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一行五人在城主府找了處還算干凈的院子住下。

晚飯是車夫做的，色香味俱全，這無疑讓他多了一條活下去的理由。

飯后，林芮涵邀請巴圖淺酌，舔狗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贏河城的酒多以果酒和米酒為主，度數比啤酒還低，兩人就著月色喝了好幾壇。

雖未有醉意，但林堂主的話卻多了起來。

聊的最多的，還是成為尸詭前的日子。

“巴圖，我以前可是網紅。b站、抖音加起來十六萬七千八百九十一個粉絲。”

“林堂主記性真好。”

“沒辦法，那時候窮啊，為了能多點收入，每天盯著數字，就盼著數據能漲一點。”

林芮涵捏著酒盅，美目之下的面頰已有三分微紅。

“后來，不知怎么，就成了尸詭，再后來，又被拉入了永生教。”

說到這，她看向巴圖：“如果我還繼續當網紅，現在會不會成為抖音一姐？”

“林堂主才貌雙全，成為一姐只是時間問題。”

“我也是這么想的，但是啊，有時候得看運氣。”

林芮涵放下酒盅，自嘲道：“我運氣就比較差，被萬道會發現了身份，從此只能東躲西藏。”

六耳巴圖下意識就想問對方為何不做線人，但意識到自己此時的身份，趕忙將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林芮涵沒有注意到聊搭子的異常，借著點醉意，自顧自道：“也就是那時，我知道了還有其他職業的存在。

我時常在想，為什么我偏偏是尸詭，為什么我不能是術士，是儺師，哪怕當個禪師也行啊。

后來，副教主告訴了我答案，這就是命。”

慘然的笑容爬上嘴角，將林芮涵的魅惑渲染出凄冷的意味。

“林堂主，這事你和我說說就算了，可別和別人說，免得有心人詆毀你。”

經六耳巴圖提醒，林芮涵才反應過來自己失言了。

她看向對方，換上往日的笑容：“謝謝你，巴圖，你真是個好人。”

話盡酒盡，月色也被烏云遮掩。

林芮涵道了句晚安，便起身回房休息。

明天，按照和古河的約定，她得準備足夠戰事的尸化病毒原液。

而技能的冷卻時間為一小時，也就是說，林堂主這幾天都會從早忙到晚。

目送妖嬈身段離去，六耳巴圖趁著黑夜無光，化作一道靈體，飄出了城主府。

......

贏河城后河街。

與街上尸積如山、血流成河的慘烈景象相比，靜鑒奄的靜謐祥和便顯得格格不入。

奄外酒樓，兩名魔修喝著酒，血瞳卻總是不自覺地飄向那所安靜的尼姑奄。

終于，其中一位猛地砸了酒杯，怒道：“大哥，你我好歹也是元嬰期的大能，放在外面都是足以開宗立派的存在，憑什么連個女人廟都不能進！”

“冷靜。”

大哥放下手中的腿骨，陰惻惻道：“奄內那位，可是噬天宗最后的傳人，雖也是元嬰，但一手饕餮大法，幾乎無招可破。”

“他也配當噬天宗最后的傳人？！他練得功法可是殘章！”

“即便如此，那也是魔尊的神通，我們還是不要與之為敵。”大哥勸慰道：“太廟街那幫家伙，據說抓到了膚白貌美的不羨羊。

走，咱們去那耍耍。”

“可是尼姑......”

“哎呀，等古長老攻下漯河關，大哥我親自幫你找一批行吧。”

“一言為定啊。”

“一......”

正當大哥準備拍胸脯保證之際，兩人眼前突然閃過一道紅光。

還不等視線恢復，又是一道綠光落下。

頓時，他們只覺自身境界飛速下跌，都快降到筑基期，才止住勢頭。

“大哥！”

突然，二弟驚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當他睜開雙眼時，卻看到了一張血盆大口。

在吞天噬地的攻擊下，大哥只覺有千萬把刀子在切割身體，而他準備反抗時，一只雪白細嫩的小手卻洞穿了他的胸膛。

心脈盡斷的大哥，最終被張玄楊吞入腹中。

嗝~

奇怪，怎么是紅燒羊肉的味道。

沒等張玄楊細想，回過神來的二弟哇哇叫著，揮舞著鬼頭刀向他砍來。

但還不等對方跨出半步，四肢便同時與軀干分離。

瞬間，二弟成為了人彘，躺在地上痛苦哀嚎。

張玄楊在十六衛的保護下，引動陰氣，替人彘止住了血。

隨后，他將對方帶出煉魂魔域，隨手扔在了大街上。

此時，他才有功夫看一眼系統面板。

除了獲得少許經驗值外，竟然沒有獲得技能和道具，難道是因為對方是土著的原因嗎？

爆裝備和技能卡的概率低于試煉者？

不過，現在可不是探究設定的時候。

張玄楊將目光落在刻著“靜鑒奄”三個大字的牌匾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同門啊......那可是不可多得的宣傳素材啊。”

......

靜鑒奄內。

一名身穿道袍，扎著道髻，白面無須，眼圈微熏的青年正斜靠在一尼姑身上，飲酒作樂。

原本莊嚴肅穆的佛殿之上，五位尼姑身穿紗衣，跳著生硬的舞蹈。

雖然舞蹈本身不具備任何美感，但若隱若現的曲線卻能為其平添幾分樂趣。

青年看得津津有味，每每有尼姑體力不支跌倒時，他總會放聲大笑。

“呀。”

突然，有位小尼姑一個不穩，扭到了腳，跌坐在地上。

一同起舞的同門們正準備搭把手，把她扶到旁邊歇息，卻被青年喝止。

“繼續跳！”

帶著股不容分說的語氣，青年仿佛化身帝王。

“秦道長，清竹師妹她......”

“我說繼續跳。”

這一次，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青年開始不耐煩了。

礙于淫威，被喚作清竹的小尼姑只好強忍著痛苦，一瘸一拐地站了起來。

旁邊奏樂的師姐見狀，也只好繼續撫琴。

琴聲悠揚，尼姑們再次起舞，但隱約間，卻能聽到清竹難以忍受的痛呼。

終于，在跳完一首曲子后，清竹再難忍受疼痛，一個踉蹌，重重地摔在地上。

這一摔，讓她的眼淚滴滴落下。

而這一幕仿佛激發了秦姓青年的醒脾，他縱身一躍，跳到清竹面前，捧起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伸舌便舔。

師姐們見狀，紛紛扭過頭去，對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一幕，不忍直視。

至于清竹，則呆呆地瞪著一雙無神的大眼，靜待死亡的降臨。

因為，她見過，凡是流淚的師姐，都被眼前這頭魔鬼咬爛了面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