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姜寒道別后，林舟走到庫房，取了些弓箭、誘餌之類的東西，身為執(zhí)事權(quán)限還是夠的。

順道還問了個頗有上山經(jīng)驗的弟子，了解詳情。

兩日后，他踏上云霧山。

云來山更佳，云去山如畫，山因云晦明，云共山高下。

砍了些藤條、樹枝之類的物什，再尋了些石板，做成石板陷阱，里邊放了些許豆米、麥糠……

轉(zhuǎn)身又到河岸，因為氣溫回暖，冰面消融不少。

里邊活蹦亂跳著些許泥鰍蝦米，林舟擼起袖子：“看來今日收成不淺，嘴皮子有福了！”

以前他便喜歡跟村里小伙伴去摸魚，可惜如今物是人非。

他還想做個“雙彈繩套陷阱”，這種陷阱捕捉效率不高，但是能夠捕獲大型獵物：野山羊、野豬還有野鹿，只是制作難度很高，也沒什么時間。

“喳喳”些許鳥兒橫空飛過……

林舟拈弓搭箭。

“嗖！”

弓弦抖動得很厲害，一支穿云箭朝著目標逼近，眼看就要射中鳥群，箭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林舟怔了怔：“沒算準時機，白白浪費一支箭啊……”

這種飛禽肉少，還浪費箭矢。

“不值當??！”

半天時間過去，林舟拿出懷中的饃，沾了點鹽，吃起來。

二重山。

此間山形更是險峻，沉沉的暮色，凄迷的云霧中，燈苗隱隱若現(xiàn)。湊近過去，火苗竟泛著點點綠光，看起來頗為詭異。巧妙嵌在山間避風(fēng)處，在這陰冥的窮山惡谷中，碧磷磷的看來有如鬼火一般。鬼火般的燈火照耀下，山石上竟刻著三個字：“熊出沒！”

他渾身微顫，印象里熊乃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貨色。

“要不還是茍點？”正抱有退縮念頭，抬眼又見樹上刻有幾個遒勁的大字：

“來都來了?！?

路邊有支箭頭，指著這條曲折蜿蜒的山路，用盡目力，便可瞧出這條路正是通向四山合抱的山谷。

云霧山勢雖然險絕，但這條路卻巧妙地穿過群山。

非但不是向上，而且漸行漸下，山路愈來愈曲折，目力已難見一丈之外。

不遠處有只靈鹿慢悠悠地晃蕩，林舟眼眸微亮，即刻收起吃了一半的饃，隨即屏住呼吸，拿起地面上的弓箭，弓著身形，輕輕踩在綿軟的泥土地，潛行過去。

這是頭黃鹿，皮毛是棕紅色的，約莫百來公斤，這種鹿也被稱為“紅鹿”，是典型的高寒動物，很喜歡到林間行動，嗅覺和聽覺都很靈敏，若是普通的獵戶，還真捉不到。

若是能獵到這頭黃鹿，那他發(fā)了呀！鹿肉質(zhì)嫩，是肉中上品。

古籍《隨園食單》中，也有記述:“鹿肉不可輕得，得而制之，其嫩鮮獐肉上，燒食可，煨食亦可?！?

“好家伙……”林舟按捺內(nèi)心欣喜。

這玩意警覺得緊，輕微響動都能被注意。但凡有點風(fēng)吹草動，立刻飛竄逃跑，直到確認安全的時候，才會停下來休息。于是，他悄悄取下箭囊中的箭矢，目光，鎖住黃鹿……

大概摸清射程，還有威力之后，緩緩搭箭，雙目微瞇，全部注意力聚焦到黃鹿身上。

“嗖！”箭在弦上，破空射去！

黃鹿似乎聞到危機，慌亂轉(zhuǎn)頭，但是已然來不及，箭矢精準射入黃鹿的胸腔，扎進它的心脾。

劇烈的疼痛傳來，黃鹿渾身哆嗦，“咔噠咔噠”小蹄子猛踢地面，飛快急轉(zhuǎn)，隨后狂奔……

鉆進野林。

林舟繼續(xù)射箭：“嗖嗖！”

