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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恥辱

他們的矛盾始于陳凡初來陳族主脈時的那次挑戰。這件事仿佛給那名為陳坤的黑衣少年帶來了極大的恥辱似的,盡管最終那黑衣少年輕松地獲得了勝利,但他卻也因此記恨起了陳凡。于是從那以后,陳坤便經常以各種理由找陳凡的麻煩,想盡辦法來羞辱陳凡。

“怎么樣”,陳坤仿佛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直接對著陳凡便是大笑了起來,笑了一陣之后,陳坤臉色又刷地一下變得陰沉了下來,出言道,“不怎么樣”,陳坤似是覺得還不夠,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譏諷道,“陳凡你這個廢物該不會還以為這是在你們支脈吧,也是,每年都會有一些從支脈來的武者承受不住壓力而發瘋了,我看你也屬于這種情況”,話音剛落,陳坤又是一頓狂笑,顯然,他極為享受戲謔陳凡的過程,對此,陳凡哪怕有著忍受主脈弟子長達一年的羞辱和嘲諷的經驗,內心早已被磨練得極為堅硬,卻也終究是做不到無動于衷,畢竟說到底他今年也不過才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啊。

只見陳凡此時的雙掌被緊握成了拳,面部因怒火而顯現出不自然的陰沉,但陳凡待在主脈一年受辱所練就的強大內心終究還是讓他并沒有去立即反駁,因為他知道此刻的反駁沒有絲毫的意義,反而會帶給陳坤更大的樂趣,與此同時,陳凡不著痕跡地將緊握的雙拳緩緩收于衣袖,面部因怒火而浮現的陰沉也逐漸隱于暗處,而陳凡從表現怒火到隱藏怒火的這一整個過程不過發生在數息之間。

“怎么?廢物你不服”,也不知是不是陳坤眼尖,恰好看到了陳凡的動作,只見陳坤一個跨步越到陳凡背后,然后將一只腳對準陳凡后背就是重重地踩了下去,陳凡自然察覺到了動靜,可是陳坤乃是淬體境三重武者,境界上本就比陳凡要高,再加上這是偷襲的緣故,陳凡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陳坤擊中,這次陳凡沒有了之前那樣的幸運,因為被擊中的是后背,陳凡根本無法如上次那樣穩住身體,只能化拳為掌,雙掌撐地以使自己不至于跪下去。

陳坤似是注意到了這一點,臉色立即沉了下去,但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一勾,隨即便加大腳上的力氣,這股力氣一加上來,陳凡頓時承受不住,背被踩得直接彎了下去,雙膝重重落于地上,儼然毫無尊嚴可言,見到這一幕,陳坤絲毫不以為意,嘴角反而露出一抹歡暢的弧度,譏諷道:“怎么了,陳煩你先前不是很能耐嗎,我讓你跪你還在那撐著,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能耐呢,沒想到我剛一加大力氣便受不了了,真是沒用。”一邊說著,陳坤又用腳重重地踩了陳凡幾次。

在踩完后,陳坤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仿佛在欺辱陳凡的過程中得到了莫大的享受般似的,隨即便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陳凡,欣賞著自己的杰作。

只見此時的陳凡當真是凄慘無比,后背上被踩的幾處俱皆血肉模糊,隱約可見深藏于下的白骨,雙膝上的皮肉也紛紛破碎,露出其下的筋骨,后背和雙膝的血液成股下流,將陳凡跪立下的地面儼然染成一片血紅,看上去無比凄慘和妖異。

“痛,深入骨髓的痛”,陳凡只覺后背不斷傳來撕裂般的劇痛,長時間劇烈地與地面接觸的雙膝也仿佛生根似的任陳凡如何用力也無法挪動分毫,劇烈的疼痛讓陳凡臉部無法控制地扭曲,可陳凡只是用雙眼死死地盯著陳坤,牙口緊閉,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陳凡知道若是自己此時因劇痛而發出慘叫,這無疑正中陳坤下懷,所以陳凡將牙齒緊咬下唇,使勁地抑制住自己發聲的沖動,而陳凡的嘴唇也因為用力過度而流出殷紅的鮮血,那股流過陳凡嘴角的鮮血頓時將其臉部襯托得愈加猙獰。

看到自己眼里的一個廢物還在違背自己的意愿強忍著不喊出聲,陳坤的耐心也仿佛被徹底消磨干凈似的,“好你個廢物,還不夠痛是吧,還能忍住不喊出聲是吧,好,既然你這么能忍,那就再接我一腳”,說著,陳坤嘴角勾起一抹猙獰的笑容,直接又是一腳朝陳凡臉部踩去,這一腳若是踩實,陳凡不死也殘。

事實上,主脈的那些人早已圍在二人周圍看戲,先前的經過他們也都看到了,不過不知是出于對支脈弟子的不屑還是對陳坤背后脈系的畏懼,反正就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阻止陳坤,而他們先前的表現也決定了他們現在也同樣不會出手。

因為沒人阻止,再加上是在這么短的距離內,所以不過瞬息陳坤的那只腳映入陳凡眼簾,然后開始飛速地變大。

陳凡想躲開,他不愿就此屈辱地死去,他還沒成為一個武道強者,他還有親人在等他,他還有............真的有太多太多的東西成為了陳凡此刻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所以陳凡哪怕不為了自己也得拼命地活下去。

所以陳凡此時渾然不顧自己此時的移動所帶來的影響,咬著牙使勁拖著身體向前。要知道以陳凡此時的傷勢,任何一點微小的擾動都足以讓其傷勢加重,而由此所帶來的疼痛也將急劇增加。

但哪怕陳凡已經竭盡全力,可一個身受重傷的淬體境二重武者又如何能躲過一個完全狀態的淬體境三重武者的攻擊呢,眼看著眼前的拳頭在一刻不停地飛速變大,陳凡心里一,用盡全力往自己胸前一轟,而就在陳凡轟后的下一瞬陳坤的攻擊也如約而至,“砰‘’的一聲之后緊接著便是一陣“咔嚓”聲,正是骨裂的聲音,這番骨裂無疑是讓陳凡本就凄慘的身體雪上加霜,那股劇痛更是讓陳凡全身青筋暴起,忍不住悶哼一聲。

不過陳凡卻笑了,看著自己自己胸口和肩膀上那猙獰恐怖的傷勢大笑起來了,笑容中夾雜著一些大笑時牽動傷勢時的苦痛,看上去格外猙獰而倔強。是的,他活下來了,從那一拳下活下來了,他賭對了,他這轟向自己的一拳雖然使自己傷勢加重,但恰恰救了自己一命,否則剛才被擊碎的就不是肩膀了,而是自己的頭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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