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秦淮茹感動
- 火紅年代,人間清醒賈東旭
- 喜氣羊羊
- 2048字
- 2023-10-24 08:33:00
夜里,賈東旭頭枕著雙臂,倚在床屏處,看身旁那床頭柜上的“三五”牌臺鐘,跳到九點三十分,隨之傳出一陣“鐺、鐺鐺”的時鐘聲。
這聲音沉穩、平和中透著幾份清幽的意味,一下子就將他的心弦撥動了,忍不住又定定看了幾眼。
那是一個淡黃色的木質座架、套著一圈鉻羅米框玻璃罩的座鐘,黑色的鏤空指針和數字、刻度,白色的鐘面,即便賈東旭重生前見多識廣,也要在心里暗嘆一句。
多么的精致漂亮啊……
果然不愧是這舊時代的工藝品!
“三五”牌臺鐘,之所以有如此稱呼,就是因為它憑自身的功能而命名的。
只要給它上一次發條,它便可以足足走上十五天。不僅走時相當準確,而且除了按照鐘點敲打外,每到半小時也會發出一陣穩穩的鐘聲來,提醒主人家。
這臺鐘,是賈東旭結婚時,置辦的兩大件之一,另一個就是劇中秦淮茹常用的縫紉機了。
他爹常年臥病在床,賈家本就入不敷出,當時結個婚,可把他老娘給心疼的,據說還跟一大爺借了錢。
而易中海并沒有想著要賈家還,只提出想收賈東旭當徒弟。
這事兒,大伙只需稍加琢磨,就能明白一大爺所圖。
賈東旭可以說,除了懶散點、自私點之外,絕對是個比何雨柱還穩重,適合投資養老的對象。
關鍵是,老賈已經只剩一口氣了,賈張氏不情不愿地讓兒子娶個鄉下姑娘,圖的就只是“沖喜”二字。
那已經是52年的事兒了。
轉年棒梗還沒出世,他爺就取經去嘍。
此時,賈東旭察覺秦淮茹正側著身,邊給小槐花喂食,邊撲閃著大眼睛,好奇地盯住自己,他也別過臉瞧去。
他好笑地問:“干啥這樣看著我?怕我跟娃搶吃食嘛!”
“啊?”秦淮茹聽來,登時臉頰泛紅,下意識將沒喂孩子的另一邊衣服拉低些。
“不是。東旭!你今天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賈東旭明知故問道。
秦淮茹疑惑的說:“你好像變了!變得我都快不認識了。”
“嗬!你是覺得我的這種改變不好嘍?”賈東旭一笑道。
秦淮茹立即搖搖頭,緊張的進行辯解:“沒!東旭。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怕、只是擔心。因為你的改變太突然了,讓我感覺像在做夢!”
“怎么說呢?哎!”
賈東旭探過手去,愛憐地撫弄著秦淮茹的秀發,卻忽覺有點生疏之感。
想了想,他又翻個身,另一只手也去撥動隔在兩人中間的小槐花左耳。
“應該是死過了一次,有點大徹大悟,覺得自己以前實在太過糊涂的緣故吧。嗯!我也沒法跟你保證,自己是不是真的在改變……”
賈東旭重生之前,都不是個會輕易許下承諾的人,他這會兒只能斟酌著字句說:“還是看我接下來的表現吧?”
秦淮茹也是除了笑笑,鄭重點頭外,就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
她充其量便是個名頭聽著唬人的、皇城邊兒的村姑,也并非后來為了養家糊口,修練成的那朵白蓮花,哪懂得用什么甜言蜜語來哄自己男人了。
她便這般滿懷期待的,漸漸進入好夢中。
賈東旭也很快睡去了。
然而,到了后半夜,夫妻倆先是讓小槐花的哭鬧聲驚醒,緊接著,就發現屋外特別的熱鬧。
先是一群貓兒躍上墻頭,“喵嗚喵嗚”的發著春,別人家院子里的狗也一個個隨之叫喚起來。
夜很靜,隱約還能聽見某些地兒在拆拆建建的鏗鏘聲,甚至是三輪車輾過,搖動著鈴鐺的“叮叮”聲。
在這種氛圍下,有人撐著院墻外,“哇”地吐得一陣稀里糊涂。
好半晌,那人才晃晃悠悠、嘟嘟囔囔的,撞開了這院子大門。
這人很快就轉到了前院三大爺那屋附近,打了個酒嗝,嚷嚷道:“謝了!三大爺。謝您給我留門!”
賈東旭總算聽出這人是誰了。
不是電影放映員許大茂,還能是誰。
他此時還不是軋鋼廠職工,也未跟婁曉娥結婚,仍舊和父母住后院一屋里。
許大茂這人,能喝到這個點才回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是同街面上哪些狐朋狗友胡吃海混去了。
人到中年,睡眠質量本就差,被許大茂這聲嚷嚷,三大媽在屋里登時是嚇得驚叫了幾聲:“哎呦喂!”
“許家小子!你這真是?缺了……”
三大爺也正待罵上兩句,卻聽許大茂又喊聲“五分給你拍窗邊了”,他趕緊改口,笑笑道:“那敢情好!下次還要留門,盡管知會三大爺我。”
這60年代初期,由于前些年特別困難,各地都有難民逃荒進四九城來,可再不興什么“夜不閉戶”的。
夜深了,院門便必須扣上,打算半夜才回的,自然就要請前院住戶給留門,人家要點辛苦費也是應該。
許大茂卻是不當回事,又咧咧道:“還想有下次?你這閻老西兒可真能窮算計。哥今兒是心情好,順手賞你的!”
“嘿!許家小子你。”三大爺忙追出來,但明顯是出來撿錢,多過要找許大茂理論。
許大茂則先一步腳底抹油,溜過了中院來。他朝后院逛去時,更在賈家屋邊停下步子。
賈東旭便聽這混賬玩意兒又譏諷地嘀咕道:“居然這樣都沒嗝屁著涼?也真難為他家媳婦啊!”
念叨完,許大茂又癡癡笑了笑,腳步聲響起,就徑往垂花門轉到后院去了。
只將這事在心里記上一筆賬,賈東旭沒有吭聲,也不想折騰出什么動靜來,嚇唬外頭的許大茂。
反正他以后有的是機會,為了如此一個小人,若將身邊小槐花嚇出啥好歹,可真不值當。
賈東旭同時又察覺到,媳婦兒嬌軀正在輕微顫抖著,那似乎是生怕他聽了外頭許大茂的話,誤會什么。
不由苦笑,他只得好聲好氣勸起秦淮茹來:“沒事兒!你別往心里去,丫的就是光逞嘴把式而已……”
“睡吧!啊!”
剛哄上這么幾句,兩人又聽后院許家屋里吵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