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肉的聲音還在滋滋作響。齊凡拿起夾子把幾塊肉翻了個面。

“我老家在蘇省北邊，霜霜的老家應該要偏遠些，看你的身上又沒秦腔的味道，那應該是在西南吧。”

尹霜霜展顏一笑，“沒錯，我家在西南大山里。”

張開好奇道，“老齊，你咋知道的。”

李月當即表示，“可不是我說的啊。”

齊凡微微一笑，“我們幾個都是學理工科的。經濟數字不會騙人。”

“我家在蘇北，經濟和蘇南天差地別。我記得是從我五六歲開始，日子才好過了些，飯桌上的肉漸漸多了起來。我小時候也是缺衣少吃，可沒到霜霜說的那種，難得吃回肉的地步。”

“那霜霜老家肯定比蘇北的經濟還要差。那翻遍華國，統共就那么幾個地方。大西北和大西南那兩大片。霜霜的口音又沒秦腔的味道。那多半就是大西南來的。”

“我擦。”王哲爆了句粗口，“這推理能力，不愧是學霸。”

李月拿起尹霜霜的啤酒遞給她，“難得有個知音，你不得和齊凡喝一個。”

“瞎說什么。”

眾人也跟著起哄，“李月你不用這么賢惠吧。”

齊凡眼看大家越來越起勁，當即起身道，“前輩們讓大家能敞開了吃肉，我們先敬各位老人家吧。”

“他娘的。”張開笑罵了句，“你這逼格。讓我想起了剛剛賽場上那岳不群。”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一直沉默的許陽難得開口了，“我有在東海的高中同學。聽說那郭正，倒確實善于鉆營。只不過這回倒霉了。”

“那岳不群咋了？練了葵花寶典，被反噬了？”

“我那同學這回也來看比賽了。說是回去的路上，東海大學帶隊的校領導在大巴車上發了好大的脾氣，取消了那家伙的讀博資格，讓他趕緊讀完研究生滾出去找工作。”

“那也不錯。對他來說，至少網開一面，沒摘掉他的碩士學位。”

“老齊，你還是心慈手軟啊。”

齊凡回懟，“我要是當眾揭開他底褲，他不得恨死我，只怕殺了我的心都有。”

“這種學術敗類本就活該。”

“對了，老齊。你怎么知道他們想了沒超過3天。還有，你是怎么做到只用了2分鐘就把錯誤率降到了5%。”

許陽等人伸直了脖子等著答案。幾人從會議室出來后就立即到了這舊石器烤肉，還一直沒尋得機會解開這心中的疑問。

“我真是抄的。”

“裝，”張開接著酒勁，“你他娘繼續給我裝。”

“哎。”齊凡輕嘆了聲，“那個項目是gitHub上最新開源的站寵項目，一看你們平時就不常逛外網。”

許陽當即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其實郭正他們抄了開源項目？”

“沒錯。核心算法就是抄的，然后正好我在賈震電腦里也抄了一份。我就正好拿來臨場打臉。”

許陽接著尋問道，“所以。那個項目是在3天前發布的？”

“對。”

“難怪你會說他們最多想了沒超過3天。”

“我滴個媽，我想起郭正那小子矯揉造作的賤樣，就起雞皮疙瘩，頭皮發麻，惡心。”

“我也是。”半罐啤酒下肚，尹霜霜也已經放開了很多。“我看那人明明挺正派的，怎么一肚子花花腸子，這種人要是被哪個女孩子碰上，可真算是倒霉。”

張開當即道，“霜霜啊，咱們可不是那樣的人，咱們可正派著呢。”

楊環打趣，“對。人家暗賤，你是明騷。”

“滾。”

等眾人一陣笑鬧完畢，許陽終究忍不住心中好奇。“齊凡，那個模型為什么會有那么恐怖的效果，我看教授們眼睛都直了。那模型完全就是碾壓我們所有參賽作品。”

李月眼神曖昧地看向齊凡，這落在旁人眼里是二人的含情脈脈。可是齊凡知道，這是李月在打趣自己。因為李月也知道，github上的那個開源項目不就是齊凡自己寫的。

“這個嘛。。。畢竟那是github新晉的站寵項目。大神的世界，我們還是沒法高攀的嘛。”

許陽點頭聽著，“那項目叫什么，我今晚回去后就研究。”

“我記得叫XCNN。”

張開插話，“老齊，你下次發現這種好東西，就該早點和我們說嘛。”

齊凡一陣尷尬，“額，我下次一定。”

許陽打斷道，“張開你懂什么。要是齊凡早點拿出來，只怕你就要忍不住當郭正第二了。”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張開頓時尷尬，“我有這么挫嗎。”

許陽、楊環、齊凡，這三個與他接觸頗多的人，用眼神表明了自己的觀點。眾人自然心領神會。

尹霜霜看著張開的囧樣哈哈大笑，“看來你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

“博得美人一笑，值了。”張開自嘲。

李月看著張開的樣子微微搖頭。心道：又是個白費勁的霜霜裙下之臣，她對尹霜霜很了解，這姐們是看不上張開的。只是張開此時渾然不覺而已。

9人的歡笑回蕩在店內，歡樂的氣氛感染了鄰近幾桌。因為大家都看得出來，這幫人是大學生。而誰又不懷戀自己的青春呢。

酒酣耳熱之際。9人聊起各自對未來的憧憬。

李月很坦然。她的打算就是找一份平凡的工作，然后為齊凡相夫教子。

尹霜霜已經把第三罐啤酒喝剩一半，兩頰浮起了兩抹醉人的紅暈。“我就想找個有錢人。”

李月只好打圓場，“開玩笑的啊。”雖然她尊重尹霜霜的選擇，可還是得維護下尹霜霜在眾人面前的形象。

哪知道張開來勁了，“我家里有錢。”他也喝了不少了。

“我家做建材生意的。3套房，兩個鋪子。有一套房和一個鋪子在老街口那，金陵城最核心的地段。要不，咱兩加個微信。”

尹霜霜臉帶酒意笑了笑，“我不禍害老實人。”

張開蹭地起身，“我又不是老實人。”

他聲音太大，惹得鄰桌食客們紛紛注目。周圍吃瓜群眾們只當他是酒后胡言的大學生。

“坐下，你快坐下。”許陽和楊環趕緊拉著他坐下，省的他繼續丟人。

“姐見得多了。”尹霜霜還是胡言亂語，李月趕緊捂住了她嘴，可酒醉的人力氣大，被她又掰開了。

“就你這樣的，妥妥就是一老實人。再說了，大家都是朋友，我哪好意思覬覦。。。唔~~”

李月用盡全身力氣，死死捂住了尹霜霜的嘴。“齊凡，幫我一把，把她扶起來去洗手間洗把臉醒醒酒。”

齊凡剛要起身，哪知在場一幫光棍一個個嘩地都已經站了起來。

“都給我坐下，一個個地都想什么呢。”李月瞪了眾人一眼，眾人這才坐了下去。

李月和齊凡兩人一人一邊架著尹霜霜往洗手間走去。

舊石器烤肉店洗手間外頭的公共洗手區，李月在尹霜霜臉上狠狠抹了兩把冷水，又抬起她的下巴，讓她靠在齊凡肩膀上。

齊凡一臉生無可戀，因為進出洗手間的吃瓜群眾們無不對他們三人行注目禮，眼神之間全是對他們三人錯綜復雜關系的好奇。

李月眼見尹霜霜閉著眼竟然還一副挺舒坦的樣子，“酒后見真相，我得給她拍下來。”

齊凡驚了，“你搞什么，拍自己老公肩上靠著別的女人？要不要玩這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