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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24.以多打少的正義對決

三人呆在溫室里聊天,用有限的食材一齊做了一頓午餐,午后到園區中溜達,一邊搜尋情報一邊尋找稀少的無毒樹果,等到傍晚時又一同做了一頓晚餐。

晚飯后,他們正式確定狩獵“冥土蟑螂與君盔蟲”這一組合的計劃。

根據此前持續的關注與當晚的偵查,冥土蟑螂寄生者已將復雜龐大的觀光旅館拆得通透,地板和墻面大量殘缺,連地下結構也都大半裸露了出來。

整個過程維持了大約三天時間,由此可大致推斷這位寄生者的魔法水平。

盡管地下結構裸露,寄生者卻未能從各種各樣的管道中,辨識被纜線堆所遮掩的地下通道,也可見她的智力水平不高。

卡林找機會用自己的【浮游龍眼】遠遠為其拍攝了一張照片,結合幾人以往的經驗,再發動占卜,卡林推斷對方的異蟲化水平應在三度左右。

起初澤洛斯并不同意冒險,畢竟旅館已經失去遮擋掩護的作用,這里不是公平對決的角斗場,如果處理稍有不當,不能及時解決這對組合,喪鐘蟬調度來的喪尸便會一窩蜂地趕來支援。

但卡林讓忒娜和彌菈婭展示了她們的種種能力,說服了澤洛斯。

他們不得不承認,僅僅一個多星期未見,忒娜已經成長到超乎他們想象的地步,若論單打獨斗,兩人還不一定是忒娜的對手。

況且與過去的配置不同,不再是馭蟲使和造影師的單調組合,有了忒娜和彌菈婭這兩位不同種類的寄生者加盟,多出了許多的操作空間,狩獵的難度也就大大降低了。

從八年前打到今天,從學校打到學堡,他們對這些老對頭早已熟悉,總結出了一套喪尸行動的大致規律。

狩獵計劃很快便制定好了,再三推演無誤后,他們在深夜開始了行動。

確認狩獵目標目前不在現場后,彌菈婭為忒娜施加【存在剝奪】,隨后造影師澤洛斯為忒娜施加【消光匿影】。

忒娜在近乎完全隱身的狀態下重返旅館舊址,當著曬月光的一眾喪尸,將極細的透明蛛網鋪滿了附近的地面。

又掩護洛依進入地下通道,使用冥土煉金罐,將旅館最外圍的門廳重新圍墻和封頂。

喪尸們被咔咔咔的動靜驚醒,卻根本找不到攻擊的目標,一陣亂轉之后,在半夜里只能重新消停。

在守株待兔的間隙,澤洛斯將身上的魔晶石喂給剛剛領養的浮游蠑螈,收獲了三枚龍影蠶琥珀,利索地改造他身上的造影機。

表面上正如卡林所告知他的,向浮游蠑螈喂食了一枚影蠶琥珀和50標準單位的魔晶,浮游蠑螈嘴里嘎巴嘎巴,沒一會便吐出了一枚龍影蠶琥珀。

然而實際上,當浮游蠑螈的步卒龍偶將影蠶琥珀和魔晶吞入肚子時,50單位的魔晶便流入天命之輪,轉化為恰恰好五十點的真命魔力。

低智能的步卒龍偶受此動作激活,向真龍龍偶的浮游蠑螈發送信號,再轉達給龍闕座艦,依據卡林設置好的魔法程式,龍闕座艦便自動花費31點魔力,催生一只新的浮游蠑螈,并將其直接與進影蠶琥珀合成,隨后再以澤洛斯手里的步卒龍偶為坐標,將嶄新的龍影蠶琥珀投放在它的嘴巴里。

至于澤洛斯多給的那19點魔力,自然就是手續費了。

卡林會用這些賺來的魔力生成更多的浮游蠑螈,通過蓀蓀將浮游蠑螈和龍影蠶琥珀逐漸推廣給所有的命運之人。通過賺錢手續費來擴大生產,就不必占用卡林在戰斗中收獲的魔力,影響他們自己的成長速度。

......

