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回的AI符號識別大賽之后，許陽和楊環就忙于在外頭找實習，張開則因為家里有點小礦，因而仍在學校晃蕩。

他們三人的軌跡看起來并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在評選優秀畢業生時，會因為比賽成績得以提升部分權重。

仍在學校晃蕩的張開，原本從上回的聚餐后就對尹霜霜有些意思，可在見識尹霜霜朋友圈的開銷后，立馬很識相地偃旗息鼓了。

可是他最近幾天又來勁了，微信上軟磨硬泡非要齊凡通過李月，再幫他和尹霜霜說說。

齊凡剛開始還沒想明白，為何張開會有這種轉變。后來他點開了尹霜霜朋友圈，一下子就明白了。因為尹霜霜朋友圈就跟房子重新裝修了一樣。各種奢侈品的影子全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種認真學習努力拼搏。

齊凡不由得自嘲一笑，“我還真是只小蝴蝶。”

“什么小蝴蝶。”

齊凡一轉頭，看到是約好的李月和尹霜霜來了。

“我和霜霜一路走過來，就看你對著個手機屏幕傻笑。”李月說著順勢湊近齊凡的手機查看，“這不是霜霜的朋友圈嘛。”

尹霜霜頓生警覺，不由得主動后退了三步。這把李月給逗笑了。

“好了呀，你干什么老是一驚一乍的。”

“我，我條件反射。”尹霜霜立馬解釋道。

李月拉著尹霜霜，讓她坐在了齊凡右側，自己則坐在齊凡左側。

“霜霜，我之前是和你開玩笑的。雖說防火防盜防閨蜜，但我絕對放心你和齊凡。”

“那我也該識趣避嫌。”尹霜霜挪著凳子，往遠離齊凡的方向挪了半個身位。

李月托著下巴，“你別這樣嘛。我從小家族里面各種茍且之事見多了，我很珍惜我們的感情。”

“朋友是朋友，夫妻是夫妻。不能一概而論的。”

“可以后我們三人會經常相處，我不想你時時刻刻都把避嫌放在第一位。你現在太敏感了。”

“月月，我也是怕失去你才這樣的，你對我很重要。”

咳咳~~，被夾在中間的齊凡把凳子往后挪了下。“你倆互訴衷腸，要不我走？”

李月輕拍了他一下，“我們說正經的呢。我們現在是親人，我覺得不能把霜霜當員工，太見外了。霜霜是我親妹妹，是你小姨子。所以我們現在是親人。”

好在三人選的位置比較偏僻，圖書館里又人少，因而他們的輕聲交談并未引起旁人注意。

齊凡一時也有些好奇她們二人的關系。“你們之間是不是發生過什么，我總覺得霜霜你看李月的眼神不正常。你那眼神里老是透著一股溫柔繾綣。”

“那今天索性說開了吧。”李月擼了下袖子，“霜霜家里很窮，她是拼盡全力才考上金陵大學的，為了學費甚至還去KTV干過陪唱。”

尹霜霜似乎是想起以前的事情，眼眶有些泛紅。“我大一剛來，交完學費，沒吃沒穿。一有時間就出去打工。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找家教也沒有門路。又不可能再去KTV陪唱，要是被學校知道了，弄不好會被開除學籍。”

“助學金需要回老家村里開證明，我爸媽聽說那錢不經過他們手里，就是不肯把戶口本拿出來。按他們的世界觀，那錢不經過他們手里，那就是被我獨吞了。加之我平日里就不聽他們的，所以雖然我很窮，可助學金的手續就是辦不下來。”

李月遞過去兩張紙巾，尹霜霜接過簡單擦了下。

“所以那會兒要不是月月管我，我連找人包養我的念頭都有了。那會兒，真的是太難了。”

齊凡試探問道，“所以，你爸媽還指望靠你的助學金發財？”

“沒錯。我爸是賭鬼。他已經把我許配人家了，就為了先收個彩禮的首付款。”尹霜霜自嘲著用了“首付款”這個詞。

“所以那老家，我是根本沒法回去。所以我拼了命都要留在這。”

齊凡接茬，“懂了。所以你極度沒有安全感。你怕自己無心之舉會傷到李月，所以就處處小心。也怕沒了我們后，你又得回到原先的生活軌跡。”齊凡這話很干脆。尹霜霜的小心謹慎肯定是夾雜了感恩還有懼怕。

尹霜霜也大方點頭承認。

“好了。”齊凡拍拍她手掌，“你放心，你齊哥見不得這種人間慘劇。以后真要有啥想法，優先找你。”

噗嗤~~。齊凡沒來由這一下，把身旁兩人都逗笑了。由于是在圖書館，她兩趕緊捂住了嘴。

李月笑罵道，“你倒是憐香惜玉。”

“沒有。我是想用拍手這個舉動，告訴霜霜。其實李月并不是斤斤計較之人。”

齊凡又道，“人生在世，求個坦坦蕩蕩。我齊凡沒有開后宮的打算，至少目前沒有。哪天要有這想法我也會明著說的。但有一點，這個世界已經很操蛋了，我不想成為操蛋的一部分。”

“好了，讓我們開始認真的學習吧。”齊凡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等等。”李月瞇著眼睛道，“那你為什么在看霜霜的朋友圈。”她還特意強調了下，“我的表達僅限字面意思。”

話題終于回到了最初的源頭。

齊凡打開微信上張開的聊天記錄。“張小開同學又向我打聽起了霜霜，我看了下霜霜的朋友圈，這才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我覺得我就是只小蝴蝶扇動了下翅膀，所以就笑了下。僅此而已。”

尹霜霜哭笑不得，“原來是我把朋友圈里顯擺的曬照都刪了。我原本就是為了做篩選的，省的張開這樣的自不量力浪費我時間。看來他是腦補我回頭是岸了？”

“哎，”尹霜霜嘆了口氣，“那我還是照舊浮夸一些吧。”

“尬尷，我把包包首飾都還回去了，存照也都徹底刪除了。想浮夸都沒法子。”

李月拿出了手機，“我姨媽最近收到個包，嫌那包和她年紀不搭，就送了我。我正好給你貢獻張圖片。”

于是，尹霜霜的朋友圈就多了條內容--感謝哥哥給的學習獎勵，好漂亮的包包。

李月立馬在下方留言，“所以，哥哥是誰。”

尹霜霜則回復了兩個，“【害羞】【害羞】”。

齊凡無聊地轉著筆，看著她兩的一通騷操作。“兩位，我很忙的。咱們還補習嗎。”

那兩人同時放下了手機，“為了畢業證加油。為了80平的狗窩，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