還好。

射得還算精準，一支嵌入它的左后腿，另一支卡在它屁眼子上。

……

撥開草木，追上前去，他很快便瞧見奄奄一息的鹿。

取出匕首，挑破喉嚨放血。

處理完成，他便將黃鹿扛起來，現(xiàn)在他是武者，扛起百來公斤重的黃鹿也不在話下。

“得有一百四十公斤……”

林舟嘀咕。

歸途路上，又看到些野兔在雪地上亂蹦，差點沒忍住殺了，但是今日耗費太多精力，沒辦法搭理了。

野兔們應(yīng)該感謝這頭黃鹿，不然自己的盤中餐，就是它們了，麻辣兔頭滋味也不錯。

……

夕陽西下。

日頭跟咸蛋似的，大且通紅，從高聳的山間處落下。

夜色來臨，林舟才謹慎地回到家里。

楊嬋見到這些食物，愕然道：“收獲這么好呀？”

她立馬捏了把臉頰，軟嫩的俏臉上頓時多了抹紅暈。

“好疼，不是發(fā)夢！”

“哈哈！”林舟大笑，也捏了把她的臉頰……

“撞大運了……”

“我去起鍋燒油，我還沒吃過鹿肉呢！”楊嬋滿臉堆起笑容，猶豫了會兒：“黃鹿全身都是寶，鹿茸、鹿胎、鹿鞭、鹿筋等全是珍貴的藥材?！?

她的美眸微微閃動：“……可以給你煲湯，補補身子?！?

林舟道：“都行，咱們主要吃肉?！?

這么多肉，他也是吃不完的，鹿茸、鹿鞭，這兩樣留下。剩下的肉砍半，拿到黑市賣掉……

沒多會，林家生出滾滾炊煙……

這讓周圍的鄰居都很眼紅“林舟怎么天天都能開鍋？”

銅鍋在桌上沸騰著，林舟往里邊加肉、加菜，楊嬋拿出前些天四娘送來的竹葉青，說道：“林舟，我想跟你喝酒。”

“喝點兒吧。”

既然楊嬋想喝，也不能掃了她的興……

“你可真能干！”

楊嬋抬眼看著自己的“如意郎君”，心中暗喜，伸手拿過他的碗，往里邊夾菜。眼里那道溫柔的光，仿佛是說“辛苦了”又或者，“你值得的”

鹿肉道很鮮美，燙熟出骨，爽口順喉，據(jù)說還能補腎壯陽。

林舟吃了飯，覺得渾身有勁兒。

過了今夜，明天得送些食物分給隔壁四娘……

楊嬋坐在他的腿上，忖思了會兒：“我從王嬸那里得知，說是雷鯊幫跟蟒雀幫又起械斗，恐怕以后世道更亂，咱家得多存些糧食……”

“還有這事？”

她叮囑道：“林哥，你出門還是得當心！我看見你衣服，有血跡……”

“獵物的血?！?

楊嬋也機靈：“你若是去市集賣肉，得分著幾次去，不然，容易被盯上，賊人可精光了！”

“聽嬋兒的！”林舟點頭。

酒飽飯足，楊嬋跟著他吃得那么美，總讓她心里不安，別家都是啃著糠咽菜，自家卻大口吃肉、大口喝湯，盡管林舟是武者，但也會惴惴不安，

似乎是看出她眼里的異樣，林舟喝了口酒，褪下那外衣，打算以特別的方式，消解她的情緒……

楊嬋身段嬌俏，曲線迷人，雖不及四娘豐滿，但也是個尤物。

林舟的手搭上她纖細的腰肢，感受腰臀之間那道起伏的弧線，情不自禁地咽了口水。

這個凄涼，又有些驚喜的夜里，還有酒精的作用，楊嬋眼神有些迷離，林舟也有些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