正如卡林他們所預料的那樣,如此水平的挑釁就已經足夠。

清晨七點,君盔蟲和冥土蟑螂就像準點上班的員工,再次來到旅館門前,開始生氣地拆除洛依半夜里重新搭建的墻體。

但卡林他們沒有急著動手,而是等待更好的時機。

半小時后,目睹了隔壁溫室居住的兩條龍種出門,不久后園區里如預期那樣響起了魔獸和喪尸爭鳴的嘶吼,他們才正式開始行動。

君盔蟲和冥土蟑螂的寄生者沒有接到喪鐘蟬的新指令,又始終找不到藏匿在旅館里的活人,只能繼續在周圍打轉,重復著拆墻工作。

兩位寄生者之間的站位很緊密,相隔不到三米,君盔蟲的槍戟隨手便能照顧到冥土蟑螂。

君盔蟲的寄生者是卡林最初見過的那位女性四度異蟲,而冥土蟑螂寄生者身材嬌小,穿著常見的秋裝,蓄著快要遮住眼睛的妹妹頭劉海,像是女中學生。

她裸露在外的皮膚泛著淡淡的光滑色澤,如同陶瓷娃娃,顯然覆蓋了冥土蟑螂標志性的土魔法鍍層。

她頭頂扣著的淡白色發箍,實則是觸須異化成的魔導器——覆土之環。

除此外,便看不出其余的異蟲化特征了,大約如預想的那樣,她的異蟲化只有三度左右。

洛依在約兩公里外的一座觀光塔遺跡中就位,放下自己的背包,并沒有使用掛在背包外的燧發步槍,而是從背包外兜里抽出一條條長柄狀零件,快速組裝在一起。

一柄更長更重的槍械在她手中快速成型,她將一瓶搖晃著煉金液的玻璃瓶嵌入彈艙之下的插槽,裝入彈夾,拉動槍栓,將一枚椰蚤彈壓入彈艙之中。

洛依撫摸著槍身,手心沁出微汗,桑腺分泌的桑液混雜著魔力在槍械中流動,煉金液在玻璃瓶中晃蕩旋轉,隨著針管刺入椰蚤彈之中,椰蚤在彈殼中蘇醒成長,十枚心腔開始蘇醒搏動,震顫的聲波猶如蟬鳴,響徹在荒涼的觀光臺上。

但在更遠的地方,仍舊一片寂靜。

因為洛依啟動了另一顆外形如飲料瓶的裝置,將聲音的傳播約束在了這附近。

這枚裝置的外殼本就是用廢棄飲料瓶制成的,為的就是方便偽裝。

瓶子里面所放置的,是一顆活著的喪鐘蟬蟲苞。

與使用冥土蟑螂蟲苞所制作的煉金罐相似,這種裝置乃是利用喪鐘蟬的特性而制成的消音器,在研究中心也存貨極少,現今只有四五瓶仍然能用。

單看這種裝置的功能,就能想象喪鐘蟬的寄生者有多難纏。

它們鐘鳴般的長嘯能夠傳蕩四方、引領尸潮方向。本體周身卻往往寂靜異常,想要依靠搜尋聲源的方式來定位它們極為困難,所以人類歷來只能拼運氣逮住喪鐘蟬。

而且喪鐘蟬的蟲苞也很嬌貴,不像冥土蟑螂那樣生命頑強,摘取途中稍有不慎就會損壞,更別說制成消音器了。

恰好這一次來的是洛依,作為學堡里最重要的槍匠之一,一直被重點關照。她的裝備和槍術會讓這場狩獵簡單很多。

卡林站在洛依的身側,將自己的燧發步槍架在斷墻上,他負責保護洛依的安全,并隨時清理那些入場的雜兵喪尸。

兩人的小指上都系有忒娜的透明蛛絲,向著園區遠處延伸,直至身在觀光旅館那邊的忒娜身上。

洛依閉著眼,開始漸漸適應如何閱讀那些由蜘蛛感應所收集過來的位置信息,將槍械準星遙遙瞄向四度君盔蟲所站的方位。

“預備。”卡林通過蛛絲的震動將聲音傳遞給所有人。

“預備。”現場的澤洛斯亦通過蛛絲將聲音傳回。

“開始!”

卡林發聲下令,洛依便扣動扳機。

那枚注射了煉金液與馭蟲使魔力的椰蚤脫膛而出。

開始時它脫出槍膛的初速度甚至不如普通的椰蚤彈快,因為它只并非蹬腿從槍管中跳出來,而是被氣動裝置噴了出來。

但在沖入空氣的剎那,椰蚤那被馭蟲魔法所異化的六條腿便向外張開,如同堅韌的支架,魔力所構筑的翼膜從其上延展,六條蟲腿一齊發力蹬踏,就如同在空氣中滑動槳翼,以比飛鳥更快的速度向前飛行。

