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訣別
- 末世之開局地獄難度
- 泡芙鴨鴨
- 3975字
- 2023-11-25 10:30:09
手槍后坐力將黃欣欣手臂震得生疼,子彈很快就耗盡了,可小貨車依舊沒拜托后面的尸潮,那尸潮就好像有目標(biāo)一樣,對著他們緊追不放。
隊長時不時用狙擊槍打落天空中的變異體,這次,又有一只變異體奔跑著打開雙翅從地上滑行飛起。
瞄準(zhǔn)、射擊……
砰——
消音槍聲落下,隊長快速換彈的功夫,天空被瞬間暗下來,密密麻麻的飛行變異體有秩序朝著車隊快速逼近。
隊長快速換成加特林,對著靠近的變異體掃射。
黃欣欣被這一幕震撼到了,所謂的黑云壓城城欲摧,或許就是這般吧。
「手槍子彈好像沒了……」
剛剛還西下的落陽,被密密麻麻的飛行變異體遮住,它們背著光,成了黑暗。
又一只只因為隊長的射擊落下,形成詭異又極致的“黑雨”。
而在槍林彈雨下,是隊長急切的大吼尋問。
“樂樂!這尸潮不對啊,明顯是奔我們來的!之前都沒有這情況的!”
隊長的聲音被掩蓋在槍聲下,顯得尤其小。
可通過事先換上的耳麥,薛樂樂還是聽見了。
她也早就發(fā)現(xiàn)了,無論她開哪條經(jīng)過系統(tǒng)測算的路線,都無法避開這次尸潮。
她此時也是無比著急,汗水浸透全身,眼底滿是恐懼。
黃欣欣也在耳麥里聽清了隊長的聲音,她在聽清的第一時間,就聞到了自己身上濃烈的血腥味,以及感受到身下異樣的溫?zé)岢睗瘛?
「難道……原來是這樣嗎?」
黃欣欣伸手往身后摸了下,溫?zé)岬难毫ⅠR染紅了一整只手掌。
她真的震驚了,已經(jīng)不知道多久沒有血崩這么嚴(yán)重了。
距離最近的一次,還是在初中,不過現(xiàn)在不是管那么多的時候了。
她也顧不得什么,只想快點把身上血跡處理干凈。
“副隊,有沒有安睡褲?夜用也行。”
她很著急,而薛樂樂也是知道她來月經(jīng)的,只是這情況緊急,她也騰不出手來拿給黃欣欣,雖然好奇要這個干嘛,但她卻沒心情去管。
“夜用,副駕駛包里,自己找。”
黃欣欣麻利的半個身子穿過窗戶探到副駕駛,拿了包就回車廂快速翻找起來。
薛樂樂在黃欣欣靠近的時候,這才聞見她身上濃烈的血腥味,下意識皺眉,一下想到了什么。
尸潮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要追上車隊,急得隊長打算以身誘敵,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說后事了。
“樂樂,實在不行我下去擋會,要是我回不來……”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薛樂樂打斷,薛樂樂也是狠了心,畢竟算不熟,最多…有幾次生死交而已……
“閉嘴!我、我、我懷疑是瘸子來月經(jīng)的問題。”
隊長在車頂上,并不是很理解薛樂樂的話。
因為之前也有過隊員突然來月經(jīng),可沒有這次這么嚴(yán)重,只需要用掩蓋劑噴下就好了,而且似乎也不多啊……
他記得,在黃欣欣昏迷的時候,薛樂樂給噴過掩蓋劑的,怎么會呢?
