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聲清響從手上傳來。

楊方山低頭發現，這斧頭的手柄竟被他捏出了縫隙。

“這……”

“布爾斯那小子睡醒沒！”

一臉窘迫的楊方山蹲在地上，正要換一個新的把手，就聽見了老約翰渾厚的生意。

“啊，布爾斯夫人，您也在啊。”老約翰瞧著院落里女人的身影，莫名有些緊張。

“這是我的家，我不在這兒，那應該在哪？”布爾斯夫人問道。

“當然應該在屋里了。”老約翰盡力推起笑容解釋，立馬又看見了院落里的楊方山，“布爾斯！你怎么能讓你母親做體力活呢？

“布爾斯夫人，你將這臭小子借我使使，我替您調教調教。”

“臭小子，還不快過來！”老約翰厲聲道。

楊方山聽到這一連串的變臉，心里頓感無語。

都成老頭了怎么還有兩幅面孔？

起身向母親告別后，他從屋里拿出了佩劍跟著老約翰走了出去。

走出布爾斯夫人的視線后，老約翰一把夠住楊方山的脖子。

“你就不問問我找你干什么？”

“還能干什么？”楊方山反問道。

……

老約翰不說，楊方山也沒有多問，直到一處拐角。

楊方山和老約翰走上了不同的路。

“你要去哪？”

“不是去村外訓練嗎？”楊方山指著前面的路問道。

“去我家！”

“你家？”

看著老約翰的背影，楊方山雖然不解，但想要知道更多的事，他也就只能跟上。

屋內，老約翰不同往日，這一次非常正式的將門反鎖上。

楊方山站在原地看著，沒有說話。

而老約翰則推開了一處柜子，說道：“把地毯拉開。”

楊方山雖然不知道老約翰要做什么，但還是一把掀開了地毯。

地上是一個關上的木門。

老約翰走了過來，將門上的鐵環拉動。

門下傳來一陣碰撞的聲音后，露出了里面漆黑一片。

他抓起門后擋板上的火把，走了下去。

老約翰的一言不發，讓他在楊方山的眼里顯得有些神秘起來。

隨著老約翰將房間內的火把一一點燃后，他又從一堆類似廢棄品的物件當中掏出了一盞油燈。

整個屋子這才亮了起來。

“哇，老約翰你在家里蓋宮殿呢？”楊方山環顧四周發出了疑問。

衣物架上掛著一整套鎧甲，屋內的桌子和柜子上都擺滿了各種封裝完好的方盒。

甚至一角旁還放了一口吊鍋，其下面正燃燒著火焰。

“老約翰，你在家里偷偷做吃的？”

而且他注意到墻壁都做了涂裝，只是這整個房間似乎還沒有修好。

一處隔間看見了地上用于開掘的工具。

老約翰似乎也不著急，就靜靜的等著楊方山走了一圈。

他才開口道：“布爾斯，我可是為了你的事，廢了很多努力，你可不要辜負我。”

“什么辜負不辜負，你去干什么了？”楊方山感覺今天的老約翰很奇怪。

聽著楊方山的質問，老約翰一臉自豪的將自己的衣服掀開，露出了胸前幾道野獸的抓痕。

他本能的想用手觸摸那幾道已經結痂的傷痕，卻被老約翰一把抵開。

“不過去森林里走了幾遍，你慌什么？”

聽到這樣的話，楊方山瞬間聯想到了那些方盒。

因為剛進來還有些不適應，而現在他的鼻子隱隱聞到了一絲很淡的腥臭味，而且來源就是那些方盒。

“那些方盒里裝的是……”他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

“是各種野獸的器官。”老約翰說得風輕云淡。

“還記得我告訴你關于巫師秘術的事嗎？”

“我記得，巫師擁有各種神奇的秘術，用于他們修煉和戰斗，但那些不都是巫師的手段嗎？你現在提起來干什么？”

“巫師有巫師的秘術，騎士亦有騎士修煉的法子，當然這些都是脫胎于巫師秘術。”

“巫師秘術！”楊方山腦子里一片空白。“以前怎么沒聽你說過？”

“因為以前你知道也沒用，而且我也沒想到呼吸法和劍技一起使用對你的身體負荷有那么大，所以當時并沒有準備。”老約翰拿起一個方盒緩緩打開，一股濃烈的腥臭味撲鼻而來。

“現在你的呼吸法和劍技已經入門，我的東西也收集的差不多了，自然也該告訴你。”

楊方山回想起身上毛孔滲出血跡的模樣，但他不敢告訴老約翰，那其實要歸功于自己詞條轉換器。

“那這東西要怎么用？不會是吃進去吧。”

楊方山捏著鼻子，看著方盒里一團說不出來是什么的肉體上還在流著綠色的液體，他就有些倒胃。

老約翰接下來的話讓他的臉色微微好轉。

“當然不是？這玩意兒用來吃，是會死人的。”老約翰一臉異樣的看著楊方山，“正確的用法是碾碎后配合著呼吸法涂抹在身上。”

“那副作用是什么？”楊方山自然明白是藥三分毒的道理，而且這恐怕毒性還更強一點，他試著將鼻子松開，卻發現根本做不到。

“副作用嘛，你用了自然會知道。”老約翰臉上浮現出一抹壞笑。

“將衣服脫掉吧，現在就開始！”

這時，楊方山如夢初醒，終于想通了老約翰為什么會將門反鎖。

沒有辦法，恐怕今天不做，老約翰不會放他離開。

“來就來！”

將上衣脫光，楊方山席地而坐開始施展呼吸法。

而老約翰已經將方盒中的野獸器官放進了那口燃燒的吊鍋里。

時間慢慢過去，吊鍋里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

老約翰立刻將吊鍋從火堆上移開，一旁的柱子上垂著一根繩子，將其拉下，這地下室的屋頂就打開了一個圓洞。

一團積雪的掉落，表示這地下室的面積已經超過的地面上的房子。

老約翰將吊鍋移到圓洞下方，任憑積雪掉落在鍋里發出“呲呲”的聲音。

等到足夠的時間，老約翰將圓洞關閉，而這個時候吊鍋里的液體也冷卻了下去。

老約翰隨手攪拌了幾下，將其盛到了石板上。

楊方山瞳孔微微放大，在接入了那么多的積雪，這液體居然還是那么粘稠，而且呈現出的顏色是詭異的黃綠色。

“啪。”

一團粘液被老約翰冷不丁的扔到了楊方山的身上。

“自己抹開。”老約翰吩咐道。

當著另一個人，將一團粘液在身上抹開，楊方山還是有些放不開，以至于動作有些生硬。

但有人卻不管這些，緊接著又是一團粘液甩了過來。

楊方山只好加快了速度。

而副作用很快也顯現了出來，被黃綠色液體覆蓋的皮膚開始出現了一陣陣針刺感，起初楊方山還能忍受，直到他將呼吸法運轉，那股針刺感襲遍全身，而且越來越強烈。

他再也忍受不了。

“痛！”

“真特么痛死我了。”

但他知道自己的呼吸法不能停下。

于是一股持續不斷的慘叫聲，在老約翰房屋的周圍似有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