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斯將費恩拉進自己的房間。

“那是阿勒頓，和我、扎克，還有另外一個叫里奇蒙的人一樣，都是中級學徒?！瘪R爾斯向他解釋。

自從十天前，馬爾斯便會有意無意的在走廊里遇見他，或者在大廳里用餐的時候湊近，跟他打個招呼。

費恩當然能看出來馬爾斯在有意和他緩和關系，他不是無知的少年，沒有必要為自己豎立一個中級學徒當敵人，而且他現在對對方有所求，因此同樣默契地忘掉了之前的沖突，在相遇時會禮貌的回應。

但今天馬爾斯二話不說幫他解了圍，看來是想瞅準機會進一步拉近關系，費恩自然要打蛇上棍。

“你要提防著他點?！?

“呼，謝謝了，馬爾斯，那個人很厲害？”費恩松了一大口氣，好似剛才的阿勒頓真的給他造成了許多麻煩。

他拍了拍馬爾斯的手臂，表示感謝和親近，雙眼直視，表情真摯。

這一刻，他猶如被安德魯·柯塞爾和蒂姆·奧特伯恩靈魂附體，兩者的演技片段，在他腦海里瘋狂回放，身體自然地復制著他們的動作和表情。

馬爾斯露出笑容，費恩的態度讓他覺得自己剛才的選擇很明智，眼前的少年平時就很有禮貌，現在看來比想象的更好相處。

“你當然不用怕他，他不會是你的對手，如果你像…像上次那樣的話。”

“麻煩的是他背后的人，他和扎克是一伙的，同樣投靠了一位住在第五層的學徒?！?

“當然，我肯定和他們不是一起的，這次的旅途對我們來說只是一次換取學分的任務，大家聽從導師的命令合作。”

“之前…的那次事件，我們只是想著合作賺取一點外快，成為巫師的道路需要許多資源，尤其是在黑環魔塔這樣的地方?！?

不等費恩發問，馬爾斯就急忙解釋，試圖和扎克等人撇清關系。

“當然，當然。”費恩點頭表示理解，雙眼仍舊直視馬爾斯的眼睛，展現自己的真誠。

接著發問：

“中級學徒這么厲害，還需要投靠別人嗎？”

“我以為魔塔里，中級學徒已經是僅次于導師和奧莉維亞的存在了。”

“確實，中級學徒在魔塔中是極少數，但上面還有第五層的學徒和…導師們?！瘪R爾斯解釋道。

“巫師仆從們投靠學徒，初級學徒投靠中級學徒，中級學徒投靠比自己更厲害的。”

費恩明白了他的意思，魔塔里有著完整的食物鏈，下面的人必須依附上面的人才能生存。

“當然，你比較特殊，你既是第五層的學徒，卻又是新人，但你的實力比中級學徒更強些?！?

“哈哈，你太看得起我了，馬爾斯?！?

“你別看我當時戰勝了扎克，其實處境已經岌岌可危，幸好導師及時出現，要不然我當時就死了，呼~”費恩吐出一大口氣?！?

然后他身子靠近馬爾斯，刻意放低聲音：

“后來導師也叮囑我，千萬不要再隨意使用虛靈的力量，要不然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真的嗎？那你可千萬要注意?！瘪R爾斯佯裝一副關心的樣子，竟然跟費恩飆起了演技，但是略顯拙劣。

他沒有相信費恩的‘鬼’話，誰知道是不是故意忽悠他，就算費恩這輩子只能再使用最后一發虛靈法術，他也要先確保那法術絕對不是對準他的。

他的張狂只是偽裝，其實內心比誰都膽小怕死。

“謝謝你，馬爾斯，我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要不然就用這個作為謝禮吧。”費恩從口袋里掏出一枚魔晶。

“不！當然不用，費恩，這只是一點小事。”馬爾斯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實則心中滿意。

他當然看不上這么一小顆魔晶，只是認為費恩很上道。

“但你確實幫了我大忙，馬爾斯，這只是一點謝禮?！?

“這太多了，費恩?！?

兩人在這種互相客套中搭上了線，馬爾斯最終收下了魔晶，代價是向費恩透露了一些魔塔的情報。

經過短暫的交流之后，他們初步達成了合作的意向，但默契地并沒有宣之于口，費恩希望從馬爾斯那獲得更多信息，為此可以付出更多魔晶，馬爾斯不在意魔晶，但愿意與費恩交好。

從馬爾斯那離開后，費恩繼續前往奧莉維亞的房間，剛才已經耽誤了不少功夫，接下來他想抓緊時間。

但他在奧莉維亞這里碰了壁。

“虛能的構型，虛能不像廣為人熟悉的火焰、雷電等元素能量，也不像奧能這樣常見的異種能量，魔塔里沒有太多相關的知識，如果《虛能的構型解析》那本書不能給你更多幫助，那你就應該靠自己。”奧莉維亞回答道，聲音平靜無波。

“事實上，除了特洛贊大陸，其他地方的巫師對虛靈的了解都不算多?！?

費恩挑了挑眉，回想起奧古斯凱為了實驗數據，而召喚虛靈的那一幕。

“我以為巫師對敵人會有更多了解。”

“虛靈確實仇視人類，這種仇恨是他們與生俱來的，但對巫師來說，虛靈不是主要的敵人，也構不成威脅?！?

“虛靈生活在虛界，主物質世界的夾縫里?！?

“虛靈們也有更仇視的敵人——虛空生物，這些你以后會知道的?！?

“總之，你想要掌握虛能的構型，要么靠自己，要么去特洛贊大陸，如果你可以的話?！?

費恩嘆了口氣，知道可能自己太心急了，他看了一眼戴在手腕上的吸能念珠，其中已經有兩顆變成了慘綠色。

他對于力量的渴求非常迫切，雖然看起來被奧古斯凱宣布為第五層的學徒，獲得了一些特權，連馬爾斯這樣的中級學徒都對他另眼相待。

但是這一切的前提都是他能順利的掌握虛能，要不然恐怕等不到虛能將他徹底侵蝕，奧古斯凱就會拋棄他，或者直接把他切片。

如果不能盡快把虛能轉換成魔力，就憑他的魔力資質和現在0.6的數值，想成為初級學徒都難。

他不知道扎克背后的第五層學徒會不會很快報仇，但他清楚如果自己六個月后失敗的話，對方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自從使用過一次虛靈法術后，那種似乎自己無所不能的力量感，已經深深的印入他的腦海。

他已經有些迷戀上那種感覺。

費恩調整心態，沒有繼續讓情緒左右自己，將注意力重新放回書本上，這種渴望會成為他持續進步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