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過張華和王導,徐駒并沒有急著去東港。
他先買了一個微型攝像機,紐扣大小。
隨后又去找影視基地最大的情報販子‘包子店王老板’,‘買’了點情報。
“西港是二十年前出現的?”
“這里的人很怪,卻又沒人說得上是哪怪,但是,一旦走出西港,來到城市,西港的人又不會怪異,變得很正常,這是怎么回事?”
“東港的人一直都很正常,那劃分東西港居民怪異與不怪異的界限在哪?是那條間隔兩地的道路?”
“這條路會不會是我要找的?”
徐駒拿著斥巨資,從老板手里買來的五個包子,喃喃的說道。
“不對,西港的人有問題,他們可能是受到任務目的地的原因,如果是這條路的話,那東港的人也會不對勁才對。”
“這條路在哪?”
徐駒眉頭一擠,不過眼下時間已經來到中午十二點半,距離午夜還有十一個小時,他便沒磨蹭,直接坐上公交,向著目的地前去。
“對了,我今天不在家,是否會被房屋判為‘逃離’?”
公交車上,徐駒想到一個更加嚴肅的問題。
如果,他今天一直在外面,而不回家,那家里的那東西,是否會直接判他‘逃跑’,隨后惹怒對方,將自己殺害?
“不,劇本沒必要提供給我必死,以及互相矛盾的任務。”
“以前的租戶也差不多是逃跑了半個月后,才被殺害.......”
徐駒喃喃的說道,他腦海中思緒涌動,各種信息不斷交錯。
好半晌,他才將這個問題掩埋在心底。
不管是否逃離,只要他在這起任務中得到可以對方公寓鬼的能力就好。
回過神來,徐駒看向周圍。
“滴,東港鎮到了,請下車的乘客在后門下車,新上車的乘客坐好座位,有老人孕婦小孩的乘客......”
熟悉的聲音響起。
徐駒背著背包,他走下公交車,站在站臺中。
看著面前的一幕,他為之一愣。
“東港鎮這么落后?”
只見,站臺后面,是一座荒山,即使是八月份的季節,也不見得有幾個綠點。
山腳靠近小鎮邊緣,有一條河,河水那邊有條水壩,不過很小,肉眼只能模糊的看到。
東港鎮在山腳,電線桿很是隨意,房屋的擺設更是隨便至極,磚瓦房沒有幾個,配合上后面那荒山背景,恍然間讓徐駒有種穿越幾十年前的感覺。
這里最先進,能代表現在是現代都市的東西是.......
腳下的瀝青路,以及背后的公交站牌。
徐駒收了收心,他打開身上的攝像機,隨后便背著包,向前方走去。
東港鎮與公交站牌不遠,徐駒走了十多分鐘就到了。
現在時間是下午五點半,天色逐漸陰暗,赤紅的晚霞被山尖遮擋。
徐駒一個人走到東港鎮,他站在黃土路上,這里的地皮之前沒有統一管理,各個住宅之間分落的很隨意。
地面沒有幾條水泥路,全是瓦房,又或是泥土摻雜著稻草所糊出的房屋。
這里人不多,他沒看到幾個人,他背著包很是獨特,宛若一個荒漠上,風沙中的獨行客。
“劃分的街區......這是在哪?”
徐駒凝起眉頭,漫無目的的走著。
他左看右看,只能看到那干裂的墻皮,以及荒涼的角落,除此外什么都看不到。
還沒等他尋找那條劃分東西港的大街,一個人就突然喊住了他。
“嘿,小子,臉生的很啊,外地來的?”
一道比較渾濁的聲音響起,徐駒回頭看去,一個肩扛鋤頭,穿著單薄,皮膚干癟,但筋骨卻有勁的老人出現在眼前。
鋤頭上干涸的泥巴代表這是個農民,未抖掉的新鮮泥土讓徐駒知道,對方剛從農地回來。
老人正滿臉好奇的看著他。
“老伯,我來找我同學玩。”徐駒再次發揮見人說人話的本領。
“對了,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外地人的?”
