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看著面前近在咫尺的屠夫，自己卻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冷眼凝視著這個逍遙法外的殺人狂魔。

“他是我工地上的工人？還是他偷穿了工人的制服混進來的？”

就在布魯斯思考對策的時候，一旁的項目經理拍了拍他。

“那個…韋恩先生？”

“嗯??？”

包含殺意的眼神給項目經理嚇的一哆嗦，這位韋恩先生還真是喜怒無常。

“我…我們該去建筑內部參觀了，韋恩先生?！?

“……好的，走吧”

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這尊大佛了，就剛才那一下，項目經理連自己埋哪都想好了。

“對了，我想問一下，現在工地上有多少工人？”

要是直接拿游魂的特征詢問太過直接，布魯斯打算從側面入手。

“1000多人左右，主要是5支工程團隊在負責，需要我把這幾個團隊的負責人給您喊來嗎？”

“好，也讓我和這些辛苦的一線工人見見，慰問慰問?！?

布魯斯本以為能從這方面入手逐步找到那個游魂，可他沒想到，科茲此時正大大方方和其他幾個工頭站在一起，整個人的氣質和剛才那個沖自己揮手的游魂截然不同。

“你叫什么名字？”

高大健碩，長發飄逸，皮膚雪白…

除了那對沒有被陰影覆蓋的眼睛，布魯斯十分確信，面前這位工頭，就是他一直苦苦尋找的殺人狂魔。

“康拉德.科茲，見到您真是太榮幸了，韋恩先生?！?

科茲大大咧咧的伸出手，整個人身上充滿著屬于工人的那種質樸和粗野，若不是過于符合的外貌特征，布魯斯絕不可能將他和那個舉止瘋癲且優雅的游魂聯系起來。

“您.好，科.茲.先.生。”

布魯斯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幾個字，同時握住了科茲伸出來的手。

有力，寬大，冰冷……甚至在有規律的松緊？

有那么一瞬，布魯斯覺得對方可能會在這里殺掉自己，因為他看到了那熟悉的微笑兀的出現在科茲臉上，布魯斯差點就想在這里將他當場拿下，雖然他知道自己很可能不是科茲的對手。

科茲手掌傳來有規律松緊頻率，布魯斯知道這是摩斯密碼，他在給自己傳遞信息。

也可稱作，殺人預告。

“今晚，23:30，法爾科內，奈何島?！?

科茲收回了自己的手，整個過程沒超過10秒，但布魯斯臉上的表情確實精彩。

科茲之所以冒險直接和布魯斯見面，是因為他想和這位蝙蝠玩個游戲，他殺罪犯，布魯斯抓他，他要用這種方法一步步找出這位義警維持不殺原則的真相。

工地的小插曲之后，布魯斯回到了韋恩莊園，在蝙蝠洞內挑選著今晚的裝備。

“布魯斯少爺，這是您要的資料，需要我報告戈登警長嗎？”

康拉德.科茲的個人資料被阿爾弗雷德放到了布魯斯身旁，他現在有兩個選擇。

一、讓GCPD發通緝令，動用哥譚政府的權力將這個家伙繩之以法。

但對于他來說…布魯斯確信，就是十倍警力GCPD也抓不住這個家伙，而且大概率會造成大量警員的傷亡。

二、用自己的力量將其抓捕，在將其控制后再扭送GCPD。

這樣，自己的危險性將會大大提升，但就算死，也只會死一個人。

對于蝙蝠俠這位哥譚騎士來說，這根本稱不上選擇題。

黑夜越發的深了，今晚還有很看氣氛的暴雨，不錯，科茲很喜歡。

“你就是在這里被押送上車的吧。”

法爾科內人口據點不遠處，科茲和吉娜正在看著一輛輛卡車從據點中開出，里面可能是新鮮的血漿，器官，也可能是年輕的肉體。

“對，我們被帶到這里，脫光衣服，用水槍沖洗干凈，然后被像趕豬一樣被裝車，看那個胳膊上紋身的家伙，他負責給我們每個人的身上蓋戳，就他媽像屠宰出廠一樣?！?

吉娜說起了那段回憶，憤怒和痛苦夾雜在她的每個音節之中，如同腐爛的蘋果上不斷增值的霉菌。

“可以了，不用再回憶了?！?

科茲打斷了吉娜的敘述，摧毀這里自然不能摧毀龐大的法爾科內家族，但可以給吉娜出口惡氣，同時警告這幫家伙，別再找吉娜的麻煩。

“現在握緊望遠鏡，好好看著，不要挪開視線。”

話音未落，科茲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吉娜身邊，好像與黑夜融為一體。

30秒后，科茲已經出現在了據點的入口。

1分鐘后，整個據點的燈熄滅了，剛剛亮起的十幾盞備用探照燈也被瞬間熄滅，吉娜連忙切換到科茲為她準備的特殊觀測模式。

現在，她是世界上唯一能看見科茲的人。

5分鐘后，槍聲大作，法爾科內的幫派分子并沒有目標，他們只是在借槍口那一瞬的火光驅散四周令人窒息的黑暗。

但這一切徒勞無功，接下來的是慘叫，且慘叫逐漸壓過了槍聲。

這一次科茲沒要他們的命，只是將他們的骨頭掰成幾段，或者從五官里扯出點什么而已。

他在等，等蝙蝠俠。

“老天……怪物嗎？”

吉娜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前發生的一切，這太不符合正常邏輯了。

對方至少有30條槍，可在科茲面前，那些窮兇極惡的幫派士兵就好像黑夜中待宰的肥羊，他甚至能從容不迫走向數十條槍線，隨后如鬼魅一般將那十幾人拆的七零八落。

“啊….啊….啊….啊！”

淚水，口水，嘔吐物，鮮血，約翰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在襲擊他們，他只知道整個據點沒幾個活口了。

而他現在甚至沒辦法說出一個連續的單詞，在絕對而原始的恐懼面前，他能做的只有如同嬰孩一般哭泣。

一雙皮靴出現在約翰眼前，抬頭望去，是個頭戴蝙蝠頭盔的家伙。

不是他，太好了，不是那個周身纏繞著夢魘的怪物。

約翰都快哭出來了，終于有人來了，他緊緊抱住蝙蝠俠的小腿，像只受驚的小吉娃娃一樣蜷縮在蝙蝠俠腳邊。

“你收斂了力量，他們都沒死。”

蝙蝠俠對著黑暗中說到，他知道科茲肯定能聽到。

畢竟，這些活口就是科茲為他留的。

“你不是想審判嗎，這些人，都是你的被告。”

“咔嚓。”

布魯斯身上安裝的4個攝像裝置被科茲捏碎，這下布魯斯想要取證的計劃失敗了。

“別玩這種小聰明，蝙蝠先生，您的秘密比我大的多?！?

“呵呵….來吧?！?

蝙蝠鏢亮出，布魯斯做好了和科茲搏命的準備，這一次，他給自己準備了點勁大的。

“無論如何，你都要被繩之以法?！?

而科茲從陰影中走出，身上沾滿了幫派分子們的鮮血，整個人如同吸血鬼般駭人。

貓和鼠的游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