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秦軍的長矛。

狠狠的刺破了楚軍甲胄。

鮮血和雨水混淆。

當長矛拔出來時，楚軍直接倒地。

這個過程，項渠看得很清楚。

不過看得越清楚，就越是說明一個問題。

他身邊的人，已經沒多少了。

什么死士，亦或者楚軍都沒多少了。

所謂的士氣，已經完全崩潰。

“該死！”

項渠怒罵一聲。

跟著，他的臉色變得慘白起來，并且生出了退意。

楚軍全面崩潰，哪怕兵力有優勢，也無法應對秦軍。

輸了，徹底的輸了。

項渠轉身就走，而且速度很快。

項渠都走了，所有的楚軍也全部崩潰了。

這一場大戰，基本上就是秦軍的單方面殺戮了。

“抓住主將。”

趙信吩咐了一句。

“是！”

一眾秦將應道。

隨即，他們帶著兵馬，直奔項渠逃亡的地方追了過去。

一前一后，秦將窮追不舍。

項渠則是頭也不敢回，只顧著猛逃。

眼瞅著，幾人都要逃離戰斗現場了。

那秦將立馬搭弓拉弦，對準了項渠。

其余幾人見此，也紛紛效仿。

雖然秦軍不是很擅騎射，但騎射的人多了起來。

事情，可就不一樣了。

一時間無數箭矢，密密麻麻奔著項渠而去。

這一瞬間，項渠只感覺后背冷氣襲來。

而且死亡的感覺，距離他非常的近。

這個時候，項渠下意識回頭了。

“砰...”

就聽見一聲悶響。

至少四根箭矢，插進了項渠了的體內。

“哇！”

項渠張口，直接吐出一口血來。

跟著，他直接從戰馬上摔了下來。

秦將見此，紛紛停了下來。

他們騎著馬，來到項渠跟前。

“死定了吧，應該活不過來了。”

其中一人，淡淡說道。

“八成是了。”

另外一人回話。

隨即幾人將箭矢拔出來后，紛紛離去。

他們也不打算，取走項渠的人頭。

原因無他，項渠可不是項燕。

若是項燕的話，這些秦將恐怕還有興趣。

項渠的話，那就算了。

不過一個普通的楚將而已，最厲害的身份。

也不過是，項燕之子。

“哇！”

箭矢被拔了出來后，項渠就大口的吐血。

而且意識，正在渙散。

秦將走了之后，項渠努力爬了一下，似乎還想要逃離。

很快，一陣馬蹄聲響起。

項燕終于趕了回來，而且大老遠就看見了項渠。

“吾兒！”

項燕悲呼一聲。

來到項渠面前后，他連忙翻身下馬。

“你怎么了，叫郎中！”

項燕捂住項渠傷口，不斷的吼道。

“父親，趙信不簡單，我們輸了！”

項渠苦笑道。

“不，我們只是暫時輸了，為父會為你報仇！”

項燕紅著眼道。

不過項渠的瞳孔，已經渙散了。

臨死前，他的雙眼寫滿了不甘，甚至是懊悔。

“不！”

項燕發出了不甘的怒吼。

跟著，他放下項渠尸體，就打算翻身上馬趕回軍營。

“大將軍，不要去了！”

“是啊，返回壽春吧！”

“我們沒什么兵力了！”

其余楚將，連忙勸道。

“趙信，我要殺了你！”

項燕怒吼一聲。

最后，他還是決定，帶著項渠的尸體離開。

三十萬楚軍，也以大敗收場。

最后回去的楚軍，也不過千來人左右。

算上從軍營出逃走的，也頂多兩三萬人。

其余人，不是被俘虜，便是成了逃兵。

對楚國和項燕而言，絕對是一場大敗。

另一邊，楚軍軍營。

秦軍現在，正在打掃戰場。

追殺項渠的幾名秦將，已經趕了回來。

“將軍，項渠已死。”

幾人匯報道。

“首級呢？”

趙信問道。

“沒有割，不過確定必死無疑。”

“是啊，畢竟箭矢都是致命傷。”

“神仙都難救。”

秦將回道。

聞言，趙信眉頭皺了一下。

他本打算，如果項燕還活著的話。

就可以用項渠的人頭，再來刺激一下項燕。

“將軍恕罪，我們現在就去！”

幾名秦將忙道。

“不用了。”

趙信搖了搖頭。

都這個時候了，已經沒有必要了。

又是一陣馬蹄聲響起。

就見王賁，帶著去伏擊的大軍回來了。

他本來是去蘄城的。

然而聽蘄城的秦軍說，趙信去夜襲楚軍了。

這才趕了過來。

“啊？”

當他看見，滿地尸體的楚軍軍營時。

整個人，直接就傻眼了。

“將軍！”

回過神后，王賁又忙對趙信行禮。

“免了。”

趙信擺了擺手。

“您成功了？”

王賁又問。

“看不出來，還是不夠明顯？”

趙信反問。

“實在不敢相信，我...”

王賁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返回蘄城。”

等戰場打掃干凈之后，趙信下令。

眾人返回蘄城，然后齊聚在蘄城的府衙。

“將軍，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王賁實在忍不住疑惑。

他疑惑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例如，為什么趙信可以守得住蘄城。

還有項燕，為何會帶著兵馬前往預設的伏擊地點。

以及趙信為什么肯定，項燕帶著大部分兵力離開。

竟然，敢帶著兵馬去夜襲。

諸多疑惑，讓王賁既興奮又緊張。

“本將之所以守住，那是把兵力完美部署。”

趙信淡淡說道。

“完美部署？”

王賁愣了一下。

趙信也沒有打算，去解釋太多。

“項燕久攻不破，肯定會想其他辦法，他肯定會想到我軍輜重。”

趙信繼續說道。

“對，我軍輜重！”

王賁反應過來。

“本將故意設局，讓人假裝輜重軍隊活躍，他們自然而然會上當。”

趙信嘴角出現一抹笑意。

“是！”

王賁直接倒抽一口冷氣。

因為趙信的做法，著實太完美了。

而且還十分大膽。

因為這些布置，只要一個地方出現錯誤。

那么秦軍，必定全盤皆輸。

“在下佩服！”

王賁拱手，由衷的說道。

他甚至感覺，趙信的這些作為如果換做是王翦。

王翦肯定不敢這樣去做。

“好了，收拾一下，休整兩日進軍壽春。”

趙信直接下令。

“是！”

王賁直接應道。

這一刻眾多秦將和秦軍，都對趙信佩服至極。

不少秦軍的眼神，更是變得狂熱起來。

是的，是狂熱！

對趙信絕對的信任，甚至是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