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正朝著布魯斯緩步靠近，一把黑中透紅的匕首被他緊握在手中，刀身散發著不詳的氣息。

“吱呀——”，“布魯斯老爺，我得提醒您該休息了。”

老管家阿福推開了布魯斯臥室的門，看著仍在書桌上苦思冥想的布魯斯，輕輕嘆了口氣。

“您這一周平均每天只睡了不到4個小時，我可不想再看見一位韋恩家的家主走在我面前了，布魯斯老爺。”

阿福已經服務了三代韋恩家的家主，遺憾的是，前兩位都英年早逝，而現在這個布魯斯.韋恩又是最不讓他省心的那個，更何況他還沒有子嗣，阿福不希望韋恩家族的傳承斷在這里。

“謝謝，阿爾弗雷德，我忙完這些就睡。”

布魯斯接過阿福端來的熱牛奶，就著氤氳的熱氣和奶香一飲而盡，自胃部傳來的溫熱感讓他這忙碌了一天的疲憊得以放松。

“沒有任何線索，沒有任何痕跡，沒有任何目擊者，這兩個家伙還真是厲害啊...”

看著已經被自己畫的亂七八糟的哥譚市各城區地圖，布魯斯仍舊沒分析出來科茲和吉娜兩個人能藏到哪去，而他絲毫沒注意到的是，那把黑紅的匕首已經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只要他往前微微頷首，鋒利的刀刃就能割開他的喉嚨。

“會不會是，可是這么一大片區域得找到什么時候，而且......”

布魯斯的目光看向哥譚郊區那片廢墟，這里是舊哥譚市下城區的遺址，當年因為一場特大洪水而被廢棄，變成了如今的哥譚郊區，現在已經是各種幫派和變態團伙的根據地了。

不過考慮到對象是科茲，布魯斯居然覺得如果他在這里設置一個藏身處，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重新拿起筆和相關資料，就在布魯斯往前俯身的時候，那從頸部傳來的冰冷微痛的觸感終于讓他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挾持了。

而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把刀架到自己脖子上的人，除了科茲以外，整個哥譚布魯斯想不到第二個人。

“科茲...我知道是你......聽我說....”

布魯斯嘗試和科茲交流，但‘科茲’并沒有理會布魯斯的話，匕首已經輕輕劃開了頸上的肌肉，溫熱的鮮血在匕首上流淌，居然激發出極其嗆鼻的濃厚血腥味，這是這把匕首奪取了不知道多少條生命之后的結果。

布魯斯的大腦正在飛速運轉，現在他的桌面上，有幾只筆，一盞臺燈以及堆成山的資料和文件。

“科茲，如果你還想和我對話的話，把刀放下。”

布魯斯在做最后的嘗試，他真心不想和科茲動手，畢竟他心里清楚，自己是真的打不過。

匕首又深入了一分，沒時間了。

“邦！”

布魯斯用盡全身的力氣連帶著椅子向后仰去，同時盡量使自己的身體繃直，以仍在地上的兩條椅子腿為支點，整個人和凳子構成了一個杠桿，而杠桿的另一端，是布魯斯那堆滿文件的桌子。

對于幾乎是人類頂尖的肉體力量，這種操作對于布魯斯來說倒也沒有那么離譜，整張桌子被布魯斯直接踢到空中，無數的文件如同雪花一般灑落，在趁著“科茲”分神的一瞬間，險之又險的從刀鋒之下抽出身來。

“嘀-嘀-嘀-嘀-”

韋恩莊園的警報聲突然響起，這讓正在圍墻邊準備翻進去的科茲和吉娜一臉懵逼，他倆還什么都沒干呢，怎么這就觸發警報了？

“嘩啦——”

莊園內玻璃碎裂的聲音傳來，科茲聽到了打斗的聲音，布魯斯好像遇到麻煩了。

“走。”

科茲抱起吉娜，一個躍身跳過了韋恩莊園的圍墻，隨后兩人按照平日行動的方案，科茲前往事發現場，而吉娜則帶著步槍前往制高點進行狙擊支援。

“咳—咳咳——”

布魯斯吐出幾口鮮血，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肋骨斷了好幾根，面前的這個科茲已經和他當初的認識的那個午夜游魂判若兩人，他幾乎已經成為了黑夜的一部分，不論他怎么運動，布魯斯都沒辦法完全看清他的臉。

“這就是所謂的靈能？”

現在的情況很明顯已經沒辦法用物理法則來解釋，布魯斯想起了科茲在ACE化工廠給他講的那些讓他至今也無法相信的事情，而就在布魯斯思考對策的時候，‘科茲’以一種布魯斯完全無法意料的狀態向他撲襲過來。

他變成了風，就是字面意義上的風，布魯斯只感覺一道黑色的颶風向他襲來，那一刻，他已經想好了自己的遺言，這種完全無法理解的力量，布魯斯完全想不出有什么應對的辦法，在超凡面前，人類的力量顯得是那樣微不足道。

但風只是刮過，沒有傷到布魯斯一分一毫，當布魯斯再睜開眼時，他看到科茲則正站在布魯斯面前，兩人面面相覷，誰也弄不清楚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

“科茲？”“布魯斯？”

下一秒，GCPD的警笛聲由遠至近，幾乎是同時，無數的警員就已經包圍了韋恩莊園，天上兩架直升機來回盤旋，狙擊手已經瞄準了站在布魯斯面前的科茲。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從科茲的視角來看，自己趕到的時候，布魯斯正在同一個高大的黑影進行殊死搏斗，而自己卻僅僅是靠近那個黑影，就讓這東西煙消云散了，這一切別說布魯斯了，連科茲的超人大腦都沒辦法理解究竟發生了，他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剛才黑影大概率就是冒充自己的兇手，他身上的靈能反應強到爆炸，幾乎能和自己相提并論。

戈登警長帶隊包圍了布魯斯和科茲兩人，他本來也相信科茲是被人陷害的，可是現在，現場只有他們兩個人。

“吉姆，你聽我說...”

沒等布魯斯說話，數發麻醉針就朝科茲飛去，先不說別的，至少得控制住康拉德.科茲這個危險分子之后再談其他事情。

對于科茲來說，幾發麻醉針對自己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如今這個場面給他帶來的大腦宕機讓他無所適應，他現在明白，這件事情背后的主使給他謀劃了一個難以逃脫的圈套，而他、吉娜和布魯斯還有戈登都是這個圈套里的提線木偶。

“小丑...”

一定是他，除了他以外，還有誰能做到如此程度的瘋狂謀劃嗎？

“布魯斯，是小丑...”

科茲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突然昏倒過去，除了布魯斯以外，在場的所有人都在慶幸，幸好麻醉劑生效的及時，只有在他面前的布魯斯聽到了那兩個字，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小丑...小丑不是在阿卡姆嗎？”

醫護人員看到現場情況已經被控制，連忙上去將已經重傷的布魯斯抬上擔架，而GCPD的警官們則一擁而上，將已經昏迷的科茲五花大綁起來。

遠處已經躲起來的吉娜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她是除了布魯斯以外唯一看到了那個黑影的人，可問題是，她目前也在GCPD的通緝名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