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各位道友都知道鐘鳴九下的含義,這意味著坊市遇到了不下于金丹期修士的襲擊!”
“由于敵人實力強大,我等也無法保證坊市內所有修士的性命安全,若是諸位想要獨自離開自謀生路,可以現在離開了,我等會給各位一柱香的時間。”
“一炷香后,仍然駐留在崇吾莊的修士,都必須聽從我等號令,若有憊懶誤事者,斬!”
韓家老者聲如洪鐘,剎那間傳遍整個坊市,如同隕石撞擊地面,引得修士們議論紛紛。
“什么?竟然有劫匪敢來襲擊崇吾莊?他們難道不知道,這是一個常駐幾百修士和三階陣法庇佑的修仙坊市嗎。”
“這些散修都是不要命的,喪心病狂,如果被他們攻下崇吾莊,恐怕我們也不會有人幸免。”
“我覺得能聚集出金丹級別的劫匪團體,這絕對不可能是臨時組建的,既然敢出擊是有極大把握了,我看我們還是逃吧,只求逃命,說不定還會有一線生機。”
噗嗤一聲,
劍光從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從那名離間人心的修士的脖頸中央穿過,劍身瞬間被染成血紅。
“蠱惑人心者,殺無赦!”
韓姓老者不屑的冷笑一聲,冰冷的目光掃向下方,眾修士頓時噤若寒蟬,喝道:“老夫知道你們中間混雜著劫匪的奸細,要想活命,就老老實實給我把狐貍尾巴藏好,否則休怪老夫劍下無情。”
“再有擾亂軍心者,殺無赦!”
韓姓老者冰冷的聲音響徹整個崇吾莊,看著那名修士汩汩流血的尸體,剩下的修士都識相的閉緊了嘴巴,不敢再出一絲聲音。
這個被殺的人,無論是不是劫匪安插在坊市的奸細,或是無辜的,都已經被韓姓老者用來立威了。
聽者有心,許多散修心中卻覺得此人說的有幾分道理,有一些修士囊中羞澀,覺得像自己這種小蝦米,只要不去招惹劫匪,他們也未必愿意多生事端。
沒過多久,就有幾名修士走出人群,向著韓姓老者拱手道:“韓前輩,在下是四海為家的散修,身家寒酸,不是那劫匪的目標,恕在下無禮了。”
畢竟有前車之鑒,說出這話的膽大修士戰戰兢兢的邁出了一步,然后看了一眼韓姓老者的反應,發現他沒有動作,才敢邁出第二步。
這時,韓姓老者旁邊的一個老修士苦笑著說到:“道友走了便是,這一次被劫匪找到破綻,里應外合之下攻了進來,說起來還是我們這些老東西的疏忽,但我在此向諸位同道立誓,倘若崇吾莊能度過此次危機,我將向族長稟報,在以后十年,將坊市的滯留費縮減到原先的三分之一。”
直到這位老修士的聲音傳出,那個膽大的修士知道自己不會被斬殺,才露出喜色,高聲叫道:“前輩高義,在下欽佩不已,如若逃得性命,必向四方道友宣揚前輩威名!”
他邊高聲拍韓家老修士的馬屁,一邊向自己的腿部貼上幾張黃色符篆,飛速向外跑了出去,而這期間,韓家修士懸在空中,果然沒有去管此人的離開。
見狀,其他有著同樣心思的修士也都效仿著此人,說幾句韓家的好話,接著見老者沒有動作,迅速離開了坊市。
片刻后,坊市里的人數驟然縮減。從原先的數百人,到現在只有一半不到了。
玄陽樓外,沈振河和沈榮云等沈家修士看到眾修士紛紛離開,面色變化不定,心里也涼了半截。
“他們能走,我們不能走!”
沈榮云突然冷冷的說道,此刻他好像不再是那個和善的六叔公,而是一個執掌權柄的上位者。
“沈家和韓家都是崇吾莊的同盟家族,守護資產,本就是我們的責任,或許和那些散修逃命活命的幾率會大一點,可你們的良心過得去嗎?回過頭來,追究責任,誰又能擔得起?”
“況且,離開崇吾莊,就沒有了陣法的保護,沒有了韓家老祖的庇護,那些劫匪未必就不會殺他們,到頭來還不如呆在莊子里呢。”
“振祁,去,把我的命令傳給崇吾莊的所有沈家修士,就說,凡我沈家修士,必須留下來保衛崇吾莊,聽從韓家前輩號令,倘有違背者,以家規論處!”
家規!
這二字一出口,就像是冰窖里吹出的冷風,讓所有人,包括沈振河在內,都是內心一凜,接著沈振祁立馬應聲道:“謹遵長老命令。”
“事不宜遲,快去吧!”
發完號令,沈榮云才松了一口氣,又一揮手道:“既然到了如此危急存亡之刻,家族也不能虧待你們,走,跟我進樓,把那些珍藏已久的符篆靈器統統都拿出來。”
玄陽樓是沈家在崇吾莊的大本營,積累的底蘊已有數十年之久,放置這種秘寶的地方一般只有家族長老才會知曉,可沈振河剛剛登上長老之位,就初次面對大變的情況,自然不會像沈榮云這樣考慮的如此周全。
走出玄陽樓,沈振河幾人的身上,每個人都掛了五個以上的儲物袋,里面塞滿了各式各樣的符篆。
在他們啟用戰略物資的時候,韓家修士許諾供修士離開的時間已然過去,這時,在韓家修士的掌控下,覆蓋整個坊市的三階中品陣法周天星斗陣徹底發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