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喜劇的內核是悲劇。
悲劇,往往能讓人哭出來。
而恐怖片,也是能讓人哭出來的。
那么,經過等量換算,他,拍出來能讓人哭出來的影片=恐怖片=悲劇=喜劇。
所以,恐怖片=喜劇片。
四舍五入下來,他依舊還是那個喜劇片徐導。
大導演的轉型,往往會讓一堆人感到震驚。
而小導演的轉型,甚至還稱不上小的徐駒.......
連一點水花都翻不出來。
當和暫時能聯系到的合租客棧的導演商量好后,徐駒便退出了這個場地,沒有多少人注意到,扎心的說,也就那幾個時不時看樂子的人才發現,影視城現在少了一個姓徐的人。
程溫他也給放了假,在家思索恐怖片該怎么拍。
至于場地,拍攝演員,劇本,以及宣傳之類的,程溫倒是問過一嘴。
不過徐駒告訴她,這些事情不用對方操心,他會解決好的。
這些玩意都有現成的......
此時,他正坐在公寓中的沙發上,手里握著那戲劇劇本,他掃了眼周圍的環境。
電視的信號并不好,時不時傳出滋滋的電流聲。
背后那被訂在墻壁上的人身畫像,眼神空洞,卻又仿佛在盯著徐駒的背影。
整個公寓無比安靜,唯有徐駒坐在沙發上,有細細的喘息聲。
“日常任務......”
徐駒翻開劇本,看著第四頁上浮現的文字。
【日常任務:當你閉眼時,你能否肯定周圍的一切,依舊保持閉眼前的景象?或許,當黑暗蒙蔽雙眼,原本那陰暗的角落,會出現些許騷動。】
【有興趣玩玩游戲嗎?在你玩過后,你可能會對世界的真實產生懷疑。】
【等級:噩夢】
【注:你能在這任務中,收獲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說不準能幫你完成某些任務。】
他看著最后一行字,那【幫你完成某些任務】的字眼,許久后。
他掏出一只圓珠筆,將最下方那‘接取’的字眼,畫上一個圈。
自從他接了那個公寓任務后,便沒再接取過任務。
畢竟,一個公寓內的鬼就夠他頭疼了,要是再來一個,他不如直接躺平,不再掙扎。
但眼下來看......
唯有借助鬼的力量,才能打破屋內的玩意。
日常任務的等級他觀察了許久,噩夢以及一般兩個等級,這兩個等級均在‘★’級之下。
至于為什么要選擇噩夢,而不是一般.......
兩者間的等級雖然有差別,但任務卻依舊只是玩一些游戲,他索性直接選噩夢。
當然,他還有一些其余的心思,比如.......
‘宣傳片。’
他若是沒出意外,還活著,那這期間所發生的任何事,都會是他拍恐怖片那最完美的宣傳片。
畢竟,現在的他可以說是一窮二白,除了宣傳片,壓根沒有能博取瀏覽量的手段。
所以他需要一個足夠驚艷的宣傳片的,讓那幫黑子說話!
如果死了......
徐駒看著劇本第一頁,那限時還剩下二十二天半的字樣。
他這兩天可是搜了關于房子價格低的緣故。
往前居住在這房屋內的人,無不是出了意外而死亡!
或許,他也會是這些人中的一個,化身成文字,供下一位租客查閱。
所以,死了不虧,這是他本來大概率就有的結局。
若是活著......
那就血賺!
能供自己了解關于鬼的信息,還能得到一些獎勵,甚至對于職業來說都會有一些幫助。
總的來說,不管何種結局,徐駒都不虧。
死了也不虧。
片刻后,第四頁紙張上的字跡,從濃黑變得淺淡,最終又從淺淡重新變得濃黑。
只不過,現在紙張上面換了一層字。
【牛眼淚,胯下回頭,午夜街頭,紙蠟燭,十字路口......我們生活在生命的現實中,但對于死亡卻并未停下探索的腳步。】
【有興趣玩一個游戲嗎?玩一個,能帶你探索死后世界的游戲。】
【午夜零點零分,傳說中,這個時間段藏著白日與黑夜,明日與昨天,現實與虛幻,以及......生命與死亡之間的秘密。】
【請帶上蠟燭,在午夜零點零分前兩分鐘,圍著客廳行走一圈,隨后在零點零分,公寓中任意一角落清洗頭發。】
【任務時長十分鐘,時間到即自動完成任務,在此期間,請不要睜開雙眼。】
【祝你好運。】
“果然,這個游戲不是正經游戲。”
徐駒看著面前的字跡呢喃著。
“不過......這任務會危及到我的生命?”
看著任務,徐駒的眉頭極起,“公寓的任務,限時三十日,大概率是超出這個時間點后那個鬼才會對我造成傷害。”
“那這個任務呢?”
“任務提醒,最好不要在期間張開眼,睜開眼難道會對我造成傷害?”
“可公寓中的鬼已然被我看了不止一次,在鏡中偽裝成我的鬼,即使是將鏡子擊碎也未對我造成有效傷害,為何這任務卻強調不能睜眼......”
徐駒呢喃著,他心中一沉,一個不好的想法在腦海中浮現。
“除非......”
“有的不止是一個鬼。”
剎那間,徐駒周圍的空氣好似冷了不止一度。
他所居住的公寓......
或許還蘊藏著一些其余的秘密。
對方躲在角落,躲在沙發下,躲在畫像中,躲在陰暗的角落,用那雙猩紅的眸子,盯著坐在鏡子前的他。
“不過,從任務等級來看,對方的危險度大概率未達到鏡中那只鬼。”
徐駒定了定心神,“看樣子,只要我遵守游戲規則,不睜眼,不違規,對我造成不了實質性的傷害......可能。”
戲劇劇本沒道理提供必死的游戲。
如此,他只要按照規則進行下去,多半會沒事。
徐駒看了眼手機。
現在時間是晚上八點半。
時間還早,不過他已經開始著手布置起來。
事關自己的生命,他準備在規則中尋找一些能帶給他更多生機的‘漏洞’。
他將門給打開,隨后將鎖鎖住,確保門不會被風稍微一吹就能關上,能讓自己察覺到不對,向外逃跑。
隨后又將一個桌子搬來,放在門口不遠處,高度差不多是徐駒彎彎腰就能站著洗頭的程度。
他又去外面還未關門的超市,想要買些蠟燭。
蠟燭不好買,他跑了好幾個超市都沒買到,最后他只得敲響一家‘喪葬店’,找里面的老板買了一根紅蠟燭。
回到公寓。
他又端來一個盆,盛滿水,放在桌上,靜靜等待著午夜零點的到來。
徐駒布置好拍攝的手機后,坐在沙發上,四周的一切此刻在他腦海中無比清晰,屋外的風吹落葉莎莎聲,鐘表指針跳動聲音......
甚至是自己的喘息,心臟砰砰跳動聲,在他腦海中顯得無比清晰。
他的腎上腺素在極速飆升,這是人體在面對危險時的反應。
他就像牢獄中等待死亡降臨的死刑犯,在執行死刑前的一小時,內心萬分煎熬,無比痛苦,只能眼睜睜看著死亡離自己越來越近而無能為力。
直到......
“咔。”
鐘表指針猛地跳動。
時間......來到23:57。
徐駒站起身,手中捧著一個盤子,盤子上端著一根點燃的蠟燭。
看著漆黑的客廳,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雙眼。
游戲......
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