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未盡功,
虎爾哈·達蒙棄刀后撤!
電光火石間發生的變故,徐七與孫二不愧混過戰場的大明邊軍,
雙雙持刀劈來,
企圖抓住機會的尾巴!
夏成德同樣狠厲,不再顧慮是否受傷,爆喝一聲,
頂著尼爾的身軀當做肉盾,
直撲雙刀而去!
“啊!”
“啊!啊!”
逼仄空間內彌漫的血腥味,越來越重,加上現在變故…又添一具尸體!
三人氣血上頭,
殺紅了眼。
刀刀入肉的血沫,四處飛濺!讓人宛如身臨兩軍交戰的戰場一般。
“吱呀!”
猛然,
一聲木屑摩擦發出的刺耳響動,突兀地掠入戰場,
狹之聲音而至的...是漫天風雪!
……
木門大開。
不知何時,
屋外已經飄起了鵝毛大雪,數名白甲裹身的披甲旗兵,魚貫而入。
突現此景,
夏成德滿臉驚愕,
而后頓時心神大震!
一刀逼退孫二、徐七兩人,
口中大叫:
“這位將軍,我乃漢軍正白旗,參軍協領...夏成德!”
“這些人都是亂臣賊子!個個意圖謀反,被我人贓俱獲!”
“助我拿下他們!”
六名渾身甲胄的披甲旗兵,霎時間便將不大的小店填得滿滿當當。
緊跟著夏成德呼喊,
大門外,
緩步走進一人。
高高的個頭,面色冷峻,一副久經殺場的猛將模樣。
然而,
與之不茍言笑的神態相比,其人手臂上挽著的一件——極具花哨、顏色乖張的裘皮大氅,頗為出戲。
孫二與徐七二人見此,知道事不可為,
苦澀一笑后,破口大罵,
“夏成德,老子在地獄等你!”
旋即舉刀便欲雙雙自刎。
燈花一晃,
沒能看清來人是如何出手的,只聽“鐺鐺”兩聲,
孫二與徐七兩人手里的雁翎刀,
被擊落在地,
“拿下!”其人喝道。
夏成德連忙接口,不顧負傷還在流血的身體,“拿下,統統拿下!”
“酒樓掌柜,還有伙計,別讓他們跑了!”
說完,
又看向樓梯口,
大手一指,
“這邊三人,也均是反叛同黨,一樣緝拿!”
石林看都沒看對方一眼,
咧嘴一撇,
沖著身側的格莉姑媽誹腹,
“夫人,機會失不可得啊…剛才你若開槍結束戰斗,哪有這事?”
“這?!”
格莉姑媽想反駁,卻是說不出口。
“不怪姑媽!”琳娜在一旁辯解,“誰想著,怎么還冒出來一伙士兵?”
“那可不是…”
石林聳聳肩,
“你倆也不瞧瞧...現在都是啥時辰,再過一會,天都要亮了。”
“唔……”琳娜抿嘴不言。
然而沒憋住一會,
卻又再次開口,
“石林,姑媽,你們說……這件事,應該和我們沒關系吧?”
“呵呵。”石林輕笑,“可說不好哦。”
“啊?”
琳娜俏臉一癟,“不會吧?我們啥事也沒做啊!都是他們打來打去!”
“嘶~啊!”
兩人在一旁交談的時候,邊上的格莉姑媽吸著涼氣,身體陣陣發抖。
“呃……”
石林瞥向后者,滿眼促狹,“怎么…冷啊?讓你光著腿,美麗凍人了吧?”
格莉白了眼石林,
扭過頭,
懶得言語。
……
酒樓掌柜和伙計阿保,都被抓了,兩手均被困著,跪伏在地,刀斧加身。
同樣的還有自殺未遂的孫二、徐七。
夏成德看到眾人被羈押,
怒極而笑,
抬腿一腳猛地踹在酒樓掌柜身上,
“說!你他娘是什么人?行刺老子?活膩歪了?”
