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這些天麻煩你了!”
看到這個憨厚的笑容,不知道怎么的,韓立突然又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可明明師兄的笑容很純真,雙眼也是清澈見底,但韓立感覺有一股涼氣從腳底往他頭頂竄去,仿佛眼前不是人,而是隨時會擇人而噬的猛獸。
心中一動,韓立微微一笑:“師兄我也沒做什么,前幾天還得多謝你幫忙,否則真可能被墨居仁那老家伙得逞了!”
“哈哈哈~墨居仁,就憑他一個凡人怎么可能奪舍師弟,五年過去了,我想師弟至少是練氣第六層了,拿下他輕輕松松。”
其實這個時候張鐵才清醒過來。三日前根本無須他出手,靜觀其變即可。
當然他出手還是以防萬一,五年的教訓,他不可能用自己的生死去賭韓立能不能扛過墨居仁的奪舍。
甚至他都沒猜測到,那個余子童居然也會奪舍韓立。
萬事都有可能,做好最壞的打算,盡最大的努力。
這五年他見識太大了!
張鐵嗡嗡的笑聲并沒有讓韓立心安,不過師兄知道這事也超乎他的預料。
但想到他以傀儡的身份在墨居人身邊隱匿了五年之久,知道一些內幕也是理所應當。
“就是不知道他究竟如何躲過墨居仁的懷疑,還有墨居仁不說他這具身體已經沒有了魂魄了么?”
韓立百思不得其解,就在他疑惑之際,耳邊再次傳來張鐵的悶沉聲。
“這三天謝謝師弟了,若不是你的靈藥,我也不可能恢復那么快!”
“師兄~你~這幾天睡覺知道發生了什么?”
韓立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嗯,也不能算全部知道,但該有的警惕肯定有,這幾年雖然受盡折磨,但是也將象甲功修煉至大成圓滿,并且還有了不少的領悟。”
“所以……”
說著,張鐵使勁地伸了個懶腰,伸懶腰之時不自覺的瞥了眼韓立的胸口。
哪知他懶腰伸一半就被打斷,八尺身高換成前世兩米六有余,他舉起雙手輕輕松松摸到了房頂屋檐。
好不容易伸個懶腰還被打斷,張鐵的心情自然不佳。
他發現,高大威猛確實是個好事兒,但是太高了也有諸多限制。
張鐵心中一動。
“喝~”
突然一聲爆喝嚇得韓立一跳,好在他也算經歷過生死,才能不動聲色,不過心里也不自覺的警惕起來。
方才張鐵視線飄過,他可看得一清二楚。
至寶小綠瓶他絕對不會讓給師兄,哪怕對方有救命之恩。
想是這么想,但他也不敢對張鐵出手,從方才話語中得知對方哪怕睡覺也是抱有警惕。
況且師兄刀槍不入的身體他可是早有體會,同時,因為時間關系他并沒有學會長春功上帶著的幾種法術。
“師兄既然沒有在我昏迷之時奪過此寶,想必也不會再出手,會不會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在韓立陷入沉思的時候,卻看到張鐵身上在起變化,只見張鐵怒喝一聲后,渾身瞬間響起噼里啪啦的聲音。
他小臂交叉,渾身熱氣翻涌,哪怕距離一丈,韓立也能感覺那驚人的熱風撲面而來。
與此同時,師兄身體在他驚駭的目光中一點一點地縮小,只不過在這個過程中似乎異常痛苦。
就這么短短一瞬間,張鐵的汗水已經浸濕了全部衣裳。
片刻后,在韓立目瞪口呆中,方才八尺身高的張鐵這會縮小到六尺大小。
接近兩米的身高雖然還高韓立一頭,但也不至于讓他在仰望。
“師兄~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難道這也是仙術,或者說你也修仙了?”
神乎其神的變化韓立哪里見過,在他看來會這種本事的人和仙人也差不多了。
“師弟,我哪里是什么仙人,只不過是凡間武學的一些縮骨小技巧罷了。”
“認真說起來,你現在才是真得仙人!”
說到這,張鐵不由羨慕得看向對方。
這些年過去,說的好聽,他是個穿越者,說不好聽,他感覺自己就像個配角。什么倒霉事兒都輪到他了,開局不受待見,然后還被煉制成傀儡。
而眼前他的師弟似乎才是真的主角,又有修仙靈根,又有師父教導,還能獲得仙寶,妥妥的天命主角。
他經歷的一切看似危險,實際上,哪怕不掙扎最后死的還是墨居仁!
不過張鐵也始終堅信,殺不死他的只會讓他更強大,這些年他承受不少折磨和痛苦,但也收獲不少。
至少若不是這幾年經歷,他也沒機會學墨居仁的三大絕學,包括這個縮骨功的小技巧。
三大絕技中最有用的莫過于困龍功和咫尺天涯,至于銀魔手,還真不比他象甲功厲害,唯一可取的就是銀魔手的招式。
聽到師兄的夸贊,韓立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尷尬的說道:“這些都是意外,我也沒想到墨居仁逼我學習的無名口訣居然是修仙功法!”
“師兄你也別氣餒,我聽余子童說,長春功對應的是木系靈根,指不定你有其他屬性的靈根呢?”
話雖這么說,但韓立根本不相信師兄有幾率有修仙靈根。
畢竟按照余子童所言,擁有修仙靈根的本身就是萬里挑一,甚至數萬人中才有一個,怎么可能那么巧,他有靈根資質,他師兄也有靈根資質?
雖然他是這么想的,但妨礙韓立這樣安慰自己的師兄,甚至他還有點慶幸,自己師兄沒有靈根,那么一來他也無須擔心寶貝被師兄窺視。
也許是他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換位思考,若是韓立他知道師兄有這么一個寶貝,他都不敢保證自己不會窺視。
“嗯,我也是怎么認為!”
嘴上這么說,張鐵發現自己的師弟似乎和自己有了些許陌生。
曾經無話不說的好兄弟,五年后卻有了些隔閡。
“五年太久了,畢竟我們也才相處一年!”
在張鐵看來,他只有韓立這么一個朋友,但張鐵也知道,五年下來對方不可能獨自待在神手谷,否則這一身精湛的擊技又是從哪來的!
須知,一年前他和墨居仁一戰他可是看在眼里,當時若有這種身手,墨居仁大意之下說不定就飲恨西北。
兩個人各有心思,一時間氣氛反而有點沉默。
片刻,還是張鐵打破寧靜,他低頭俯視盯著韓立:“師弟,我需要長春功的手抄本,和上面記載的法術。”
又環視一周道后:“另外我還需要一些銀兩,我準備前往嘉元城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