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話,孫二狗如遭雷擊,雙腿一軟瞬間癱倒在地。
而在癱倒在地瞬間,他忽然察覺不對,回憶方才的話,眼前這個巨漢似乎特意留下他。
本想抬頭用真誠的眼神看向張鐵,哪知道一看到對方那副老實模樣,仿佛見到貓的老鼠,立馬收回來目光。
這哪里是老實人,明明就是嗜血的野獸,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煞星。
“大~大人,在嘉元城沒有我不知的消息,我愿意將全部家產贈予大人,今后做牛做馬任憑差遣!大人您應該是第一次來嘉元城,您至少需要一個仆人,就算不用仆人也需要一個向導!!!”
“小的孫二狗,只求大人饒我一條狗命!!!”
孫二狗顧不得褲子內的溫潤,也顧不得地上的血漬和污穢,孫二狗將頭磕得嘣嘣響,一邊磕一邊喊。
僅僅三個,孫二狗額頭就泛紅起來,不一會他的額頭便被鋒利的石子割破。
識時務者為俊杰,生死關頭孫二狗也顧不得什么,至于所謂的“爺”,這位才是真的爺!
此刻他只想活下去!
“嗯!”張鐵本來打算隨手殺了他再找一人,不過聽到對方知道嘉元城大大小小的事情……
“你對嘉元城很熟悉?”張鐵退后兩步,避開刺鼻的味道。
“熟悉,非常熟悉,我從小到大就在嘉元城長大,走街串巷,摸爬滾打,對這里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
“哪怕不知道大人給我兩天時間也一定給您打聽清楚!”見識到對方狠辣無情的一面孫二狗哪敢怠慢,連連點頭。
與方才求活命不同,現在對方給他自己一個機會,若是說得太滿答不出來恐怕……
回想剛才一幕,孫二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張鐵自然察覺到對方話語中的漏洞,他不在意,對方雖然膽子小了點,但還算機靈。
心中一動,張鐵從懷里掏了掏,搓了搓。
“要么服下我饒你一命,要么我現在殺了你。”
張鐵拿著一顆丸子對著還跪在地上的孫二狗說道。
孫二狗抬起頭仰望張鐵,顫顫巍巍地接過藥丸,看著眼前烏漆麻黑的東西,還帶著一股奇怪的味道,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東西。
哆哆嗦嗦,最終孫二狗還是仰頭將其咽了下去。
沒來得及回味,就聽到張鐵的毫無感情的聲音:“這個藥丸叫做穿心散,乃是我精心煉制的獨門密藥。”
“此藥每三個月必須服用一次解藥,否則就會穿心糜爛而亡,信不信在你自己,但你若老實我不介意賜予你解藥,緩解毒性。”
聽到此話,孫二狗哪怕心有準備,還是感覺人生無望,一時間既喜又悲,仔細看去整個精氣神瞬間散去一半。
“當然你也放心,我來嘉元城是辦一件事,你若是表現好,待我事情辦完給你真正的解藥也無不可。”
“以我的身手,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我還真看不上!”
張鐵深知人性弱點,只有恩威并施才能讓人用心辦事,當即給他一個能解脫的盼頭。
“真的!大人!”孫二狗聽到此話,原本萎靡的精神一振。
“這些銀子留給你辦事,先把這里處理一下,另外我不想讓這件事有人知道,你明白么?”
張鐵隨手拿出一袋散銀子,丟給對方。
恩威并施,胡蘿卜加大棒張鐵不相信他敢耍小心思。
孫二狗接過袋子雙手微微一沉,以他經驗里面恐怕不下百兩。
作為四平幫的小頭目,正常來說他確實有點家底,但因為吃喝嫖賭五毒俱全,所有的全部家財其實也沒多少。
經此一事,孫二狗忽然覺得給眼前這位大漢辦事兒也不是什么壞事兒,起碼人家不差錢!
“大人您請放心,我絕對會把這里處理的妥妥當當,不會給您帶來一絲麻煩!”孫二狗擠出一絲諛媚的笑容拍了拍胸口道。
“好了,我先走了,要找一家客棧休息一下,明天一早你來找我,作為地頭蛇,若如是找不到那就自生自滅吧!”張鐵眉頭輕蹙,實在是對方身上味道太惡心了。
“是!是!是!大人您放心,明天一早我準時上門,聽候大人差遣!”孫二狗尷尬地揉了揉腦袋,對方為什么有這種眼神他當然知道。
孫二狗也光棍,瞬間進入成為張鐵的狗腿子角色中。
張鐵沒再多言,踱步緩緩離開,遠離后眼睛余光一瞥,發現對方還是老老實實待在原地,恭恭敬敬地目送他離開。
“有意思!”張鐵忽然覺得此人十分有趣,能屈能伸就是實力差點了,不過若有機會也說不定能成一番大事!
……
“五所創幫會驚蛟會擁有普通幫眾六萬四千人,核心幫眾七千余人,嵐州三大霸主之一,總舵設在嘉元城,分舵有……”
“余一生娶妻五人,生育二女,收徒……”
“大夫人金氏,性格溫順,金獅鏢局總舵主金燦獨女,已遇害身亡,遺有一女墨玉珠。”
“二夫人李氏,知書達理,某一大戶人家之女,未育子女。”
“三夫人劉氏,生性潑辣,但頗有野心,曲凌城長風門門主劉鋒親妹,未育子女,需多加注意。”
“四夫人嚴氏,余之表妹,生性沉穩,心計過人,有大家風范,生養一女墨彩環,臨走時驚蛟會權力大部分移交嚴氏,可以信任。”
“五夫人王氏,沉默寡言,對吾癡心一片,原大夫人金氏貼身丫環,未育子女,手中握著秘密力量,可絕對信任。”
“義女墨鳳舞,原心腹手下之女,其父母身亡,后收為義女,臨走時年方七歲,冰雪聰明。”
“燕歌,大徒弟,資質一般,已傳授絕學魔銀手,臨走時十二歲,心性未定。”
“趙坤,二徒弟,資質過人,已傳授絕學困龍功,臨走時十歲,心性未定。”
“馬空天,結拜異弟,擔任驚蛟會總護法之職,性情……”
……
張鐵手中拿著寫滿字跡的墨居仁遺書,正在端坐在一家有間客棧的上房內。
遺書上寫的很仔細,不但把自己所創立的基業驚蛟會,交代一清二楚,就連家中妻妾子女性情也粗略的說了一遍。
本來這封書信他不打算給韓立看的,后來思來想去還是留給了他。
但沒想到對方因為暖陽寶玉和他心生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