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篝火晚會
- 仙族不朽
- 大徹大無
- 2074字
- 2023-10-15 22:25:11
沈振河登上馬車,就看到馬車內有兩人,其中一人臥躺在地,想必就是譚東景所說的病人,另一人則是一個女子,侍候在一旁。
沈振河對著侍女微微點頭,然后細細觀看起病人來。
這個病人額頭上蓋了一層熱水浸透的毛巾,嘴唇烏紫,雙目緊閉,似乎在忍受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沈振河神識掃過,才知道此事并非譚東景說的那么簡單。
熱瘡只是病人的外顯癥狀,而此病最為核心的原因是中了毒。
此毒對于凡人來說,是一個棘手的大問題,但對于有靈力的修士來說,解決起來倒是不難。
沈振河掀起覆在病人身體上的毛毯,一把抓起其手腕,像個俗世醫師一樣有模有樣地診脈觀察,片刻之后,從木筐中取出一片樹葉,手掌覆于其上,將靈力進入其中,然后把樹葉交給譚東景,說道:“泡水后服下,每日三次,三天之后便可痊愈。”
譚東景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古怪,這樹葉是他眼見著從樹下摘下來的,沒有任何特殊之處,然后這醫生說泡水后喝下就可以,能說出這種話,不是瘋子,就是騙子。
他暗道自己真是瞎了眼了,才相信這個年紀輕輕的小青年能治好他兄弟的病,他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深吸口氣,正要把樹葉扔掉的時候,
忽然,一只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手把樹葉搶了過去,譚東景扭頭一看,只見鄧華仔細觀摩,神色越來越震驚,脫口而出道:“百年梧桐樹葉!”
百年梧桐樹葉?
譚東景雖然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但光看鄧華的臉色就知道此物不簡單,能把一張普通的樹葉變成百年樹葉,這顯然不是常人能為之,于是他立馬想到了傳言中的仙人,對沈振河恭敬地說:“晚輩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前輩是仙家人物,這才舉措頗有不敬。”
沈振河倒是不怎么介意,他只是擺了擺手,微笑著說道:“不必多禮,治病要緊。”
譚東景松了口氣,暗道幸好自己平日多行善事,沒有做出逾線的舉動,不然惹怒了仙人,自己可能就要一命嗚呼了。
譚東景再說話時,明顯變得恭敬了幾分,“前輩,我們正好也要去崇吾莊,不妨與我們同路?”
此言正合沈振河之意,他笑道:“那就這樣吧,但我要坐馬車。”
譚東景立刻答應道:“那就如您所愿。”
轉眼間車隊便走了一天,朝去暮來,只聽前方開路的吆喝了一聲,車隊便停下了腳步。
這些糙漢子們經歷一天趕路的疲憊,終于能在此刻得到放松,把馬栓在官道旁,把馬車圍在一起,然后就開始扎帳篷,開始了夜晚宴會的喧囂。
火堆升起,月夜下男人們舉杯飲酒,興高采烈地唱起了下流爛俗的歌曲,好不熱鬧,女人們也不嫌害臊,隨著男人們一齊放聲歌唱,跳起歡快的舞蹈。
當然,就算在如此歡鬧的時候,也有幾個人在寂靜的外圍放哨巡邏,以免碰到趁機偷襲的匪徒。
沈振河則獨自坐在馬車里,靜靜的看著這一幕,他在這時仍沒有松懈,暗暗吐納天地靈氣,想要突破,但這瓶頸仍然紋絲不動,沈振河沒有灰心,正要再次嘗試時,忽然神色一動,抬頭看向馬車外。
只見一個風姿綽約的妙齡少女,身穿勁裝,手里拿著酒壺與熏肉,裊裊娉娉地向他走來。
此女走到近前,把酒肉放在一旁,脆聲道:“謝謝你救了我大哥。”
沈振河這才認了出來,這個女子是他早些時候治病時馬車里的那個侍候的女子,他微微一笑,拿起酒壺,一飲而盡。
辛辣之感頓時從腹內升起,然后舌尖發麻,甚至腦袋都變得有些昏昏沉沉。
他可以用靈氣把酒揮發出去,這樣立馬就能醒酒,但他卻沒有這么做。
在家族時,他沒日沒夜地刻苦修行,一刻也不敢放松,現如今第一次走出南楚山這么遠,見識到了這世間的風土人情,他心中也頗為喜愛。
飲下此酒,是對人世間歡愉的最后回味。
少女微啟櫻唇,睜大了瞳孔,她沒想到這個青年竟然一口氣喝完了她的酒,剛要說話,但此時便聽到遠處有人叫她的名字,這才轉身離開。
少女剛走,馬車里又來了一人。
只見譚東景大馬金刀地走來,提著兩個酒壺,來到馬車前,把其中一壺酒遞給沈振河,他豎起大拇指,沖著他說道:“小兄弟,你治病的手法簡直是神乎其神,我那兄弟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都要感謝你,來吧,干一杯!”
說著,他便要舉杯碰酒,結果看到沈振河接過酒壺,直接咕嘟嘟一口喝干,他愣了一下,哈哈一笑,也學著沈振河的樣子,直接用酒壺直接喝了一大口。
“小兄弟,如果我沒猜錯,你便是傳聞中的修仙者。”譚東景酒興上來,口里也沒了約束。
沈振河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譚東景沉默半響,突然說道:“你是修仙者,那么我之前承諾的厚報也顯得微不足道,但事,您要是有繁瑣麻煩的小事,可以盡管去崇吾莊興隆鏢局找在下,只要我能辦之事,絕不推辭!”
沈振河微微一笑,并不搭話。
譚東景不知道的是,修仙者和凡人正常來說,是兩個世界的人,只是在今日偶然交匯,但日后不可能再有交集,就像是兩條平行永不相交的直線。
譚東景看到兩人手中的酒都已喝干,于是笑道:“小兄弟酒量不錯啊,要不要去和我的兄弟們湊一湊,權當解悶。”
沈振河沉吟片刻便答應了下來,隨著譚東景一齊來到了火堆旁。
這些人早些時候對他表現是戰戰兢兢地,此時酒興上頭,倒也不在乎這些了,口無遮攔地開著半葷半素的玩笑,甚至有一些膽子大的女人,坐在沈振河身邊,開始玩起了行酒令。
就在這平靜祥和的時刻,忽然不遠處響起一聲慘叫。
一個沾著血的人頭從黑暗中拋將出來,滾動著停留在了火堆處。
譚東景手里的酒杯啪的一聲掉在地上,他認出來,此人正是四周放哨的鏢局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