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間,王懷遠感覺自己跑進了碟戰(zhàn)片片場。
你看吶。
“潛入”、“背叛”、“暗子”并且涉及兩大國家頂層統(tǒng)治者。
要素齊全有木有。
“蕭蕭,你知道星老頭的任務具體是什么嗎?”王懷遠問道。
如果任務只涉及到時限問題,那很簡單,王懷遠他們幫忙完成就行。
蕭蕭一雙鳳眼滿是哀愁:“我權限不夠。”
“你聯系下咱爸媽?”
“誰是你爸媽。”蕭蕭白了他一眼。
這人怎么回事,這種時候都沒個正形。
“我爸媽不是傻子,我之前從來不關心別國政治,這個時候發(fā)問,星爺爺反而暴露的更快。”
王懷遠了然,一切的源頭還是出在星老頭身上,只要找到這個人,一切都有辦法解決。
“這樣的話,我倒是有個計劃。”
他向蕭蕭解釋他的安排,后者頓時朝他投以鄙夷的目光,不信任道:“這樣真的能行?”
“嘿,以我對他的了解,當然可以。”
晚燈照射少年的背影,有些刺眼,視線中王懷遠壞笑道:“蕭蕭,想成為未來女皇,光靠立人設是沒有用的,有些時候,使點小手段反而能有奇效。”
三十分鐘后,皇城小型劇場。
王懷遠與蕭蕭坐在后排,各自捧著一份爆米花。
舞臺上,文人模樣的主演與哀婉秀麗的女演員互相飆戲,講述故事類似于八點檔苦情劇,據說這類型的故事在皇城意外有市場,很多上位人物的妻妾閑的沒事都會來捧場。
斗羅大陸以實力為尊,更何況是高度崇尚個人武力的星羅帝國,即便是苦情劇,也離不開魂師這一元素。
“豁,這些演員有點東西。”
王懷遠看得津津有味。
這讓蕭蕭頗為氣惱,尤其在男三號登場之后,少女心中更是有種背德的刺激感。
礙于劇場,她不敢大聲說話,只好輕輕與王懷遠咬耳朵,小聲道:“這樣真的能行嗎?”
“放心,絕對可以。”
上流圈子不比街頭評書,他們演出往往是追尋固定的模式,依附風雅,少有改動,一場戲劇這家劇院演完,又在另一家上映。
皇城圈子內,富太太群體自然也存在攀比,為了合群,即便是不喜歡戲劇的,也會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外出交際。
這家劇院正是王懷遠精巧細選出來的知名貴婦交際場所。
規(guī)模小,名聲不顯,但在上流群體中好評如潮,入場費昂貴。
重重篩選下,毫不夸張的說,王懷遠此刻隨便丟顆爆米花,砸中的保底都是官員妻室。
而王懷遠做的,就是重金收買劇場老板,在不影響劇情的前提下,加入一個“男三號”。
要不是邪幻月已經逐步在各地開了幾家月琉璃分店,即便是王懷遠,也得肉疼好久。
一分錢一分貨,短短半個小時,劇場老板還真把劇情排的有模有樣,絲毫看不出臨時魔改的痕跡。
果不其然,老劇本忽然增添新角色,完全瞞不過這群一個本子看千百遍的富太太們。
有人眉頭緊鎖,有人饒有興致,有人帶著審視研究新劇情對“風雅”的影響。
她們神色各異,但無一例外,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期待著故事的嶄新走向。
等一場演出結束,王懷遠和蕭蕭帶上面具,在后臺找上老板。
看見兩位財神爺,剛才還嚴肅訓斥員工的老板頓時喜笑顏開,諂媚道:“敢問公子和小姐,對我們剛才的改動還滿意嗎?”
蕭蕭眼觀鼻鼻觀心,表面上渾不在意,實際腳趾已經摳出三室一廳。
王懷遠嘿嘿一笑,道:“我們滿不滿意不重要,倒是錢老板,你看那些富太太滿不滿意?”
錢老板笑容一僵,干咳道:“公子的意思莫不是……”
沒有隱瞞,王懷遠直言道:“這次演出很成功,許多客人對美強慘的憂郁帥哥產生了興趣,正是借機推出唐三藏與林黛玉凄美愛情故事的最好時機!”
“錢老板莫非是不敢賺這個錢?”
以斗羅大陸目前的娛樂水平,劇場聯動這個概念沒有發(fā)明出來,此時經由王懷遠點播,錢老板豁然開朗,宛如看見了發(fā)家致富的康莊大道。
有錢不賺王八蛋,錢老板思考片刻,斟酌道:
“我需要知道劇本類型。”
他們小劇場說白了是上流社會的消遣,若是偏離“風雅”,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劇本很簡單,石頭鎮(zhèn)出身的唐三藏從寺廟還俗,偶然間發(fā)現他的身世并不簡單,在報仇的過程中邂逅男扮女裝的林黛玉,雙雙被逼上梁山……”
生怕轉折不夠,王懷遠把前世有名的四大名著結合經典戲曲全部縫在一起,孫悟空被他魔改成魂獸,一百零八難硬生生演變成梁山眾魂師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推圖,最后打出三國鼎立的故事。
錢老板越聽眼神越亮,他不懂什么是節(jié)奏爽文,可光聽個大綱都能興奮起來,真拍出來還怕沒人看?
“可是這時間線太長,一場戲真的能演完嗎?”
錢老板提出疑問。
對此,王懷遠早有準備,攬著他的肩膀悄聲道:“壯士,聽說過連載嗎?”
一個時辰后,王懷遠留下大綱,正式與錢老板進行長線合作。
從后臺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少年嘴角噙著笑意,很好看,但蕭蕭總感覺哪里不對。
“死變態(tài),你壓根就是來談生意的吧?”
正徜徉在美好未來里的王懷遠頓時一愣,無辜道:“沒有啊,蕭蕭,你不是聽到初期的故事主線了嗎?”
他掰著手指頭解釋:“你看,小鎮(zhèn)出生,是前朝遺孤,新手村boss村長是敵國間諜……就差指名道姓了!”
他說的很有道理,真按這個計劃,星爺爺說不定還會主動來找他們。
但蕭蕭還是感覺有哪里不對,說不上來。
直到二人回到酒店,蕭蕭才反應過來,正色道:“影響力最大的方法,不應該是上流會所,而是平民!”
這種節(jié)奏爽文,再怎么修飾,也不能演出高山流水的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