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富貴火急火燎的跑出去，十五分鐘后，則失魂落魄逛蕩回來。

他這變化，讓院里人都感覺莫名其妙，想要出聲詢問，卻礙于這小老頭兒早是惡名在外，怕徒惹自個兒不痛快，只能面面相覷著。

而后，包括賈東旭在內的男女老少，盡皆聽到許富貴“砰”一聲，使勁關上家門，緊接著，就是幾乎要吃人的怒吼。

“你這個畜牲！混蛋玩意兒！我許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二大爺劉海中忙跑到許家門口，驚愕叫嚷：“這是咋了？老許。”

許富貴在屋內又是“咣當”的，將杯子一砸，對兒子叫道：“你說！婁太太電話里頭說的那事，是不是真的？”

“您覺得是真的便真的，您要認為假的就假的唄。”許大茂話語中透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

“你真要氣死老子才甘心啊？”

“哎呀！老頭子。您消消氣，消消氣兒……”

吳桂芬連聲勸著，又有些發顫的問：“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啊？我那位夫人，在電話里頭，究竟說了啥？至于把你氣成這樣！”

“你問他。你自個兒問這狗東西！我都沒臉說了，這事。問問他是不是總在外頭胡來惹的禍？年紀輕輕的，就弄成那副德行！”

在這個剛吃過早飯的光景，大伙紛紛涌向后院，側耳傾聽，賈東旭自然也不能例外。

只是，他站在了最外緣。

吳桂芬繼而發出慘呼：“哎喂！大茂。我的兒吶！你快跟媽說說，出了啥事？別讓我提心吊膽的成不……”

“該不會是，許家小子在外頭把誰的肚子搞大了，然后又去跟這什么婁小姐處對象吧？”

賈東旭那愛湊熱鬧的老娘，八卦之魂熊熊燃燒的咕噥了幾句。

許大茂卻沒再言語，等了這好大兒半晌，許富貴終是忍不住繼續逼問。

“那件東西呢？你放哪了？快點拿出來。老子現在不會收拾你，因為……”

許富貴聲音低沉的說：“婁太太要我們帶你過去，把這件事兒解釋清楚。”

“我不去！”許大茂未曾遲疑的說。

許富貴當即表示，許大茂要敢不去，就當沒有這個兒子，立馬將其打死。

“你既然不認我，就沒權力打我。打別人家孩子，那是犯罪！”許大茂毫不客氣地頂回去。

哪料想，他老娘隨之哭嚎的求道：“兒啊！到底是什么東西？讓夫人也這樣在意，你給媽看看好不好？起碼讓媽死個明白啊！”

呼吸一滯，許大茂沒敢再回嘴，這輩子最怕的就是自己老娘哭。

好半天，他才妥協說：“行！我去拿，我也會去婁家的。不過，媽！你得做好心理準備。我這個事兒，對您來說，一定會難以接受的！”

吳桂芬連聲應“好”，但任誰聽來，都覺得這語氣中充滿了忐忑。

外頭的鄰居大都非常想進去看個究竟，怎奈一則一大爺易中海阻攔著，二來早先劉海中推過門一次，好像許富貴拉了什么東西，或者是整個人死死地堵在了門口。

大伙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許大茂從許家這屋的里間回轉到爸媽身邊，應該是塞給了親媽個啥東西，便聽吳桂芬說。

“這、這是什么呀？這么多字，我一婦道人家，看不懂啊！”

“我來……”

許富貴旋即一把奪過，“嘩嘩”聲飛快地翻了幾翻，他又猛然一拍，令門窗顫抖起來，斷喝聲問：“你這狗東西，為什么會搞成這樣？”

聽老娘更茫然不解地拉著自己衣角追問，許大茂苦笑聲，湊到她耳際叨咕了兩句。

“天吶！怎么、怎么會這樣？大茂啊！你是不是讓人給害了？”吳桂芬聞言，如遭雷殛般更加驚恐尖叫，直令屋外頭像小當、小槐花一樣的娃兒盡皆大聲哭嚎著。

秦淮茹在賈東旭要求下，并未跟大伙跑到后院來湊熱鬧，她就帶著兩個女娃在賈家屋內，可也架不住許家大嬸這般扯開嗓子叫啊……

隔著兩堵墻都能被嚇一大跳，見兩個女兒同時哭鬧起來，她唯有手忙腳亂的一手拉著一個、一手抱著一個，盡力去哄。

當賈東旭聽到家里動靜，趕回來掀開門簾子時，秦淮茹還在心里將許家人通通罵了一頓呢。

隨后，她卻是略顯疑惑地抬起頭問：“東旭！你怎么回來了？”

“哎！又沒啥好聽的。我主要是盯著兒子和咱們娘，讓她倆別瞎摻和！”

賈東旭怪笑地搖搖頭，拿起藥茶喝了幾大口后，說道：“我回來歇口氣……”

“看看兩個女兒！你去做飯吧。吃完飯，我打算一個人再去書店逛逛！”

說時，他沖癟著嘴、哭得稀里嘩啦的小當招招手，待她近前，單手一撈，就抱在了懷里哄。

他放下搪瓷缸子，順勢在桌邊坐下，要秦淮茹也把小槐花放到自己膝蓋上。

秦淮茹頓時如釋重負，就系好圍裙，高高興興的去忙活午飯。

沒多久，許家騷動便消停了，又過稍頃，院里人也各自回屋。

一進門，老娘賈張氏就眼珠兒骨碌碌亂瞟，好像生怕隔墻有耳的問：“誒！你們說。許大茂搞得那份檢查是啥來著？他莫非得了什么不治之癥？”

“是啊是啊！到底是什么？”棒梗也好奇得緊，湊近前來，滿臉的希冀笑著。

賈東旭當場板起臉，瞪了好大兒一眼，沒好氣的對老娘說：“你們最好少打聽。丫的就一瘋狗！瘋起來，連自己爹媽都咬。”

他可沒胡說，原劇中許大茂壞起來的話，就是這么個壞到骨子里的東西。

“東旭說得沒錯！”秦淮茹端著熱騰騰的吃食，側身轉進屋里來。

頓了頓，她壓低聲音說：“我瞅見了。他們一家子愣聲不吭全出去了！許叔手里還攥著個包。”

“得！看來是去婁太太那兒賠不是去了。”

聽老娘挑眉這么一說，賈東旭微皺眉，明知故問道：“誒！這婁太太什么人啊？咋覺著院里人都挺敬怕她的？”

“你忘了？東旭。就是軋鋼廠原來的大老板婁振華婁董的夫人啊！以前這前后左右好幾座院子，也都是他家的產業。國家剛起來時，連同軋鋼廠、醫院什么的，都捐給上面了！”

嗬！難怪以前江湖人稱“婁半城”……

賈東旭這才算初步了解姓婁的家底有多雄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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