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沈振河早早就去了天南商盟的店鋪,繳納定金,換到了一塊參加拍賣的令牌。
走出店鋪,走過幾個胡同后,沈振河的長袍轉為黑色,戴上斗笠,面部被蓋的嚴嚴實實,在往常沒多少人會這樣裝扮,可現在拍賣會即將開始,遇到的人幾乎都是這種裝扮,可見人們大多不愿意被別人知曉自己的身份。
沈振河走進舉辦拍賣會的區域,這是一個月牙型狀的廣場,周圍布滿了禁制陣法,數不盡的符文在半空中閃耀光芒。
在拍賣場的周圍,眾多練氣初期的修士巡邏守護,還有四個身影盤膝坐在虛空,周身散發光芒,露出陣陣屬于筑基強者的威壓,震懾八方。
這些,還只是外部可見的防護措施,能舉辦吸引幾個郡的大型拍賣會,定然有幾分底蘊,說不定會有結丹修士坐鎮。
參與這場拍賣的修士,來自震山郡各大宗門家族,還有一些其他郡的修士,此刻拍賣場內已有數百人,進拍賣會只認令牌,還有人陸續從四周進入。
沈振河的令牌是外圍的一處位置,踏入拍賣場,沈振河走向屬于他的位置,盤膝坐下,靜靜望向遠處拍賣場中心的高臺,目光掠過四周,看到了上方,曲折的回廊通向二樓包間,顯然能有包間的人,要么修為極高,要么背景深厚。
同時,他還看到一些服飾怪異的修士,有些人的身體各處拴著鐵環,有些人皮膚深藍,這些無不說明,他們并非震山郡的修士,而是來自其他地方。
時間悄然而逝,不知過了多久,拍賣場的位置上坐滿了人時,驀然響起一聲鐘鳴,回蕩在大廳中,將此地嘈雜的喧囂,緩緩平息。
同一時刻,拍賣場中央高臺,驀然閃耀七彩光芒,這刺目的色彩慢慢擴散,籠罩整個拍賣場。
一道人影從繽紛色彩里走出,憑空而立,此人長袍寬大,發髻雪白,面容極為滄桑,可他的目光掃過四周時,其目中的銳利讓不少修士暗暗心驚,心神搖曳。
“是天南商盟的胡老。”
“沒想到竟然是胡老主持這場拍賣會,他老人家博聞強識,而且并非趙國之人,而是來自遙遠的盛夏群島。”
議論的聲音陣陣傳出,高臺上的老者拍了一下案幾,嗡鳴之聲傳出,待修士們肅靜后,才開口說道。
“今日拍賣的物品共有一百件,有法寶,北境之物,傳承,符篆,亂星海之寶,南疆之藏,有價無市的丹藥。”
“第一件物品,產自北境的太微骨衣!”
胡姓老者淡淡開口,旁邊走來一個女子,裊裊娉娉地走來,含笑嫣然,風情款款,手中托著一個玉盤,里面放著一張薄如蟬翼的白衣。
這白衣上的紋路復雜深邃,似有迷霧,還有晶芒閃爍,如蘊含了某種大道,在出現的一刻,仿佛整個拍賣會都冷冽了幾分。
“此寶由一名筑基期修士死后的殘骸所煉,尋常練氣期修士得到后,不懼水火,除非超過兩個小境界,否則破不開骨衣的防御。底價三十靈石,每次加價不得少于十塊靈石。”
他的話語剎那傳遍整個拍賣場,整個拍賣場先是安靜了幾分,隨后掀起了驚濤駭浪。
筑基期修士的尸骸,足以引起轟動,就連二樓隔間中的人,也都一陣恍惚,被這次拍賣會的豪大氣粗震撼。
與此同時,在這拍賣場環形隔間最高的一間,被稱之為天字號的隔間中,穿著一身白衣的顧蕭斌默默站在那里,注視著下方的高臺,他的身后有一個中年男人,恭敬地站在一旁。
“少爺,你所需要的獨角靈馬,此次拍賣會確實有三匹,靈石也已經備好,這三匹靈馬是第七十九件拍賣品。”
被那人稱為少爺的顧曉斌,手指輕敲桌面,靜靜地說道:“靈馬無足輕重,重要的是……你確定殺害我三弟之人,就在這次拍賣會上?”
那中年男人立馬應道:“慶雄長老不惜開罪七寶門,取來葬仙傳承的資格令牌,才讓樸南子使用了一次天算術,算出兇手會出現在此地。”
顧蕭斌手指驟然停住,半晌之后,才淡淡說道:“無論死多少人,家族都能接受,重要的是,讓那個兇手留在此地!”
……
……
防御性的靈器不多,像骨衣這種貼身保護的更是極少,有可能在關鍵時刻救人一命,尤其是那些缺少防御靈器的人,對于他們來說,太微骨衣,他們愿意出一筆大血來買入。
此物作為拍賣會的第一件物品,頓時就引起了場內的轟動,叫價之聲此起彼伏,無論是上方的隔間,還是下方的人群,都紛紛喊出了自己的價格,使得太微骨衣的價格節節攀升,最后到了讓沈振河都覺得昂貴的地步。
最終,太微骨衣被二層的一人買走,雖然其他人沒有拍到,但拍賣場的氛圍變得火熱了幾分,接著,第二件,第三件,拍賣物品接連不斷出現,把已經炒熱的氣氛,再繼續向上推。
這是沈振河第一次參加拍賣會,他歷經多年修行磨練出的道心,也被其他修士的瘋狂舉動帶的有些不穩,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了這一點,然后內心漸漸平靜,靜靜看著周圍修士一次又一次的競價。
他的目標,只有那一枚筑基丹。
“第十二件拍賣品,想必有不少道友專為此物而來……”胡老淡淡開口,右手一揮,接過女子巧手托舉的玉盤,讓眾人看清此物。
那是一個翠綠欲滴的酒壺,掀開壺蓋,濃郁醉人的酒香噴薄而出,擴散開來,瞬間彌漫整個拍賣場,這一剎那,仿佛是仙界吹來的飄然之風,使得在此之人,都感到醉人心脾,那是一種全身都要融化的享受。
“紫羅靈酒,此酒產自遙遠的西漠,是用多種二階靈物釀造而成,沉淀已有十年,飲一口酒可漲五年壽元,此寶,沒有低價。”胡老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