魔力形成的導流罩護在它的前方,將空氣全都推擠到它的身側。

它像一縷青色的流光,以極快的速度越過園區的上空,眨眼間便一頭栽在四度君盔蟲寄生者的脖頸上。

先是導流罩像無形的拳頭在君盔蟲脖頸上瞬間壓出一個凹坑,而后椰蚤如匕首將君盔蟲皮下的護甲一層層切開,將君盔蟲的脖頸整支削斷。

君盔蟲頭顱還未落地的瞬間,忒娜從地面上蠕動的陰影中鉆出,一刀劈在了旁邊的冥土蟑螂寄生者的腦門上。

流溢著毒瘴劍氣的毒螯氣刃砍在上面,只是在冥土蟑螂的腦門表面上留下了一道刀痕。冥土蟑螂最外層的樣貌是假的,是由黏土制成的保護層。

澤洛斯同樣從陰影中浮出,搖晃手中的提燈,一道陰影長矛從他腳下伸出,抵住冥土蟑螂的胸口,將她頂飛出去,拉開了它與君盔蟲的距離。

發動攻擊的方位是早有考量的,必須將兩位寄生者相互分開。否則冥土蟑螂會直接飛躍到君盔蟲的背上,將它們倆一起“合體”,全身覆蓋上黏土裝甲,那就很難處理了。

在同一時間逼近過來的彌菈婭將自己的鉤尾一揚,君盔蟲還想伸手去撈自己被切飛的腦袋,腦袋便被彌菈婭的勾尾抽飛到了一邊去。

但沒有頭腦的君盔蟲并沒有喪失戰斗力,它反應極快,瞬間判斷到將腦袋接回來的難度太高,全身肌肉如波濤般涌動,背面一鼓,兩條骨刺便從脊骨中伸出,刺穿了皮肉與衣服,如同背上長出森白色的白骨鹿角,纏繞在白骨上的筋絡扭動著,正在快速進化成能夠感知外界的觸須。

于此同時,它手中的槍戟的把柄咔咔作響,從表面甲殼上一連串擠出四顆眼球,充滿血絲的眼球滴溜溜亂轉,殘余的營養液體像血色的眼淚一樣向外不斷流淌。

它雙手高舉槍戟,向面前的彌菈婭揮出一記月牙劈斬,身體卻在向后退,同時胸膛鼓動,從脖頸的斷口發出如雷般的吼叫,向著遠方示警!

但它的咆哮聲,卻只在周身三米內滾動如雷。

洛依帶來的第二枚消音器瓶子,此刻就攜帶在澤洛斯的身上,將這四周的聲響盡數消弭。

澤洛斯手中的影籠提燈越發明亮,一根根影矛觸手從他腳下滾動的陰影中伸出,向君盔蟲鋪天蓋地卷刺。

彌菈婭輕巧地躲開君盔蟲的劈斬,手中響指一打。

此前涂抹在忒娜的毒螯氣刃上的體液香水,已經隨著忒娜的劈斬沾染在了冥土蟑螂的身上,此刻由彌菈婭激活,心靈魔法【存在剝奪】在冥土蟑螂身上生效了。

正一邊用力揮舞著槍戟、一邊向著冥土蟑螂飛退的君盔蟲,腳步突然一滯,思維中便失去了冥土蟑螂的存在。

它記得自己在保護著什么。

可它究竟在保護著什么?

它陷入了迷惘,隨即被接踵而至的攻擊所糾纏,徹底遺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

被施加了同盟印記的忒娜不受【存在剝奪】的影響,她牢牢緊跟冥土蟑螂,冥土蟑螂體表一鼓,無數砂礫如子彈般射出,忒娜伸手攤掌,絲腺手炮吐出的絲彈便撐開一張傘網,將砂礫全都攔下。

忒娜揮手一卷,將傘網連同砂礫甩到一旁,又是一刀劈在冥土蟑螂的腦門上,激起一蓬火星,留下一抹幽紫色的毒瘴劍氣。

【巖柱突】

冥土蟑螂伸手一抬,忒娜腳下驟然升起一道尖銳的巖柱,忒娜卻早有防備,向旁邊翻滾躲閃。

【石蓮綻】

它的手再抬,忒娜翻滾落點的位置上地面一鼓,如石花般綻放,花瓣石刃向四周旋轉著切割,更有一枚枚蓮子石彈向外彈射。

但此處的地面早已在昨夜鋪滿了蛛網,通過地面魔力的流動,忒娜洞悉了冥土蟑螂所有的攻擊意圖,伸手一拽,飛出的蛛絲便拉著身體向前閃避,順勢一記飛劈砍在冥土蟑螂的臉上。

冥土蟑螂踉蹌后退,臉上露出人性化的疑惑表情,它不理解君盔蟲為何只是在原地與其他人糾纏,于是開口呼出清脆的嗓音。

“掩護!”

