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及竺君的身體,白梨找了時鳩幫忙。
直升機去的龍城。
時鳩先一步去龍城安排宴會的事,知道他們到龍城的時間,又忙的過去接人。
白梨也不在乎他露面。
橫豎他已經(jīng)知道竺君在她這里了。
竺君上飛機之前,白梨在她喝的水里下了安眠藥。
到下飛機,她都還在睡著。
時鳩看了眼車后座的人,擔(dān)憂道:“那藥,會不會對她的身體有影響?”
白梨瞥了他一眼:“要不讓她睡一路,才會有影響。”
竺君有恐飛癥,這是齊峘提前告誡她,讓她準(zhǔn)備的。
時鳩被白梨懟了一嘴,沒再多說。
他們下榻的酒店雖是離沈家最近的酒店,也要六七公里。
沈家地處市區(qū)與郊區(qū)的交界處,是個集熱鬧繁華與安靜祥和的一塊好地方。
博物館在南側(cè),離得不遠(yuǎn)就是國內(nèi)頗有名望的百年古剎。
時鳩說宴會會在八點半左右正式開始。
問白梨要不要過來接他們。
他還要趕回去安排。
白梨擺了擺手,把人趕走了。
時鳩在酒店房間門口站了好一會。
其實,他也不是非走不走。
只要他家小白肯開口留一留他。
可是......他家小白太獨立了。
連讓他當(dāng)司機的機會都不給。
時鳩無奈的往電梯那走去。
眼見著有個女人進了電梯,門徐徐要關(guān)。
“等等!”時鳩忙喊了一聲,急匆匆跑過去。
還差一根手指的距離時,時鳩終于趕到。
他連連按著開門鍵。
好容易才進去。
電梯里的女人戴著帽子,手垂在身側(cè),穿一條很寬大的裙子。
像是一整個罩子,她整個人都罩在里邊。
口罩、蛤蟆鏡,還有幾乎遮住了整張臉的口罩。
這副打扮,讓時鳩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卻連對方的眼睛都瞧不見。
只看到女人脖頸處露出來的一點白色的肌膚,白得像是尸體才會有的,毫無血色的白。
時鳩心臟“咚”的一跳。
覺得不太對勁。
可等他再要多看幾眼那女人時,電梯到了車庫。
女人很快從他身旁越過,往最近的那輛紅色車旁一站。
她站著不動。
時鳩正當(dāng)懷疑。
車?yán)锍鰜硪粋€普通模樣的男人,十分恭敬的朝女人半躬了躬身,隨后將車門打開。
那女人側(cè)身坐進去。
也就是在這時,時鳩發(fā)現(xiàn)女人的雙腳似乎不大對。
她剛才一直站在自己側(cè)后方,他未注意。
從他身旁過去時,速度過快,他只關(guān)注了她的上半身,又沒瞧仔細(xì)。
這會一瞧.......她的腳踝,像是受了傷。
還有那手.......
正常人的手怎么會是垂著耷拉在身側(cè),一動不動......難道她的手也有問題?
時鳩帶著疑惑上了車。
倒也未讓他疑惑太久。
還在沈家準(zhǔn)備晚宴用酒的員工打了電話過來,說還有一箱紅酒不知放在哪里。
倉庫和車?yán)锒颊疫^,都沒有。
時鳩就讓員工暫時先把調(diào)制雞尾酒需要的幾種酒拿出來,開車往沈家去。
電梯里發(fā)生的事,便拋到了腦后。
沈家院子里熱熱鬧鬧。
各房卻凝聚著不怎么和諧的氣氛。
沈家原有三房人,自大房一脈出走之后,現(xiàn)在還剩下兩房。
二房有一個女兒,三房則是有一個兒子。
二房還有一個私生子在外,但因沈家有祖訓(xùn),非正房的子嗣是無繼承權(quán)的。
所以,這一輩的沈家便只有二房的女兒和三房的兒子相爭。
酈家在這一次秦陸兩家的倒臺里大出風(fēng)頭,假如能與酈家聯(lián)姻,二房勝出的可能性便更大。
今晚,對于沈家二房來說,是更為重要的。
三房同樣重視,但少了個女兒,到底是比不得二房。
眼見著勝利在望,誰知道,三房突然冒出來一個女孩。
“妍妍雖不是我和你弟妹親生,但她幫了我們,我們夫妻已認(rèn)了她當(dāng)干女兒。”
沈家老三說道:“稍后的晚宴,正好公布這個消息。”
認(rèn)親認(rèn)得這么巧,誰心里沒點數(shù)?
二房的沈冕笑了一聲:“阿鑫,既然是要認(rèn)親,時間太緊,太倉促,顯得不夠正式。”
“不如改天,好好辦一場。”
“不必了,也就是走個過場,我們夫妻和妍妍商量過,那孩子也不想太鋪張。”
沈家老三沈鑫也笑:“還是二哥你有什么想法?”
“大房的人當(dāng)初為什么離開龍城,去上京發(fā)展?”
“咱們兄弟從小聽到大,就是因為有事未說清楚,誤會!”
“導(dǎo)致咱們好好的一個大家,變成了只你我兩房的小家。”
“二哥,有什么話,你可一定要跟兄弟我直說。”
沈老三跟個笑面虎似的。
句句都是謙遜客氣,但句句都是不客氣。
沈家二房的沈冕壓著心里的火。
勉強笑了一聲:“哪里會?”
“我也是為小姑娘著想,既然你們都同意,我也沒什么好說的。”
他說時,已按奈不住,站了起來。
點了下頭,往外走。
他的妻子也跟在身后,一塊走了出來。
夫妻倆進了自己的房間,把門關(guān)上。
“三房這橫插一腳,顯然是故意的。”
“自己沒女兒,就到外邊去找個人來認(rèn)做女兒。”
“拐著彎的,想做成和酈家的這樁婚事。”
“可他們也不想想,那外頭找來的,終究沒有血緣關(guān)系,會幫著他們?”
“別是為別人做嫁衣!”
沈冕抽著煙,一張臉皺成了苦瓜。
“難道那小丫頭,是老三在外面跟別的女人生的?”
他說這話時,不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
見對方聞言,冷哼了一聲。
沈冕忙又解釋道:“我不過是順著你的話往下猜。”
“否則他們?yōu)槭裁匆鲞@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還能為什么?”
沈冕的妻子鼻翼翕合了兩下:“惡心你唄。”
“當(dāng)初老頭子把家里的事業(yè)都交給你,他們夫妻倆就不樂意了。”
“這幾年,沒少逮著機會想往里鉆,不過沒機會罷了。”
說到這里,沈冕的妻子也是好奇。
“你家老頭子沒病之前還總說要等著沈家大房的人回來再談?wù)l當(dāng)家的事。”
“怎么沒多久,就宣布把一家之主的位置交給你了?”
“我記得在這之前,他把你喊進病房,聊了幾句。”
“你們倆說什么了?”
沈冕原皺得苦瓜一樣的臉,聽到這,登時收了起來。
擺了擺手:“瞎說什么。”
就要開門出去。
被其妻子一把抓住了胳膊:“又逃!每次說到這里你就跑!不行!你今天必須跟我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