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魂...咳咳...康拉德.科茲，你覺得自己很會打是嗎？”

重傷的小丑咳出幾口鮮血，臉上卻仍是那副充滿嘲諷的表情，而他對面的科茲則像一座山岳一樣，散發著不可撼動的巨大壓迫感。

“我知道你對混亂的圖謀，小丑，我也知道你接受了某些存在的賜福，但只要我還在這里，哥譚市就絕不會毀在你的手中。”

科茲威嚴的注視這小丑那瘋癲的面孔，此時的他如同復仇的烈火，正燃燒著哥譚市一切混亂的源頭。

“哈哈哈哈！賜福！哈哈哈哈哈，原來你管那玩意叫賜福！我他媽的哈哈哈哈，你懂個錘子！游魂！”

一向運籌帷幄的小丑居然第一次在科茲面前表現出如此的失態，但從小丑的話中，科茲看到，在他瘋狂的外表下，似乎隱藏著一個連自己都無法想象的更加瘋狂的計劃。

因為那家伙的眼神狂熱的根本不像是人類，更像是某種純粹意志的化身。

科茲甚至無法想象這家伙究竟在圖謀什么，他只能確定小丑肯定有著某種目的，而這個目的的代價絕不是哥譚能夠承擔的。

“別跟他廢話了科茲，干掉他！”

吉娜上前一步，手中的沖鋒槍扣動扳機，但這時的小丑卻做出了一個讓兩人都沒想道的瘋狂舉動。

他再躲開吉娜子彈的同時，將兩枚手雷扔到自己的腳下引爆，借助爆炸的巨大沖擊力，推動著他整個人向著不遠處的化學池飛去。

科茲的肉體當然擁有能近距離硬抗爆炸的肌肉強度，但吉娜不行，哪怕她現在的肉體水平已經在科茲的鍛煉下接近人類頂尖，那也不能在近距離硬吃一顆破片手雷。

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但憑借科茲超人一般的速度，一個飛躍將吉娜抱入懷中，隨后兩人翻滾著遠離了爆炸的位置。

但這樣就導致了一個災難性的后果———沒人去管那個隨爆炸飛揚的半截小丑，盡管此時的他兩條腿已經被炸斷，整張臉也已經被燒焦，但他還活著，甚至在空中沖科茲比了個中指。

“撲通！”

小丑墜入了他提前準備好的藥劑池，到此為止，科茲的夢中預言全部成真，在他的見證之下，小丑掉入了化學池之中。

而在ACE化工廠周圍，被恐懼毒素所侵蝕的人們則為小丑的蛻變給予了豐富的情感原料。

亞空間的神明們，對于智慧生物的極端情感總是趨之若鶩，哪怕是這顆靈能環境被抑制的稀有星球，也仍舊逃不掉被神明注視的命運。

高天之上的神明被這一出峰回路轉的好戲打動，紛紛對小丑這位已經接受神明注視之人投下自己的賜福。

變化之主對小丑的獻禮感到滿意，賜予了他能洞察一切變化的雙眼，而代價則是拿走了他最后的理智。

戲劇之神投資了小丑的未來，祂將自己那場最偉大的演出的秘訣傳授給小丑，終有一日，這位小丑將會完成那光復的使命。

至于那游弋于群星之間的欺詐者，則是將自己的騙術與計謀一股腦的塞入了小丑的大腦之中，將自己重歸完整的希望寄托于他。

小丑的殘軀浸泡在化學池之中，恐懼毒素滲透進他的每一個細胞，和他體內所寄宿的，讓他能維持不死的純凈酒神因子產生了奇妙的結合反應，一種充滿感染性的病毒在小丑體內生成，在未來，這將為哥譚的未來帶來揮之不去的夢魘。

科茲看著面前的化學池，他終究還是沒能阻止自己的預言，又一次。

但沒有更多的時間用來悲傷，小丑已成定局，而科茲和吉娜還要去救更多被恐懼毒素感染的無辜民眾。

布魯斯在奈何島中尋找著戈登警長的身影，裝有解毒劑的韋恩生物直升機已經起飛，還要5分鐘就能抵達目標位置。

“讓我再救一個……讓我再救一個……”

不知道究竟是怎樣的鬼神意志力支撐著戈登警長，他一次又一次沖進各個建筑之中，將那些驚慌失措的孩子從更加恐慌的大人們手中解救出來，他已經打空了自己的子彈，身上也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他的呼吸開始變得沉重，濃厚的血味在他喉嚨中彌漫出來。

但即便如此，戈登也并沒有向自己的幻覺屈服，他并非沒有被毒素感染，但他這幾十年的秉持正義的人生讓他不會對虛妄的魔鬼產生一絲一毫的恐懼，相反，他只會唾棄。

但恐懼毒素對神經系統的毒害作用是實打實的，而一直保持劇烈運動狀態的戈登警長也明顯的感受到自己的腳步變得沉重，呼吸變得急促，視線開始紊亂，他的身體每一處都在叫囂著劇痛，他快要到極限了。

但他還不能倒下，因為他看到前面不遠處還要一個正在哭泣的女孩，而女孩的哥哥則堅強的站在女孩面前，嘴角帶血的在兇神惡煞的人群之中拼死保護著自己的妹妹。

有個瘋子的棒球棍沖著孩子揮去，顯然，他將這兩個孩子當成了某種可怖的怪物。

戈登沖上前去，用自己的身體為兩個孩子擋住了著勢大力沉的一擊，戈登感覺自己的心臟似乎停跳了一秒，但他仍舊爬了起來，擋在兩個孩子面前，雖然他知道，如果再挨上那么一下，他很有可能會死在這里。

在球棒揮下的那一刻，戈登的眼前好像浮現了走馬燈。

他看到了自己拿到警徽那天，自己捧著金燦燦的警徽和沉甸甸的證件，那天，20出頭的自己開心的像個孩子一樣。

他看到自己的前搭檔莫里森對自己說，自己不收賄賂，這讓警局里的大家對自己都很忌憚，而自己只是苦笑。

他的耳邊回響起自己老上司被前來尋仇的黑幫亂槍打死時，留給自己的最后一句話

“不要辜負哥譚，不要融入哥譚。”

“來吧！！！”

從天際落下的黑影，好似帶著上帝之怒，將行兇者踢出10米開外，布魯斯趕上了，他被戈登警長的份精神動容，能硬抗生理性恐懼的絕對意志，堪稱生命的奇跡。

“我來晚了，警長。”

抗體注入戈登的體內，本來陣陣作痛的神經終于安靜下來，就在這時，裝載著解毒劑的直升機從奈何島上拋灑下藥雨，事態終于得到了控制。

但布魯斯的任務還沒完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小丑還沒有緝拿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