但迎接它的是忒娜連續不斷的斬擊和直刺,它的呼救聲全都淹沒在了乒乒乓乓的打鐵聲中。

兩邊的戰場被幸存者們漸漸分隔開來。冥土蟑螂和忒娜已經脫離了消音器的作用范圍,因此只能看到君盔蟲和澤洛斯那邊演著靜音的默片,這邊的聲音也照樣沒法傳遞進去。

它又嘗試將地面化為泥沼,可就算地面被軟化,卻還有蛛網攔著,它沒辦法鉆入地面。

它又想向遠處的君盔蟲施加黏土裝甲,也被忒娜屢屢打斷,已經發揮不出其他作用。

而附近的普通喪尸們,盡管聽不見傳來的聲音,卻也以視覺或是地面的震動察覺這邊的情況,開始聚攏了過來。

卡林扣動扳機,以椰蚤彈將它們一一攔截點殺。

一旁的洛依陷入了過度使用魔力的透支狀態,額外上沁出了大量的汗滴,面色蒼白但神情平靜,繼而拿起一旁的普通燧發步槍,用深呼吸的頻率維持著點射,保持呼吸與射擊的同步,用這種儀式性的動作盡快擺脫虛弱,以便準備第二次強力射擊。

聚攏而來的喪尸們還未聚起聲勢,便被兩人的射擊一一點倒,零星的嘶吼被淹沒在園區日常的喧囂里,仍未引起遠方喪鐘蟬的關注。

被擊倒的喪尸通通成了彌菈婭的血罐。

彌菈婭的手指像撫琴一樣在空氣中律動著,一條條血色的溪流從喪尸們的傷口中匯聚而來,她的血禍蛇杖如同蟲龍般展開脊背上的十八對薄翅與刀刃鞘翅,首尾相銜,同血流一起環繞成一輪凌空的血刃剮輪。

血刃剮輪與君盔蟲沉重的槍戟交擊,劇烈的火花好似點燃了血河,鋪散成刺鼻的血霧。

以3級的血魔法進行驅動,彌菈婭如今不需要近身,便能與君盔蟲交鋒。

她伸手一招,血霧裹挾著君盔蟲掉落在遠處的頭顱又飛回她的掌心,五指合攏擒住那顆還在試圖亂動的頭顱,鋒利指甲下的禍疫指管刺入頭顱面目,魔力灌注在受顱骨保護的蟲苞中,以此為媒介發動2級的心靈魔法【接肢幻痛】。

心靈波動裹挾著神經電流,從表情逐漸變猙獰的頭顱上擴散,無形的波動向著不遠處君盔蟲的無頭軀體席卷,與它脖頸斷口裸露的神經凌空接駁。

正沉著冷靜的向兩人施加重擊的君盔蟲,便突然身體一滯,明明它已經丟了腦袋,此刻卻無端地產生了頭疼欲裂的感覺。

寄生者并不畏懼疼痛,但以疼痛為鏈接,彌菈婭順勢侵入它的思維,勾起它的危機感與求生欲,它開始誤判自己的身體狀態,思考是否撤退,甚至是裝死投降。

但畢竟是生性最為兇悍的君盔蟲,它的軟弱表現只持續了幾秒鐘,便以比之前更兇悍的氣勢向著面前的兩人揮動槍戟。

但已經來不及了,澤洛斯在君盔蟲的攻勢中稍得閑隙,便施展出了威力更強的光影魔法。

澤洛斯手中的影籠提燈爆閃,一只只光蛾從籠中透壁而出,聚攏成光芒的龍卷,撲化在君盔蟲的胸膛上,將對方的胸膛熔化成了流溢血火的光炬,暴露出了藏在胸口下的兩枚蟲苞。

等到時機的彌菈婭伸手一指,趁著君盔蟲魔力流動混亂的時機,血魔法直接越過了它體表失效的魔法鍍層,在君盔蟲的蟲苞中攪動,將蟲苞連接軀體的管道全都用血切斷。

情況出奇順利,甚至不需要洛依擊發第二枚六翅椰蚤彈,戰斗就已經結束了。

另一邊,冥土蟑螂寄生者體表的防御鍍層已經被忒娜砍得剝落崩塌,露出了下方消瘦半圈的赤裸軀體。

它見勢不妙,雖然身上三枚蟲苞全都沒有損壞,但也干凈利索地選擇投降,直接躺倒在了地上。

冥土蟑螂的寄生者天生便具有魔法天賦,保留的智能也更高,它大約是覺得幸存者會保持以往的默契,就算過來補刀,也會給它留下最后一顆蟲苞,那它過個十年八年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若是負隅頑抗到底,蟲苞全都被惱怒的幸存者擊碎,盡管還能依靠其余喪尸的分苞重生,但魔法天賦已隨著靈魂碎片消散而泯滅,多半是再也做不成冥土蟑螂了。

所以它選擇投降,讓自己至少能夠保本。

但它失算了,對方不講規矩。

忒娜并沒有趁此取出它的蟲苞、瓦解它的戰斗力,而是用蛛絲層層疊疊的把它牢牢捆住,扛起它便向著通道中撤退,等待它的將是卡林全憑直覺和想象進行操作的魔女轉化實驗。

卡林的靈感再次隱隱觸動,天命之輪正催促著他將這位天資出眾的寄生者轉化為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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