“嘿,東港鎮能走的都走了,就剩下我這種走不動的還留在這,哪還有什么年輕人啊。”
老頭心情比較好,他很久沒看到年輕人了。
“老伯您這把年紀,眼神還這么好使。”
徐駒贊嘆一句,面前的老頭頓時樂開了花。
“嘿,當初我老李也是十里遠近聞名的俊后生!”
徐駒繼續附和,隨即,話鋒一轉。
“那老伯,你知道西港在哪嗎?”
“西港?你找這個干什么!?”
老伯一愣,隨即眉頭皺起,不等徐駒開口,他又道:“別怪老頭子啰嗦,也不是老頭子使壞看不起人。”
“西港的人都有病,天天神神叨叨的,一個個和精神病一樣,還喜歡偷東西,他老子的,前幾天還有個男娃去那邊玩,結果找不到了,天知道是不是被賣了......”
提起西港,老伯顯得罵罵咧咧的。
“你去那邊做什么!?”
徐駒再重復一遍,“西港那邊是我同學在住,我去看看他。”
“同學?西港現在還有你這么大的人?”
老頭眉頭一皺,“這么大還是同學,這是大學生?沒聽說過咱這里有大學生啊......”
徐駒嘴角一抽,他突然發現,面前這老頭比影視基地那倆老頭還難糊弄啊。
“算了,不管你是誰,你要是去西港,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那邊小偷挺多的。”
說著,老頭就準備給徐駒指個方向。
但還沒等他抬起手,突然的,老頭一愣,隨即整個人舉起鋤頭,向一旁暴起。
“小兔崽子,你敢偷我家蘋果!”
只見老頭揮舞著鋤頭,向著一棟瓦房走去,屋內有個蘋果樹,樹上有個小孩。
老人猛地鋤頭砸落在地上,嚇了小孩一跳,不等他從蘋果樹上下來逃跑,就被老頭逮到,隨即拎著就開始用手打。
小孩死死捂著蘋果,邊挨打邊吃。
直到......
小孩看到徐駒,他雙眼一愣,呆呆的看著,緊接著呼吸有些急促,掙脫老頭的教育,向徐駒跑來。
他跑到徐駒身后,躲避著追打。
“大爺,打夠了打夠了,別生氣,別打出個好歹,你還得賠錢呢。”
徐駒原本還退到一邊,但他腦海中突然響起大爺的話。
西港的人,好像.......喜歡偷東西?
隨即,徐駒回過神,他笑著掏出一根煙,又掏出一百塊遞過去。
“這孩子說不準是餓了呢,這蘋果錢我出了,大爺您收著就行。”
大爺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小孩,他接了煙,但沒接錢,隨即。
“算了,這娃子雖然不省心,天天來偷我東西,但是偷的東西不值你這么多錢,大爺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錢就不要了。”
“對了,你不是要去西港嗎。”
“這娃子就是西港人,你問問他知不知道你同學家在哪吧。”
言罷,他便向著屋內走去,一副受氣的樣子。
徐駒沒理會,他臉上露出笑容,看著面前的孩子。
小孩臉頰兩側抹著灰,鼻涕干涸呈黃色固體,掛在臉上很是惡心,渾身臟兮兮的,身上又或是衣服中散發著一股惡臭,那雙細小的眼睛,此時卻透露出一股強烈的渴望。
徐駒想問些什么,但還不等他說話,小孩就開口了。
“我不知道,不過我媽媽知道很多東西。”
“大哥哥,你來找我媽媽好不好,你來我家,我媽媽知道你要問的東西!”
說著,小孩呼吸有些急促,他抱著徐駒,眼神中很是渴望。
徐駒瞇了瞇眼。
自己好像還沒說要問什么吧?
大爺說的話讓他聯想到了?不對,這種小孩還不具備完善的思維,也就是說,對方不知道自己要問什么,就直接拒絕.......
找媽媽?他的媽媽很特殊?
讓自己跟他回家嗎?
有意思,這小孩想讓自己做什么?
還有,他的家好像是......西港?
徐駒瞇了瞇眼,他拉著小孩的手。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