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下人們好不容易給秦綠影灌完藥了，將她放開。

秦綠影捂著雙眼，痛苦地哀嚎：“我的眼睛好疼！我的眼睛！啊啊啊啊！看不見了！”

李姨娘慌張地過去扶著她，兩人抱頭痛哭，看起來好不凄慘。

秦父假惺惺地踱過去想關心，被李姨娘推了個踉蹌：“你個窩囊廢！連親生女兒的眼睛都保不住！連個糟糠妻都休不掉！”

秦父撓著頭發，沖到秦白梔面前。

“現在你滿意了吧？該瞎的都瞎了，快說！你有什么辦法能免除滅九族的罪？”

秦白梔慢悠悠地把干果皮扔到盤子里，慢條斯理地拍了拍手。

“雖然我是準備要殺太后的人，但有個好消息，太后的人沒有死也沒有受傷，只是受了驚嚇。”

“還有，雖然我燒了太子府，但我把廢太子救出來了，他也沒被燒死。”

滿堂寂靜。

眾人目瞪口呆。

秦父嘴唇哆嗦著：“就這？就這？！這就是你說的辦法？”

秦白梔點點頭，理直氣壯：“你就說這個結局不比之前的殺人放火強么？好歹不用誅九族了。”

四周眾人回過神來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至少他們不用一起陪葬了。

這就是心理學上的拆屋效應。

如果你一開始堅決想拆屋子，大家都不會同意。

一番拉扯之后，你提出了折中方案，想拆窗，大家多半就會同意了，因為至少比拆屋強。

秦父咬牙切齒：“你怎么不早說人沒死？”

秦白梔聳聳肩：“也沒人問哪？”

捂著眼睛的秦綠影聽到這里，哭喊道：“那我的眼睛不是白瞎了嗎？本來可以不用瞎的！爹！娘！你們要為我做主啊！”

李姨娘氣得妝都花了：“這個小賤人滿嘴謊話，我看她就是存心想借刀殺人整死我們娘倆。可憐我兒的眼睛啊！”

秦父牙齒咬得咯吱響：“逆女！老子被你耍得團團轉啊！”

眼看他的大巴掌又要扇過來，秦白梔適時地豎起了令牌。

“警告！”

秦父急剎車，差點閃了老腰。

秦白梔又大言不慚地道：“雖然太后的人沒死，但我還有個內應在太子府里，想弄死太后的人分分鐘的事。”

“而且，廢太子對我言聽計從，把令牌都給了我。如果我想對他不利，也是輕而易舉。”

“你們要是把我逼急了，我真干出滅九族的事，那可就無法挽回了！”

眾人見狀，紛紛勸阻道：“老秦，見好就收。這不還沒到滅九族的地步嘛？先想想怎么解決眼下的事吧。”

秦父氣喘吁吁地叉著腰：“先把她關起來，等我派人去太子府打聽。”

秦白梔扯著虎皮大旗：“我那內應要是見不到我平安的消息，就會對太后的人下手。你們自己看著辦。”

秦父掂量了下，暴躁地道：“那就給我滾回你的屋子吧！我不想看到你和你娘！”

李姨娘見大勢已去，不甘心地又獻上一計：“不如與秦白梔斷絕父女關系？以后她干什么事都賴不到我們頭上了。”

秦父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