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天柱峰，望秀亭。

與坐落于山岳之上的其他四岳劍派不同，衡山派雖然在衡山上也有房產，但是衡山派的宗門卻沒有落在衡山上，而是位于衡山腳下的衡陽城內，坐落于鬧市之中。

楊信不喜歡熱鬧，也不擅交際，所以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山里苦修。

天柱峰，望秀亭，是衡山觀看云霧最好的地方之一，也是楊信的修行場所。

“掌門師伯，我這一手回風落雁劍，可還能入您老的眼？”

回風落雁劍，衡山基礎劍法，不要因“基礎”二字，就小瞧了這門劍法，得知道，劉正風成名江湖的一劍落九雁，就是這門劍法的第十七式，而回風落雁劍共有三十六路。

衡山派屹立于江湖三四百年傳承不絕，其劍招都經過千錘百煉，招招不凡，在衡山派，能完整學習三十六路劍法的年輕一輩弟子，也屈指可數。

“有進步，但不多。”

莫大自顧自的整理著手中的二胡，言簡意賅地隨口評價道：“勉強算收發自如，執著于變和快，少了一絲秀意，未得劍法精髓。”

和十年前比起來，莫大還是那副模樣，更像個白發蒼蒼的落魄老頭了，二胡極少離身，莫大的音樂造詣很高，“瀟湘夜雨”這個的外號，指的并非武功，而是因為他擅長拉奏名曲《瀟湘夜雨》，常聽得人眼淚不住掉落，故而得名。

“嘿嘿，多謝師伯夸獎。”楊信笑道，截取了其中關鍵信息，楊信也和系統學會了過濾“沒必要”的信息。

莫大這位原著中神秘莫測的高手，是個名副其實的嚴師，能從他嘴里聽到“有進步”三個字，也是極難的，整個衡山派弟子中，估計就楊信有這個待遇。

莫大只是搖了搖頭，對于楊信的性格，他也是清楚得很，只是撇了眼楊信，道：“劍法，一塌糊涂，遠不如身法，你多用點時間在劍法上。”

“掌門師伯，莫不是也被江湖上的傳言所影響了吧？這可不像是師伯的性子。”

最近，華山令狐沖的名頭頗為響亮，殺了不少為惡一方的山賊土匪，其聲望在五岳劍派新生代中，隱為第一。

五岳劍派，立足江湖，自然得靠劍法，殺人揚名，也是利器最方便。

“……”

莫大未回答楊信，也不再整理二胡，只是看著天柱峰的云海，發起了呆。

楊信見狀聳聳肩，這是沒得聊了，隨手將劍一拋，將長劍不偏不倚的掛在亭柱的釘子上。

修煉，繼續。

只見楊信深吸一口氣，氣運丹田，雙腿分立微曲，雙手前后展開，五指合并，雙目微閉，心中想著已經看了十幾年的衡山云霧。

待得吐出胸中這口濁氣，雙目睜開，雙手前后揮動起來，衣裳無風自動，剎那間，便是掌影層疊，配合腳下身法，整個人好似變成一團云霧，在亭子中“飄動”，前后往復，虛實變化，來回不定。

“……”

看“不聽老人言”的楊信，再次修習掌法和身法，莫大那雙深邃的眼神泛起不一樣的光彩，隨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嘆了口氣，再次低頭擺弄起二胡。

“孩子，大了，說不動了。”

“等吃了虧，自然會改，只是希望他還能有改變的機會。”

“得和劉師弟合計合計。”

流云身法，相傳是衡山創派老祖觀云海翻涌有感而創的輕功，集輕功、身法于一體，特點是飄逸多變，只能說是一門還不錯的輕功，不像凌波微步那種，學會就能到處浪的絕學。

行云掌，衡山基礎掌法，是莫大先生的太師祖，晨觀衡山云卷云舒時所創的掌法，主要是配合樁功，給入門弟子打基礎用的，放在江湖上，大抵算是三流武功，比不入流要好些吧。

衡山派也不是沒有其他更上得了臺面的拳腳功夫，只是莫大先生想不明白，為何楊信獨愛這門“不入流”的掌法。

楊信每天修煉流云身法和行云掌的時間，要遠超劍法，這兩門武功已經被他修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若是單論流云身法和行云掌的造詣，衡山派內，無人能及。

“可是，這有什么用呢？”

莫大和劉正風都想不明白。

那么，為何楊信要苦練這兩門不算精妙的武功，放著更加精妙的劍法不去學，難道楊信真的那么討厭劍法嗎？

當然不是，不管是劍法、掌法還是身法，在楊信眼中，都是提升實力的手段，沒有特別的偏愛，專心修煉掌法和身法，是楊信的刻意安排。

想要完成郵件派送任務，楊信就得上江湖這個打牌桌，成為打牌的人，那就得有一身好武功，慢慢練，肯定是來不及的，畢竟自己沒有加點的外掛，因此他必須另辟蹊徑。

專心修煉劍法又能怎樣，令狐沖的劍法天賦夠厲害吧，連風清揚都為之驚嘆，可那又如何，開局時，他連田伯光都打不過。

不管是哪一版的笑傲江湖，除了令狐沖外，其他能上牌桌的，無一例外都是老一輩的高手，哪怕是修煉了《辟邪劍譜》的林平之，也沒有上牌桌的資格。

令狐沖，自不用多說，妥妥的主角光環護體，三位老爺爺親自送秘籍上門，獨孤九劍、吸星大法、易筋經，哪一門不是世間難求的絕學，他一個人就占了三，還是相互成就的那種，獨孤九劍解決了招數問題，吸星大法解決內力問題，易筋經解決吸星大法的問題，如此才能造就了一個最終決定了牌局走向的絕頂高手。

楊信和令狐沖屬于同一輩，如果要按部就班修煉的話，他肯定是沒有資格能上牌桌的。

而且楊信也很有自知之明，就算靠著先知先覺，自己也很難搶到令狐沖的機遇。

首先自己不是華山弟子，那就學不到風清揚的獨孤九劍，而沒有風清揚的背書，方正大師怎么能將鎮派絕學《易筋經》傳授給自己。

至于任我行那邊，楊信和日月神教有殺父之仇，向問天除非是腦子壞了，否則絕不可能找自己幫忙。

退一步來說，就算真的讓楊信學了吸星大法，那頂多就是半個任我行而已，還得因吸星大法的缺陷而受任我行轄制，只能算個大一號的棋子，上不了牌桌。

所以楊信只能靠自己，當然，必要的時候，還得再加上系統那么一丟丟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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