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姐姐!荊姐姐!”
崔蓁蓁看見荊溪白的身影出現在擂臺上,終于松了一口氣,今日一早她與費元思一同去小丹房尋荊溪白,等了許久都不見人,就怕荊溪白錯過了時間。
費元思見她來得晚,想必沒有聽見今日大比的規則,抓緊時間復述了一遍,講給荊溪白聽。
與昨日不同,今日比賽為積分制,抽簽決定擂臺,五人成一組,組內輪流挑戰,贏一場積兩分,輸一場不計分,每個對手只可挑戰一次,小組積分前二者,方有資格進行決賽,爭奪內門十大弟子的名額。
也就是說,每個人都得打上四場,四場皆勝者,得八分,要想進入前二十名,至少要打敗三個同組的對手。
荊溪白總覺得這樣的規則未免太繁瑣了些,直到她拿著自己手上寫十號擂臺的竹簽,與裕鳳仙打了個照面后,一下就明白了這規則的用意。
昨日夏侯允與龐元明一戰,直接浪費了一個前十的種子選手,聽說被裕鳳仙打敗的弟子,同樣也是練氣大圓滿的修為。
練氣大圓滿的弟子止步五十強以外,那些修為只有練氣七、八層的弟子反倒進入了前五十,未免令人唏噓,照這樣比下去,最后十大內門弟子的實力參差不齊,豈不是讓人笑話?
這樣的安排,既給了實力稍遜裕鳳仙與夏侯允的弟子一個機會,同時也將那些靠著運氣走到現在的弟子篩去,可謂是一舉兩得。
比如像荊溪白這樣的。
至少在其他弟子眼里,荊溪白只是一個練氣七層,莫名其妙就進入前五十的混子罷了。
“溪白師妹,許久不見,倒是出落地愈發標致了。”
荊溪白剛剛站定,就聽見一道粗獷且猥瑣的男聲響起,她循聲望去,一張寬鼻闊嘴的大臉強勢闖入她的眼中。
一些不好的回憶涌上心頭,荊溪白冷笑一聲:“我道是誰,這不是刑天武師兄嗎?”
自從李天和死后,刑天武在煉魔殿便愈發囂張,不僅接手了李天和原本的“業務”,就連之后入門的兩批新弟子多數也被他納入“保護圈”中,每人每月三枚靈石的“保護費”,將他喂得腦滿腸肥,塊頭比初見時還要大。
刑天武行事如此張狂,就是仗著自己有個兄長是金丹長老的入室弟子,只不過他也就在煉魔殿里囂張,不敢往小丹房伸手,所以荊溪白沒有受到他的騷擾。
“溪白師妹還認識我,想來對我也是有情,等下溪白師妹上場便直接認輸,免得傷了碰了,讓我心疼。”
荊溪白被刑天武的話惡心到了,咬牙切齒道:“刑師兄放心,等會兒我一定讓你好好心疼心疼。”
她已經打算放棄與裕鳳仙的那局對決,那么場上包括刑天武在內的另外三名弟子,她都必須戰勝。
刑天武初見時已經是練氣八層的修為,他手頭上的資源豐厚,如今已經達到了練氣九層,另外兩人一個叫雷碩,一個叫柏立人,與他修為不相上下。
裕鳳仙今日換了一身衣裳,一襲月牙白的錦緞裙襯得她膚白勝雪,裙邊用金線勾勒出栩栩如生的花鳥圖案,隨著她行走搖曳生姿。
荊溪白與刑天武之間的口角,她充耳不聞,輕輕一躍,就飛上了擂臺,長睫微垂,語氣冷漠道:“我時間不多,只希望趕緊將比賽打完,你們誰要與我一戰?”
擂臺下,荊溪白不動如山,刑天武、雷碩、柏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沒人愿意去當那個出頭鳥。
裕鳳仙美目中滿是不耐,冷聲道:“你們不自動應戰,就別怪我自己挑了。”
荊溪白能感覺到裕鳳仙的目光從自己的身上劃過,然而連片刻的提留都沒有,就已經移開,想來在裕鳳仙眼里,荊溪白連與她同臺的資格都沒有。
“你,上來。”
裕鳳仙從荊溪白四人中挑了一個看起來實力最強的弟子。
雷碩面色一緊,硬著頭皮踏上擂臺。
刑天武與柏立人見狀,悄悄松了一口氣。
雖然他們遲早都得與裕鳳仙一戰,可誰都不想做第一個被打敗的人,氣勢一損,很容易影響接下來的發揮。
“裕鳳仙。”
“在下雷碩,請裕仙子,指教。”
二人互相報完名號的瞬間,對決正式開始,雷碩搶先向裕鳳仙發動攻擊,甩出一把靈符,化作一道道火球飛射向裕鳳仙。
裕鳳仙身前凝聚出一道紅色屏障,將如雨般落下的火球輕易抵擋在外。
然而雷碩的攻擊尚未結束,又是幾張靈符飛出,落在裕鳳仙的四周,形成陣法,靈符吐出雷光,將裕鳳仙鎖在陣法中央的同時,在她的頭頂的空中凝結成一個暗紫色的光球,幾息之后,朝裕鳳仙激射而出。
“轟——”
一聲雷霆巨響過后,擂臺上一片焦黑,雷碩興奮地看向陣法中央——
卻不見裕鳳仙的身影。
雷碩頓感頭皮發麻,立即祭出一件上品防御寶甲覆在身上,下一刻,一股恐怖的力量狠狠拍在他的后背上,身上的寶甲發出‘嘎吱嘎吱’的脆響,剎那間轟然粉碎。
他不知道裕鳳仙是怎么逃出他的鎖身天雷陣,也不知她是何時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后,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被裕鳳仙一掌拍出擂臺。
后背血肉模糊,深可見骨。
裕鳳仙嘴角微抿,今日大比開始前,金丹長老們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下手不要太重,見好就收,畢竟無極魔宮培養內門弟子也不容易,禁不住她與夏侯允禍害。
要不是雷碩及時套上防御寶甲,她在最后關頭又收了幾分力道,雷碩可不僅只受皮肉傷。
裁判宣布:“十號擂臺,裕鳳仙對戰雷碩,裕鳳仙勝,積兩分。”
裕鳳仙神情淡漠,依舊站在擂臺上,目光掃過刑天武與柏立人,二人大驚失色,慌忙低下頭,生怕自己是下一個。
見二人如此,裕鳳仙頗為嫌棄地嗤笑一聲,隨后伸出纖長手指,指向神情淡定的荊溪白,道:“就你吧,上臺與我比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