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君被嚇得連連往后退。
酈道安掐住那女人的胳膊,往后狠狠一甩。
酒店經理見狀,忙不迭著人上來,將女人死死壓在地板上。
“竺君小姐!竺君!”
“我是宋宴的女朋友!”
“宋宴和我說過,你和他的關系!你救救我!”
“看在宋宴的份上,你救救我!別讓酈先生殺我!”
酒店經理沒想到這個女人的嘴竟這么能瞎掰。
酈道安什么時候要殺她?
就連他們,酈道安也吩咐了,暫且不要對她動手。
她眼下身上這些傷,都是自己作的。
包括把她關在這個箱子里,也是她鬧著,說他們要么放了她,要么她就要把自己憋死。
酒店經理氣得冒火,上手就給了女人一巴掌。
“住手!”
酒店經理那一巴掌可不輕。
把女人打得臉都別了過去。
再加上女人有意在竺君面前展示自己的慘狀,刻意咬破了舌尖,吐出血來。
竺君看得瘆得慌。
不由出聲阻止:“你住手!”
她要過去。
被酈道安攔住。
“進去!”
竺君看他。
她不說話。
可那雙眸子難得的堅定。
酈道安也很堅持,見她不動。
攔腰便將她扛了起來,往里走。
竺君沒想到他竟會在人前做這么有失他身份的事,想要喊,嗓子被堵著。
又恐自己掙扎,會更叫場面難堪。
“把人弄走!”
酈道安一腳將門踹開,把竺君往里扔。
話是朝外邊的酒店經理說的。
他腳跟一抬,又把門給踹上了。
竺君立馬坐起身來,想往門口來。
酈道安便擋在了門前。
竺君沒法再往前走。
她俏臉通紅。
身上披著浴巾早就散掉了。
里邊裹著的那條也松垮垮。
因呼吸的起伏,胸前便也高高低低牽起溝壑。
酈道安眸色變了變。
他睇著她,往前走。
竺君從他的眸子里望見自己眼下的狼狽。
忙從身后撈了一條毛毯,搭在身上。
她喘著氣,問:“那女孩是誰?”
“是你抓的她?”
酈道安在離她兩步遠的地方站住。
他面色看著如常,瞧不出絲毫端倪。
只那雙眼睛深邃得厲害。
他問竺君:“你在質問我?”
他將“質問”這兩個字咬得很重。
語氣很輕。
越發顯出他嗓音里的嘲弄。
竺君臉上掛不住。
她被他看得頂不住壓力。
眼睫顫了顫,還是垂了下去。
酈道安走過去。
伸手,在她細致的小臉上撫了撫。
“這么激動,是因她說了宋宴那兩個字?”
掌心下的臉孔微微顫了一下。
酈道安眸色越發的暗。
他盯著竺君看了好一會兒。
她沉默著。
每一秒的沉默,都在印證他剛才問她的那句話。
從胸腔里慢慢壓出一口氣來,酈道安開了門出去。
酒店經理已將人帶走了。
除了幾個裝了衣服的袋子,套間的客廳好像從未有人進來過。
酈道安過去,拿了其中一個袋子,轉過身來,放到了門邊上。
“酈先生。”
竺君望著那兩個紙袋子。
她鼓起了點勇氣。
“宋宴是我的朋友。”
“他幫過我,幫過我姐。”
“聽到那個女孩兒是他女朋友,我有點意外。我和他很久沒聯系過了。”
“我知道你不會做犯法的事。”
“剛才.......我是因為有點意外,才會......問的。”
她清亮的眼睛望著他,聲音低低的。
雙手緊緊的握著。
似期待著酈道安會說些什么。
可他并沒有回她。
看了她一眼,酈道安便將門關上了。
竺君有點泄氣的跌坐在身后的床沿邊上。
她腦袋里亂紛紛的。
記掛著這個,擔心著那個,又被酈道安的種種舉動攪得一江春水皺巴巴。
衣服的尺寸很合身。
竺君換好出來,酈道安人已不在房間里了。
剛剛離開的酒店經理在客廳里等著。
見到竺君,酒店經理很快迎上前來。
“竺小姐。”
“酈先生有事先走了。”
“這是酈先生吩咐,為您準備的午餐,您看是否合胃口。”
竺君看到餐車上琳瑯滿目的食物,心皺了幾分。
她點頭,道了謝。
“剛才的事。”
酒店經理便要離開,猶豫著,又停下腳步。
和竺君解釋道:“那個叫楊曉月的女人,是我們昨天晚上抓到的。”
“她和竺敏妍小姐進入酒店的時間上有交點。”
“且就是在她進入酒店后不久,監控出現過問題。”
“我們只是想從她口中得到些有用的線索。”
“除了剛才那一巴掌,我發誓,沒有人動她一根手指頭。”
竺君有些懊悔。
她雖嘴上說著相信酈道安不會做違法的事,但她當時那樣質問.......
酈道安會怎么想?
“我知道。”
她喃喃的應了一聲。
酒店經理這才開門要走。
“麻煩!”
竺君回過神來,忙喊了一聲。
“我能不能請您幫忙,替我買個手機回來?”
竺君道:“錢,等我手機拿到之后,我再轉賬給您。”
“這點小事,我立刻讓人去辦!”
酒店經理應著,便推門出去了。
留下竺君和一餐車的食物。
里頭竟還有一碟糯米團子。
竺君下意識伸出手去。
碟子邊緣還沾著熱意,這糯米團子還是暖著的。
竺君心里也升上暖意。
她有些迫不及待的坐到沙發邊上,拿起座機,想撥酈道安的手機號碼。
房間門被人“砰”的踹了一腳。
竺君手里的話筒險些沒能抓住。
她忙起身,往門口去。
那門又是“砰”的一下。
門板被踹得晃了好幾晃。
竺君聽到外邊吵吵嚷嚷的。
她忙把門拉開。
有人在門口攔住她,連聲道:“竺小姐,快進去!別傷著了您!”
“有個瘋子,不知怎么闖了進來!”
“我們這就把他帶走!”
“竺君!我是宋宴!”
“竺君你出來!”
男人扯著嗓子喊。
竺君便看到被人團團圍住的,那個西裝外套敞著,頭發亂糟糟,胡子拉碴的男人。
“宋宴?”
她遲疑。
“對!是我!你出來!”
“你們干什么?拿開你們的臟手!別碰我!”
宋宴被人架住,抬了起來,他吼叫著。
“竺君!竺君!”
竺君真是不敢相信,那竟會是宋宴。
可他的確是!
他怎么會弄成這樣?
竺君連忙喊道:“你們把他放下!”
“我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