如果是血腥味,那車廂他們清理了的……不理解……
薛樂樂一直在糾結(jié)著要不要將黃欣欣扔下,可是,她有點不忍,還不等她徹底狠下心,黃欣欣自己開口了。
“副隊,用一下你的驅(qū)蟲劑。”
彼時,黃欣欣用外套粗略做了個褲子,將染血的衣物全部脫了,身上也擦干凈了,夜用換上了。
可那外套褲子,還是短,不能覆蓋整條腿,怕引虎頭蜂就用了驅(qū)蟲劑噴。
“好,你……”
薛樂樂還沒說完,她就已經(jīng)噴完問道,“副隊,找個地點我把染血的衣物扔了。”
“好。”
薛樂樂應(yīng)下,她一下就知道了黃欣欣想干嘛,可還是不放心的提醒道。
“我包里有瓶掩蓋劑,藍(lán)色那瓶,你多噴點在身上,直到掩蓋血腥味為止。”
黃欣欣很聽話的照做了。
小貨車在已經(jīng)開到了小鎮(zhèn),此時正在小鎮(zhèn)的街道上各種七拐八繞,到處卡著死點進(jìn)去,又卡著點完美拐彎,在巷子里橫行霸道。
要不是薛樂樂技術(shù)好,只怕隨便一個拐角,都可以讓他們喂尸潮。
進(jìn)了小鎮(zhèn),尸潮很明顯被削弱了。
原因無他,這里空地太小,可喪尸、變異體可爬行的東西卻多了。
它們就和蜘蛛一樣,在墻壁上爬行跳躍著,這倒是苦了隊長,急出不少點汗。
如果他不是身體好,此時只怕會因為中暑暈了,而黃欣欣呢,則一直站在車廂口,等著薛樂樂的指令扔?xùn)|西。
“扔。”
薛樂樂一聲令下,黃欣欣立馬松手。
薛樂樂是算著時間說的,正好此時她一個90o漂移帶拐彎,黃欣欣差點被甩飛。
薛樂樂不敢停下,她一路s型走位繞開建筑物,以及部分建筑物里竄出的喪尸。
隊長在車頂可謂是九死一生,好幾次差點讓旁邊突然跳過來的喪尸、變異體撲倒,或者是被薛樂樂甩飛。
以至于在這段時間里,隊長自己給琢磨出了個新招式肉膜刀鎖,甩出去再拔回來就好。
甚至最厲害的時候可以一刀甩出割下三只喪尸的腦袋。
黃欣欣就沒那么好受了,從旁邊撲到車廂邊的喪尸不少,她不斷的揮舞著匕首砍了一只又一只,依然趕不上它們爬上來的速度。
“死開!”
她砍累的時候也會踹著,有喪尸撲來時,她扶著車廂橫踢過去,將喪尸踢下去。
這么做自然風(fēng)險極大,那就是很可能被抓住腿啃咬。
又這一次橫踢,喪尸抓住了她的腿,一口啃咬上去,無論黃欣欣怎么甩都甩不開。
她生怕傷口太深徹底被感染,抄起匕首猛刺,對著喪尸腦袋一陣輸出。
很快就將喪尸面門戳爛,徹底不會動了。
可她小腿上被撕下的一大片血肉,也在滋滋冒血,血泊又再次染紅了她的外套褲子。
「嘶…要老娘光腚是不是?!」
她又氣又惱,同時也虛弱的即將昏厥。
剛剛好不容易退去的尸潮再次躁動,這次更加惡劣,濃烈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久久不散。
黃欣欣忍痛咬牙,顫抖的將喪尸身上破爛的衣物全扒下來,臟的拿來擦干凈血跡,干凈的拿來當(dāng)褲子。
她腿上那一片搖搖欲墜的肉,每搖晃一下,都疼得渾身抽搐下。
或許是怕牙被咬碎吧,她咬住手槍,抄起匕首,閉緊眼睛,猛地狠心一割!
垂墜著的血肉被徹底割下,鮮血更加不要錢的往外冒。
黃欣欣只覺得眼前黑了又黑,她臉色慘白,虛弱的呼喚起了虛樂樂。
“副隊……奶我……”
薛樂樂下意識回頭一看,頓時被嚇得不輕。
「難怪剛剛血腥味又重了…」
可她現(xiàn)在怎么奶?她要開車啊!
隊長自然也聽見了,在車頂著急的大吼。
“瘸子別睡!把腿捆住,用布塞傷口里,暫時止血先!那塊肉快扔掉!”
黃欣欣聽見隊長的話了,強(qiáng)撐著抬起手。
恰巧這時薛樂樂一個甩尾拐彎,她接機(jī)把肉和染血衣物往另外一個巷子里扔去。
這點力氣用的她差點摔倒,還好及時扶著車廂站住了。
站住的第一時間,她立馬按照隊長說的做,雖然鮮血還在滲出,可明顯是少了很多。
黃欣欣這下力氣用盡,暈眩感越重了,癱倒在地,渾身上下用不上一點力氣,眼皮也一直在打架。
之前因為精神緊繃,暫時忘卻的饑餓感再次席卷而來。
那極度饑餓的脫力和此時的失血過多交織著,她有些分不清了。
迷迷糊糊中,黃欣欣從自己包里翻出了在商場找到的吃的,靠著本能吞咽咀嚼著。
面包很大,她卻三口硬塞著吃完,平時她一半就飽的面包,此時卻是狼吞虎咽吃完后完全沒有飽腹感,甚至一直覺得好餓好餓。
面包打開了她的味蕾,可食物有限,她沒權(quán)利享受。
尸潮被剛剛的血肉吸引了一部分,此時追在后面的已經(jīng)少了不少,可問題依舊接踵而至。
“要沒油了,得想辦法換車。”
薛樂樂說出這話,隊長有些急,“可是車上還有不少物資。”
哪知這下惹火了薛樂樂,她暴躁的努懟道。
“物資重要還是命重要?!”