驀然,
夏成德覺得好像少了什么,
抬頭朝樓梯口看去,正見石林三人還在那里嘀嘀咕咕……
“他們三個也抓過來!”
一語落下,
場間卻是未有一人聽令行動,
反而那大高個,瞧著就是將領模樣的男子,轉身輕輕地關上房門,將風雪堵在屋外。
“啪啪啪……”
“精彩,精彩~”
于琳娜、格莉驚疑的目光中,石林一邊拍著手掌,一邊走下樓梯。
“真是精彩啊!”
“沒想著,今夜還能看到你們演一出大戲。”
“你…你是什么人?”
夏成德再傻也看得出來,突然出現的這群鑲白旗披甲兵,是聽誰號令。
“石林,告訴過你了,夏將軍。”
“你,你……不是漢人?!”夏成德一臉震驚,無以復加。
“鑲白旗嘛,也告訴你了。”
石林淡淡道。
說完自身側的大個頭手臂上,取過裘皮大氅,
徑直走到滿臉不可置信的格莉面前,抬手給后者披了上去。
“末吉,你怎么知道我在這?”
“奴才來遲,請爺責罰!”
說著撲通一聲,
大個頭跪了下去。
周圍的六名披甲人,緊跟著立馬跪伏,口中亦同樣請罪,
“奴才來遲,請爺責罰!”
接著……
陣陣山呼海嘯般的請罪聲,自屋外傳來……
“奴才來遲,請爺責罰!”
“請爺責罰……”
這一下不僅屋里的幾人驚住,
就是石林也愣住了,
錯愕問道:
“末吉,你這是帶了多少人?”
“兩個甲喇。”
聞言,
石林嘴角一抽,
好家伙!
正在他感嘆時候,
突然,
木門嘭的一聲響,徹底結束了它的使命。
一團黑影,
瞬間于風雪中沖進來!
“貝勒爺!”
“貝勒爺啊~奴才來晚了,奴才該死啊!”
“貝勒爺,您打死奴才吧!”
“貝勒爺啊啊……”
“貝…”
“老子還特么沒死!”石林張口破罵!
“呃,貝勒爺您在這啊。”
黑影是個身形團圓的胖子,聽到石林喝罵,慌不迭滾到近前,
“嘿嘿,貝勒爺萬歲,貝勒爺怎么會死呢!嘿嘿……誰死了,貝勒爺都還長壽!”
……
吉瑪,
鑲白旗甲喇額真,
豫親王府右副統領。
與左副統領末吉相比,吉瑪不僅僅在身材上和前者迥然有異,
就是性格,
也是截然相反!
吉瑪整一個話癆加搞笑男,末吉則活脫脫的...面癱加冷酷男。
大概也正是這樣的性格,造就了兩人……一個高挺挺,一個圓滾滾。
“放屁!你想死別拉著我,萬歲是能說的嗎!”石林喝罵。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嘿嘿……”
吉瑪一邊扒著石林的褲腿擦鼻涕,一邊腆著大臉拍馬屁,
“奴才這是衷心的祝愿,屬于祈禱……攝政王知道了,定不會怪責,嘿嘿。”
石林嫌棄的一腳踹得后者滾到邊上,
“狗東西,好好的大門被你撞碎了,不知道會冷嗎!”
“冷?”
吉瑪一愣,
旋即才看到...后邊立著一名俏生生的女人,
女人身上還披著本屬于石林的...標志性裘皮大氅。
福至心靈,
吉瑪恍然明悟!
急忙爬起身,抻著幾乎沒有的脖子,沖屋外大叫:
“你們幾個,過來!”
“噌唥!”
“拔刀干什么?嚇唬誰啊!收起來!”
“……”
“吉瑪額真?”
“別說話!站好!就這兒…別動!”
“你…你也過來,挨得近一點,漏風!”
“……”
堵門?
幾名鑲白旗旗兵都懵了!
漏風?
猛然被指名喚來,還以為遇到了多么危急的情況……結果,是來擋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