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苒聽完，以樹獺的速度一笑而過。

許凱：“你看、你看，這家伙。”

陳夢一頭霧水：“這家伙？這家伙怎么了？”她順著許凱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確認他在說的就是杜苒。

許凱：“你沒發現她這次回來不太一樣嗎？”

陳夢：“這話你剛剛已經說過了老人家，但是我沒覺得小苒有什么變化啊。”

許凱：“松弛了。”

陳夢：“這不是好事嗎？”

許凱：“有好有壞。”

杜苒和陳夢等了半天，以為他會下回分解，結果許大佬就把話題終結在這兒。

陳夢問杜苒：“想不想揍他？”

杜苒：“你們摩羯座不都這樣？”

三人把肉桂喝完，陳夢換了泡老樅水仙。

杜苒隨意地往她身后瞟了一眼，發現綠蘿旁邊放著一臺透明的類似攪拌泵的器械。

“那是什么東西？”

陳夢回頭看，冷靜地說：“噴臉儀。”

許凱和杜苒異口同聲：“什么？”

陳夢字正腔圓地重復：“噴、臉、儀。”

許凱對這三個字很困惑：“那是干什么用的？”

杜苒猜測：“以字讀字，可能是臉干了，拿那個噴一噴？”

陳夢：“你說對了。那天我看白蕓拿著那個往自己臉上直呲呲，我問她干嘛，她說臉太干了，保濕一下。”

杜苒：“那妝不就花了？”

許凱：“你見她帶妝過？”

呃......

杜苒腦子里迅速過了一遍白蕓的長相，好像真是素面朝天。

杜苒和白蕓交接完工作，正式回公司上班。

上班第一天，蘇永林找她談話。

“你不在的這段時間，你的位置已經有人頂替了。我跟老謝聊了下，覺得你作為一名女性，終究要回歸家庭，結婚生子，到時候精力肯定沒辦法放在工作上，與其到時候還得再調整崗位一次，不如趁現在，給你換個清閑一點的崗位。”

老謝是杜苒的直屬上司，在借調之前，兩人因工作上的處事思路意見不一產生過爭執，老謝申請將杜苒外派。

杜苒：“好的，我愿意服從組織的安排。”

蘇永林不忘做思想工作：“之前給你的建議，你還是可以考慮。想通了，來找我，這條建議永久生效。”

杜苒謝過之后，關上門退出蘇永林的辦公室。

她不知道的是，迎接她的，不是什么清閑的工作，而是她完全不熟悉也從未涉獵的領域。

老謝來到她的工位區，歡迎她歸隊。

“真是可惜，我把你帶出來，好不容易等你歸隊，你還換了崗位。怪我，留不住人才。”

接替杜苒原先工作的是從權屬公司借調上來的男生，也姓杜。

“你好，我叫杜予恒。”

“你好，我叫杜苒。”

“以后請多多指教。”

老謝叼著煙，模糊地說：“其實也沒什么好指教的啦，她以后工作性質跟你不一樣，你主要還是側重跟領導對接，寫報告，她就是偶爾跑跑腿打打下手......”

辦公室潛規則杜苒心知肚明，她也清楚，一時半會兒改變不了現下生態，是要繼續忍耐生老練，還是另辟蹊徑，成了她當前的困惑。

“離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很遙遠很遙遠，只可遠觀的仙女......”許凱的話在杜苒的心里像往井里丟下的石子，不斷蕩漾出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