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回事？”

斯卡布蘭德不解的看著陣線的后方，那里就好像有一頭饑腸轆轆的兇獸，將自己派去的惡魔悉數生吞活剝。

它覺得自己是時候該親自下場練練了，雖然他作為恐虐曾經的冠軍，如今居然有些厭惡和這些人類戰斗，屬實是有點對黃銅王座上的那位大不敬了。

沒辦法，這些人類對它這種存粹的亞空間生物來說簡直是致命的毒藥，讓它去和這些東西戰斗，它更想去納垢花園和那些渾身上下都腐臭不堪的爛膿包以及成了精的大便們打交道。

“啊？”

就在它向前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它發現自己的視角變了，你還別說，這個星球夜空真是挺好看的，和人類蝦米那些花園世界有的一拼。

“誒，俺什么時候躺下了？”

斯卡布蘭德那比倉鼠大不了多少的腦子當然沒辦法理解那一瞬間發生的變故，直到它嘗試著起身，然后在樹上看見了自己的屁股。

“吼———”

憤怒的咆哮響徹整個戰場，有些在第一道防線的人類士兵甚至被這一聲怒吼直接震的七竅流血，倒地不起，還有的直接被這殺氣滔天的大恐怖嚇的胡言亂語，口吐白沫。

這一切都被科茲看在眼里，此時的他已經徹底和黑夜融為一體，物理意義上的融為一體，凡是光所照不到的地方，都是他狩獵的獵場，那些倒霉的惡魔只要稍有不慎，就會瞬間被黑暗吞噬，它們將看到自己魔生以來最為恐怖的景象，然后被熾熱的帝皇烈焰徹底凈化，連復活的機會都沒有。

等斯卡布蘭德接上了自己的下半身，他才發現整個戰場只剩自己還站著了，沒有惡魔，沒有人類，只有遍地殘垣斷壁和地上殘破不堪的尸體訴說著剛才確實發生的激烈戰斗。

“你是誰，目的是什么？”

科茲從一個斯卡布蘭德難以理解的角落憑空鉆了出來，身高將近4m的巨人行走起來，居然不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我？目的？”

斯卡布蘭德模糊的吐出幾個音節，想讓他能和人類正常溝通，你不如去把他主子恐虐的腦袋薅下來更為實際。

算了，科茲感覺自己也是瞎了心了，居然想和惡魔講道理。

下一秒，科茲瞬間消失，而斯卡布蘭德的左臂則被拆下，并被當作武器直接捅穿了它的心臟。

“吼———！”

搞不清狀況的斯卡布蘭德只能做它最熟悉的事情———憤怒和咆哮，想以此來讓它的敵人感到恐懼，只不過這次，它選錯對象了。

“死！”

科茲從天而降，打算就此一擊直接了結面前惡魔的性命。

但斯卡布蘭德到底是恐虐曾經的首席大魔，即便它現在已經失去了恐虐的恩寵，萬年以來的戰斗經驗也足夠讓它依靠本能躲開科茲的攻擊。

這場戰斗，是徹徹底底的超凡對超凡。

“下次，你可就躲不開了。”

科茲在此隱于陰影，就在他身形消失的下一秒，斯卡布蘭德的巨斧就劈開了那到陰影，血神的猩紅蠻力甚至在現實宇宙劈開了一道亞空間裂隙，無數的附著于血肉之上的利齒硬生生嚼碎了那片空間。

但科茲不在那里，相反，那里有他給這些惡魔留下的小禮物。

蒼白的靈能火焰倏的燃起，伴隨著惡魔的嚎叫，又一片恐虐的碎片被帝皇的力量徹底消滅。

斯卡布蘭德已經無法忍受面前這個家伙對自己主人的褻瀆，伴隨著一聲足以震碎大地的暴喝，四周燃燒的烈焰都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識，化作獵犬去瘋狂撕咬四周的一切。

是的，一切，包括大地，空氣，自然也包括了那些破碎的尸體。

這一切都在科茲的預言之中，這場戰斗從一開始，就不是對等的戰斗。

“好好品嘗這些美味，惡魔。”

等斯卡布蘭德反應過來的時候，來自亞空間的猩紅火焰已經在那些血肉的壓制下偃旗息鼓，若不是不遠處的碼頭上，從哥譚運送而來的亞空間裂隙有血神圣器的維持，那就連斯卡布蘭德也要被這些密密麻麻的靈能黑洞所吞噬殆盡。

“如果你肯說，你背后的主子是誰，我或許能饒你一命。”

科茲一邊說著，雙手聚攏起兩團蒼白冰冷的烈焰，大踏步的向著斯卡布蘭德逼近。

“壞了。”

當科茲停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大事不好。

因為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一直觀測著斯卡布蘭德未來狀態的左眼突然失明，隨即一陣灼痛從這里蔓延開來，當科茲身上那輸出靈能和被靈能反噬的微妙平衡打破，帝皇那跨越亞空間所給予的力量終究擋不住一整顆星球靈能反噬。

更關鍵的是，這意味著斯卡布蘭德已經進入一種更為原始的狀態。

如何讓別人無法觀測到你的未來呢？其實很簡單，只要你自己也不知道你的未來就行了。

而斯卡布蘭德恰好精于此道，換句話說，這時它沒有腦子去思考自己的未來，現在的它，就像恐虐身上的一根汗毛，這種純粹的亞空間意志具象化別說科茲了，就是帝皇和奸奇本人來了也不好使。

戰斧如同狂風夾雜著暴雨一般，毫無章法與規律的傾瀉在科茲身上，若不是他的超人反應能力，估計早就已經被細細切成肉沫了。

頂著強烈的靈能反噬，科茲仍舊在觀察著，或者說，等待著一個時機。

既然帝皇的力量已經褪去，那是不是意味著，自己的身形也會變化？

科茲在賭，不僅僅是賭他的實力遠超斯卡布蘭德，更是在賭另一個可能性。

4米、3米、2.5米......

斯卡布蘭德的攻擊絲毫未減，但顯而易見的，科茲需要做出的躲避動作越來越少，甚至有那么幾個時刻，科茲即便是站著不動，那對虎虎生風的巨斧也沒辦法傷他一分一毫。

戰斗是一門藝術，當攻擊失去了目標和章法，僅剩蠻力和憤怒的時候，那就是有破萬軍之力也如同無物。

就是現在。

高高躍起的科茲如同黑夜中尋找獵物的蝙蝠，躍起，定位，隨后是精確而迅捷的一記，一記重踏直擊斯卡布蘭德的天靈蓋奔去，借由地心引力的加持，這記重踏的力道似乎足以擊穿地殼。

但還不夠，對于斯卡布蘭德這種皮糙肉厚的家伙，還不夠重。

就在這時，不遠處碼頭上的亞空間裂口被關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