“你沒命回去!你弟弟怎么辦?!”
隊長似乎是被罵醒了,沉默了會。
他很快又振作起來,快速整理起了彈夾,此時前方剩下的喪尸暫時追不上他們了,他也得了空。
薛樂樂總覺得不對勁,好像有一小段時間沒聽見黃欣欣聲音了,就連剛剛她說沒油了,都不見黃欣欣發(fā)表意見。
她通過后視鏡看向窗戶,這才發(fā)現(xiàn),黃欣欣又暈了,腿上的血也沒完全止住,難怪依然有喪尸緊追不放。
砰——
突然,一個氣味濃烈到嗆鼻的臭氣彈在車后炸開。
轟隆——
機(jī)車加速發(fā)動的聲音響起,小貨車突然重了一下。
薛樂樂剛要開口,就看見身后車廂里突然跳上來一個人,看輪廓很是眼熟。
「好像是開機(jī)車引來尸潮的那個,瘸子那時候叫他什么……鐘景鑰?」
鐘景鑰踩著機(jī)車跳了上來,而機(jī)車砸向了身后一群奔來的喪尸,在喪尸群里霎時間爆炸開來,攔住了大部分喪尸。
他跳上車后在車上順滾了兩圈,穩(wěn)穩(wěn)落下,身手不是一般的好。
他落地第一時間就把之前他打在黃欣欣肩膀里的東西取出來,扔包里。
準(zhǔn)確來說,應(yīng)該是讓系統(tǒng)回收,那可是他向系統(tǒng)專門買的變異體引誘劑,對喪尸更有用。
此時他滿臉復(fù)雜,他只是來救人完成任務(wù)的,沒辦法,他身上的系統(tǒng)此時已經(jīng)炸了。
系統(tǒng)一直在警告他,如果不救黃欣欣,那他將爆體而亡。
不過很奇怪的是,明明他對黃欣欣起殺心,甚至動手時,系統(tǒng)都毫無反應(yīng)。
本來以為能除掉她的,可那時候突然恍惚了一下,引誘劑就打偏了……
鐘景鑰正猶豫要不要救人時,又恍惚了下,當(dāng)再次睜眼時,眼里充滿了急切和溫柔。
他搶著時間,立馬從包里拿出一瓶特殊的紫藍(lán)色藥劑,全倒在黃欣欣受傷的腿上了。
倒上的一瞬間,綠墨色膿液立馬流下,就好似消毒消了個徹底。
伴隨著滋啦的烤肉聲,黃欣欣腿上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fù)。
他不敢去看那一身的傷,每每瞟過,鐘景鑰都覺得心里抽疼。
這可是他寵成小孩的人啊……
時間快速流逝,他不敢多想,又回頭從自己包里拿出了藥丸,塞了一顆在黃欣欣嘴里,又將一整個背包的食物倒出來,推到黃欣欣身邊。
這時,他看見了紙筆,瞬間心里一喜,立馬拿筆開始把他為什么會變成“他”寫在字上。
可剛寫完,就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襲來,將那紙焚燒殆盡。
鐘景鑰不死心,又寫了一次,這次更加簡短,可結(jié)果亦是如此,他急出淚來,但沒時間了。
他該走了……
看著黃欣欣臉上猙獰的傷疤,他真的不敢想有多疼,他的欣欣可最怕疼了。
他毫不猶豫的將手指劃破,只為了再試一次,哪怕機(jī)會渺茫。
從指尖擠出的血在衣物上一點一點寫著,可到最后依然是莫名其妙消失不見。
突然的,他就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倒在地。
他眼里滿是絕望、苦笑著,干脆就用血跡在黃欣欣袖子上寫上:
“我會守護(hù)著你,永遠(yuǎn)……”
可寫到后面,他手上已經(jīng)擠不出血了,手指被他擠的發(fā)紫,也沒有了知覺。
鐘景鑰最后也只是,小心翼翼的抱了黃欣欣一下,渾身難受的直發(fā)抖。
一生要強(qiáng)的他還是哭了,眼淚無聲落下,他最后俯身在黃欣欣滿是傷痕的額頭上一吻……
“再見。”
聲音嘶啞,可過后卻是又一陣恍惚,當(dāng)鐘景鑰再次睜眼的時候,就被眼前可怖猙獰的傷痕嚇得猛地往后退。
一陣惡心的想吐,他居然吻了這么惡心的額頭?
后退后,他看見了自己整個包的東西全在黃欣欣身邊,眼神微閃間,渾身殺意四起……
那是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