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妮半邊臉頰攀附龍鱗,右腳在地上一跺,化作一道金色流光,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爆射而出。
看到她腳下升起的三道魂環,綠僵不由得驚呼道:“不可能,你白天的時候還……”
話還沒說完,一道猙獰龍鱗包裹的拳頭已經送至他的面門。
轟——
一個照面之下,綠僵就被轟飛出去。
“什么?”
狗頭邪魂師沒料到自己的手下如此不堪一擊,想也沒想就要上前幫忙。
“傻逼,你的對手是我!”
呼嘯的戰錘帶著猩紅的氣勢,王懷遠化身兩米高的猩紅陀螺,朝著狗頭男撞了上去。
“媽的,區區一個一環,就憑你……”
如同歷史再現,狗頭男在觸碰斗戰勢時渾身一僵,大腦陷入短暫的空白,竟然毫無防備的被這一錘砸了個結實,倒飛出去。
好歹是四環修為,狗頭男捂著腦袋,很快回神,四肢著地,漆黑的不祥氣息將他團團包圍。
“小子,你惹怒我了!”
王懷遠手中戰錘高舉,四米的戰錘虛影裹挾著無極之意,如同泰山壓頂,碩大的陰影將狗頭邪魂師覆蓋。
他的戰錘速度不快,在魂宗眼里滿是破綻,但狗頭邪魂師對他周身的猩紅氣息十分忌憚,沒有選擇硬抗,而是打算向后側迂回。
就在這時,巨人大喊一聲:“蕭蕭!”
街邊的閣樓里,清秀的少女眸光堅定,借著夜色掩護挪移到狗頭男頭頂的三生鎮魂鼎下壓,三合一巨鼎隱隱浮現著一個個奇異的符文,難以形容的威嚴伴隨一聲巨響迸發。
國之重器——鼎之震蕩!
終于回過神的童陵不知何時也摸到狗頭男身側,他是敏攻系,長久的戰爭歲月令他對時機的把握極為刁鉆,黃色魂環閃爍,彎刀收入腰側,以極快的速度劃出一道月牙刀芒。
三方夾擊!
換做任何一個魂尊,面對這一套配合都只能飲恨當場。
但狗頭男是魂宗。
而且他與其他的水貨邪魂師不同,兩黃兩紫四道魂環乃是最佳配比!
第四魂環閃爍,包裹狗頭男的黑霧變得濃稠,宛若一副黑色的皮毛鎧甲,無視月牙刀芒,硬生生抗住三生鎮魂鼎的吸附,腦袋向上一頂,與無極戰錘來了個親密接觸。
待煙塵散去,頭破血流的狗頭男第三魂環閃爍,黑色的濃霧凝聚出一只狗尾,向四周劃出一道渾圓。
黑色的光環瞬間將王懷遠和童陵二人推遠,前者兩米高的身軀后退數十步穩住身體,后者宛如破布一般被掀飛了出去。
守在閣樓的蕭蕭雙手一引,輕吐道:“轉。”
三合一巨鼎開始旋轉,且越轉越快,吸附力也成倍增加,將正欲追擊的狗頭男死死黏附在巨鼎表面。
轟,轟,轟——
天旋地轉中,邪魂師用狗尾不斷抽打巨鼎,少女不由得噴出大口鮮血。
這時,巨人渾身皮膚下繁雜的經絡紋路閃爍,王懷遠再度上前,雙手平舉,猩紅的斗戰勢化作颶風被巨鼎吸附。
惡心的眩暈感與大腦意志的空白同時襲來,狗頭男停止掙扎,魂力與黑霧都在巨鼎中不斷蒸發。
另一邊,努力與金妮糾纏的綠僵揮灑膿液,將建筑道路腐蝕地滿是坑洞。
金發女孩雙目噴火,白天的憋屈還在心頭回蕩,仰天發出一聲龍吟,第一魂技黃金龍體,龍鱗覆蓋要害,第二魂技龍的力量增幅,第三魂技黃金龍拳,右拳上凝聚出一道黃金龍虛影。
三重疊加,如同暴怒的龍王,失去理智般向前撕咬。
嘩啦。
綠僵在她的右拳之下,直接炸成一道血花。
解決完綠僵,金妮沒有停留,迅速沖向旋轉的巨鼎。
在黃金龍虛影沖擊的前一瞬,蕭蕭果斷解除武魂,以免武魂受損。
也就是這一下讓狗頭男恢復理智,他看著眼前逐漸放大的龍首虛影,第一魂環微微閃爍,以半邊身體被轟碎為代價強行扭轉身體,化作一道黑影向后山奔逃。
在場的幾人沒人擅長速度,狀態不完全,只能看著黑影消失在街角。
“先回去吧。”王懷遠封鎖第二武魂,回歸正常大小,從廢墟中攙扶起半昏迷的童陵,招呼幾人回到西街。
四人所過之處,小鎮居民紛紛向兩側避開,讓出一條道路。
他們的戰斗聲勢浩大,再加上本就離人群不遠,在戰斗開始的時候就有居民注意到。
這時只要是不傻的人都明白了鎮長這次聚集人群的目的,看向四人的目光充滿感激。
“那個小伙子是老王家的孩子吧。”
“一直聽老王吹,原來他兒子真是魂師啊。”
“那個姑娘我認識,她剛剛還幫我找回小寶來著。”
……
一些與王懷遠和蕭蕭有過接觸的鎮民,熱切地朝身邊人介紹,與榮俱焉。
蕭蕭虛弱的臉上忽然展露一抹笑容,像是易碎的陶瓷:“班長,我好像知道怎么吹出飽含情緒的音樂了。”
王懷遠勉強笑道:“恭喜。”
“你真敷衍。”
王懷遠沒有回話。
星老頭早在一處民房里等著眾人,他雖然是三環魂師,但年老體衰,難有戰力,況且小鎮居民也急需一個主心骨,壓根脫不開身。
王懷遠見了他,什么話都沒說,攤開手掌。
看著他的眼神,星老頭到嘴邊的恭喜又咽了回去,從儲物戒里取出四個瓷瓶,分發給眾人。
“這是傷藥,大家抓緊時間恢復吧。”
這老頭果然有所隱瞞,無論是上等傷藥,還是升魂丹,都不是區區一個普通鎮長能隨手掏出來的。
王懷遠收起傷藥,轉身出門:“我出去走走。”
星老頭以為他還在生氣,愧疚低頭。
金妮傷勢不重,只是衣物又被腐蝕破爛,換了身衣裳,就出門追了過去。
一大一小走出西街,回到先前戰斗的街頭。
“王懷遠,跟我走吧。”
金妮昂著腦袋,認真地說道:“我帶你回星斗大森林。”
“不了。”王懷遠揉著她的腦袋,溫和道:“這里是我的家,不到絕境,沒有舍棄的道理。”
金妮仍由他摸著腦袋,疑惑道:“這里不是你的家。”
“金妮,我不是魂獸,我是人。”王懷遠無奈道,隨即看向漆黑中的一個方向,說道:“況且,我們還沒到絕境。”
他帶著女孩走到一處閑置的居民樓里,放聲喊道:“前輩,看了這么久,該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