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問道：“你又為何進山了？”

杜飛飛冷哼一聲：“還不是為了給你送兵器才來！”

說完將手一揚，將一物朝著秦易擲過去。

秦易結果，原來是自己的橫刀。

杜飛飛眉眼中含有一些怒意，幽怨道：“又不帶上我玩，自己一個人就去追了。”

“我是來殺妖的，可不是來玩的。”

秦易說完將手中皮毛往前一舉。

“咱們回神廟去，給那些信徒看看他們的神明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噫~”

杜飛飛趕緊捏住鼻子，另一只白嫩小手在面前連連扇風。

“這是什么玩意兒，又腥又臭的。”

秦易將皮毛收于身后。

“這是山魈的皮毛，被我扒下來了。”

“你……你把他給扒皮了？好吧，可真有你的。”

杜飛飛往身后努努嘴，“上馬，我帶你回去。”

秦易搖搖頭：“我體力尚足，咱們兩人共乘一騎反而會讓馬跑不快。走！”

說完一躍而起，運起燕翎功踏枝踩葉而去。

杜飛飛小嘴一撅，催動馬匹。

“喂，你走錯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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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廟內，一圈人戰戰兢兢地聚攏過來。

由不得他們不害怕，那個殺神回來了。

其實與開始時相比，信徒已經少了許多。

秦易那一記流星墜當場報銷了大半，爾后又跑了一些人，現在只剩下二十來個信徒。

跑的都是年輕力壯的，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殘。

他們畏畏縮縮地站在那里，眼神中滿是迷茫。

其中就包括那個大祭師，只是她的神情更為呆滯。

“看看你們所謂的靈巖山之神是個什么東西！”

秦易將血淋淋的皮毛往地上一擲。

信徒們發出驚恐的叫聲，紛紛后腿。

秦易冷冷道：“此怪名為山魈，本是潛伏在靈巖山上不知多少年月的妖魔，趁人間局勢紛亂出來作怪。”

幾個信徒難以置信地跑過來，仔細端詳著這團皮毛。

“真是山神大人？”

信徒們涕淚橫流，倒不是真的為自己所信奉的神明“隕落”而感到悲戚，而是知道自己多年的虔誠錯付，覺得大大不值。

大祭師踉踉蹌蹌地跑到秦易面前，撲通一聲跪下，連連叩首。

秦易眉頭一皺，趕忙后退幾步。

看著一個年紀如此大的老婆婆如此這般，讓他感覺很不是。

大祭師惶恐的懇求道：“這位大人，既然您打敗了舊的神靈，那就成為新的靈巖山之神吧！請您繼續帶我們走向輝煌！”

秦易眉頭皺得更緊了，搖頭拒絕道：“我是人不是神，也不可能配合你們坑蒙拐騙！”

“不！請您不要拋棄我們！”

聽到秦易拒絕她的請求，大祭師立刻抬起頭來，一雙混濁的眼睛中盡是惶恐。

“你的實力如此強大，您完全有資格榮登神位，庇佑我們這些虔誠的信徒！”

秦易再次搖了搖頭，臉上滿是不解。

“明明是人，為什么非得去信奉一個神靈呢？”

“為什么……”

對面的大祭師一怔，似是被秦易給問住了。

“哈哈哈哈……”

她突然爆發出一陣癲狂的大笑。

“為什么呢？為什么呢？”

大祭師似是在詢問自己一般，不斷重復著這個疑問。

過了良久之后，她長滿皺紋的臉上，突然爆發出強烈的憎恨之意。

“我還能怎么辦？”

這個老嫗凄厲的嚎叫在夜幕中傳出老遠。

“我的丈夫死于徭役，我的兒子死于兵役，那幫天殺的還想對我的女兒出手，逼得我們母女在大冬天里躲到山上去。”

“可就算是我們到了山里也不得安生，上面的土匪搶了我們的一切，還當著我的面把我女兒活活逼死！”

老嫗看著秦易，神態瘋狂地傾訴。

“我這輩子最后的希望就此消失了，我誠心地祈求漫天神佛，我要報仇，我一定要報仇，誰能幫我報仇，我便愿意為他做任何事，然后山神就出現了。”

“就是你口中的這個怪物，他把那些山匪殺了，給我報仇雪恨，我吃了那些畜生的肉，喝了那些畜生的血，那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鮮美的食物。”

“然后他就成我心中唯一的神，山神許諾我，只要幫他發展信徒，會繼續幫我報仇，那些害死我丈夫和兒子的人一個也別想跑！”

……

從她發瘋般地敘述中，秦易了解到這個邪教團體的形成經過。

而周圍那些信徒耷拉著腦袋，隨著大祭師的敘述，都露出心有戚戚焉的神情。

想來他們都有一段痛苦的經歷，因為各種惡樣的原因才尊奉山魈為神。

秦易張張嘴巴，想說點什么卻又說不出來。

他有些后悔，之前那一拳或許有些莽撞了。

這些信徒中許多也是苦出身啊。

不過一想到這幫家伙借助神靈之事坑害了不少人，甚至有人因為不愿信奉山神而丟掉性命，他又釋然了。

便扭頭對杜飛飛道：“咱們走吧！”

杜飛飛正聽得出神，聽見秦易的話，怔怔地道：“好的。”

兩人便離開了山神廟。

“二位恩公！請受我們一拜！”

陳家的院子中，陳氏夫婦朝著秦易和杜飛飛就要跪下！

兩人連忙將這對夫婦拉起來。

陳家娘子抹著眼淚，招呼自己的女兒：“快來拜謝，否則你就被妖精擄去了！”

一個和杜飛飛年紀差不多大的女孩趕忙上前拜謝，又被杜飛飛拉起。

陳家的男主人搖頭喟嘆：“誰能想到，供奉多年的山神竟然是一只妖精。”

秦易笑著道：“以后切莫再信這些來路不明的神仙。”

他沒把話說死，畢竟這個世界是真有神靈存在的。

老陳苦笑一聲：“我其實也是不怎么信的，只是周圍的人都如此那般，我們家也就隨了大流了。”

秦易和杜飛飛便在老陳家借宿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老陳家就聚集了一大幫村民前來問東問西。

秦易將山魈的皮展示給眾人，將昨夜之事詳細敘說了一遍。

聽到自己被騙了這么多年，眾人無不憤慨。

“走！找那幫神棍們算賬去！”

“拆了那座破廟！”

眾人扛著鋤頭，要求找山神廟算賬，只是抵達那里是，里面早已空空如也，不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