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飛速行進,天空漸漸暗淡,太陽已經落下了山頭,只留下了一片橙紅色的晚霞。
黃昏的天空是一幅美麗的畫卷,它充滿了溫暖、柔和的色彩,讓人感到寧靜和祥和。
隨著千仞雪這個帝國太子一聲令下,一天的行軍暫時停止,迎來了休息的時候。
士兵們點燃火把,談笑著坐在地上,一點也不管的泥土是否會染臟鎧甲。火把的光線在鐵甲上反射,形成一片片閃爍的光芒。
不一會兒,就有士兵開始分發食物和水,這是一天緊張行軍中難得的放松時刻。
楚瑞微微吸了一口氣,坐在一塊稍微偏遠的大石頭上休息,看著遠方黃昏映照的彩云,心中也莫名寂靜不少。
這時,千仞雪拿著兩個熱乎乎的饅頭走了過來,笑著遞給楚瑞一個:“怎么了,朕未來的大元帥竟然也會如此愁眉不展?”
楚瑞接過饅頭,朝著旁邊讓出一個位置,語氣頗為淡然:“你現在已經開始以朕來自稱了嗎?小心被雪夜的人抓住把柄,登基不成。”
千仞雪笑著坐在楚瑞旁邊,頗為文雅的咬了一口饅頭,她和楚瑞現在的關系很是特殊,互相都隱隱猜到了對方的一些問題,但是誰都沒有真正的提出來。
雖沒提出來,但又都知道對方隱隱知道自己的事情,有一種特殊的默契。
相比于之前想要收服壓到楚瑞的興奮,現在千仞雪感覺更加舒適和高興。
她,實在太想要一個知道自己隱隱知道自己不是天斗太子的人了,她太想要做回千仞雪了。
自選擇成為天斗帝國的臥底以來,千仞雪非常想要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
如今,她終于等到了這么一個人,雖然這個人的身份和狀況十分特殊,但也正是因此,她才有了可以放心傾訴的對象。
哪怕,只是隱隱的那么一點點!
但就這一點點也很不錯了,至少有一個原本有機會橫掃一代的天才知道自己是另外一個人,而不是太子雪清河。
千仞雪的心理很是奇怪,她不希望別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因為知道也就意味著暴露,數年臥底就此功虧一簣。
可她也希望有人知道她那么一個人存在,知道她是千仞雪,而不是雪清河。
千仞雪十分清楚,一旦隱藏身份,有可能就是半輩子,甚至更久,但相比于雪清河,她更想要做自己,做千仞雪。
千仞雪此刻的心情很是復雜,有新奇,有高興,也有些莫名的后悔。
千仞雪微微笑了笑,柔和的說道:“你不也是對皇帝如此稱呼嗎?小心朕去告狀,你看看皇帝相信誰?”
楚瑞微微一怔,隨即嘴角微微上揚。
這種話語,實在不像是一個隱藏二十年才暴露身份的太子應該說出的話,聽起來竟然莫名有些天真。
不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若真的可以,誰又想不到十歲就出來獨自臥底呢?
盡管斗羅大陸出了名的早熟,但十歲臥底,其實也很危險。或者說,臥底一直很危險。
堂堂武魂殿教皇之女,居然親自出來臥底,誰敢相信?
輕輕咬了一口饅頭,這么甜?加了糖?楚瑞微微瞇了瞇眼睛,向千仞雪看去,卻見千仞雪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楚瑞微微點了點頭:“雖然只是細微的變化,但倒是很不錯。”
這話,雖然是在說饅頭,但也是在說人。
千仞雪微微抬了抬眉頭“確實很不錯啊!”
她,也不是說饅頭!
楚瑞向來是一個會抓住機會的人,更何況千仞雪作為斗羅大陸第一美女、臥底二十年身份不暴露的女子,在不戀愛腦和腦袋出問題的時候還是很聰明的。
雖然........臥底這個想法本身就很不理智。
楚瑞微微瞇了瞇眼睛,一副十分好奇的模樣問道:“你,大概什么時候人生翻天覆地?”
千仞雪一怔,反問道:“九歲,你又是什么時候決定讓自己的人生翻天覆地?”
楚瑞笑了笑,看像千仞雪:“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第一次進入法亞斯王宮的時候,亦或是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
千仞雪微微撇了撇嘴:“六歲?還真是天生反骨。”
楚瑞微微搖了搖頭:“天斗帝國開國太祖三歲習字,八歲立志,最終建立了這諾大天斗帝國.......”
千仞雪微微點了點頭:“有道理!
.......
武魂殿
深夜的比比東坐在代表教皇無上權威的椅子上,看著大殿中那略微有些單薄的身影,微微皺了皺眉頭:“玉小剛,你想要武魂殿歷代記載的魂環吸收記錄?”
玉小剛眼中閃過急切的神色,拿出比比東給他的令牌:“東.......教皇冕下,我是武魂殿親賜的長老,應該擁有得知武魂殿歷代典藏的資格吧?”
比比東冷哼一聲,十分不屑的說道:“玉小剛,你那份長老令牌是我破例給你的,你拿這個來求人,未免有些嘲諷。”
比比東很是生氣,剛才玉小剛的稱呼居然是“教皇冕下”,而不是以前親切時的稱呼,這讓她很是憤怒。
若玉小剛稱呼的是以前相愛時的稱呼,她或許會表面憤怒,但玉小剛需要武魂殿歷代資料的事情根本不是問題。
這么多年過去,玉小剛見昔日十分溫和的愛人竟然還是如此態度,心中十分無奈。
不過,相比于比比東對自己的痛恨,自己在理論方面被徒弟唐三提問而無法回答無疑讓他更加覺得難受。
最開始的時候,玉小剛對比比東特殊的態度也十分悲傷,但這么多年過去,教皇冕下應該也緩過來了吧!
所以........
玉小剛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神色:“教皇冕下,我以我們曾經的關系懇求你,將武魂殿所記載的關于魂環吸收的記錄給我吧!”
比比東微不可察的閃過一絲失望神色,以曾經的關系來懇求?區區一些記錄罷了,真值得消耗曾經的關系來獲得嗎?
微微閉上眼睛,比比東丟出一個令牌:“玉小剛,拿去吧!”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比比東的令牌恰好丟在地上。
玉小剛見此大怒,指著比比東質問:“教皇冕下這是什么意思?”
不是玉小剛夸大事實,他敢保證比比東一定能夠包容自己的憤怒。
所以.......在比比東面前,玉小剛還是非常想要拿出自己作為男人的威嚴,誰還不想做一個體面人呢?
面對玉小剛的質問,比比東沒有絲毫回答的意思,玉小剛冷哼一聲,撿起令牌朝外走去。
毫不夸張的說,這一份面對教皇的底氣,七寶琉璃宗寧風致絕對沒有,玉小剛的父親玉元震也不曾有。
玉小剛......堪稱.軟飯硬吃的模版啊!
玉小剛走后,比比東朝著玉小剛喝過的茶碗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