,掌握著身體得控制權,跨著大步追了上去。
這里是牧場,彼得的蛛絲移動方式受到了很大的限制。但是毒液不同,他的速度最高可達到超音速,兩馬赫的極限速度。
當羅根看到用四肢居然比他騎著哈雷速度快要快的彼得,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毒液的攻擊非常粗暴,直升機的子彈射在他身上根本破不掉防御。原本還在當獵人的他們,身份頓時調轉成為了獵物。
然而就在這時,兩輛裝甲車對直升機的增援突然趕來。
毒液張開血盆大口,猩紅的舌頭舔舐著嘴角的口水。
“謝特,這到底是個什么怪物啊!”
“開槍,對他開槍,不要吝嗇子彈,把所有子彈全部打出去。”
“給我開炮!”
可惜,所謂的熱武器能夠對毒液造成的傷害微乎其微,如果沒有爆炸性巨大的攻擊,甚至破不掉毒液的防御。
毒液的動作忽然頓住,張開雙手,似是要徒手攔下他們。
而坐在裝甲車里的人,對此甚至嗤之以鼻,渾然不知自己接下來究竟是什么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