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廉與韓云那名自稱反青盟的魔修帶回執(zhí)法堂后,由執(zhí)法堂進行審問,但并沒有問出什么更加重要的信息。
只是將陳廉與韓云問出來的內容,進行了一個補充,變得更加詳細而已。
陳廉詢問執(zhí)法堂關于反青盟的信息。
自陳廉上報之后,執(zhí)法堂就派人到炎國探查了一番,并沒有什么收獲。
實際上,在陳廉上報關于反青盟的信息之前,執(zhí)法堂就已經(jīng)知道了反青盟的存在,并且抓捕過不少反青盟的修士,但得到的信息,非常匱乏。
反青盟由誰組建的并不知道,反青盟亦沒有組織過任何群體性的活動。
這些反青盟的修士,都是經(jīng)過某個人將其拉入反青盟之內,但又沒人知道反青盟究竟在哪里,有多少人。
僅僅只是知道,自己是反青盟的一員,以及反青盟極其神秘。
作為反青盟的修士,本身是沒有任何憑證的。
誰都能說自己是反青盟的修士,又能說自己不是反青盟的修士。
與其說,這是一個反抗欲顛覆青仙宗的組織,不如說,只是某個人在散播對青仙宗的仇恨。
就目前而言,反青盟存在著潛在性的危機,但并沒有造成任何稱得上實際性的危機。
從執(zhí)法堂掌握的信息來看,發(fā)現(xiàn)的所有反青盟修士,都是煉氣修士,沒有一個筑基修士,不足為懼,等真的有筑基修士冒頭的時候,就是反青盟開始滅亡的時候。
總之就一句話,反青盟沒什么危險。
青仙宗存在數(shù)萬年,敵人數(shù)不勝數(shù),換了一茬又一茬,早就稀松平常了。
像反青盟這種組織,每百年必會出兩三個,用不著擔心。
既然執(zhí)法堂心里有底,陳廉也就不追問了。
青仙宗這種龐然大物,度過的悠久歲月,什么敵人沒遇到過,對于強的弱的,不同的敵人都有不同的應對方針,根本無需陳廉這種小小弟子,去擔憂。
不久,陳廉聽到秦光明叛離宗門的消息。
陳廉心中一嘆,他亦同情秦光明的遭遇,但沒能抓到靈礦殿執(zhí)事的辮子實屬無奈。
秦光明叛離宗門,恐怕是被迫無奈吧。
外門弟子,不得允許擅自離開宗門,等同叛宗。
情節(jié)嚴重,甚至會被處死。
陳廉之前接觸到的幾乎都是青仙宗正面的形象。
現(xiàn)在,陳廉開始接觸到青仙宗的陰暗面。
青仙宗的確團結,充滿凝聚力,極度護短,讓青仙宗弟子無論走到哪里,都是高人一等,無人敢冒犯。
但回到青仙宗內部看,青仙宗等級森嚴,不允許下層對上層存在質疑。
像陳廉這種,平步青云,一路從外門弟子,迅速晉升到執(zhí)法弟子的人,得宗門重視,乃是筑基種子,門規(guī)非常寬松。
且筑基修士跟煉氣修士,是兩個不同的層次。
青仙宗內是不會有筑基修士欺辱煉氣弟子的情況,除非你特意跑過去招惹長老。
煉氣修士層次,陳廉的身份在青仙宗接近金字塔尖。
真?zhèn)鞯茏由矸蓦m高,但名義上屬于執(zhí)法弟子層次,只是得到更多的資源傾斜,并沒有更大的權力。
對陳廉而言,青仙宗的生活,輕松愜意,沒有任何來自上層的壓力。
外門弟子則完全不同。
外門弟子則屬于最低底層,青仙宗完全將外門弟子交給執(zhí)事去管,從不會有人去理會外門弟子生死,除非死在外面,有損青仙宗顏面。
對外門弟子來說,外門執(zhí)事跟皇帝差不多。
哪怕外門弟子死了,只要做得隱蔽些,有充分的理由搪塞過去,執(zhí)法堂根本不會細查。
年年都會有外門弟子在外門執(zhí)事的欺壓下逃走。
算是日常慣例了。
青仙宗管不過來,也懶得廢大功夫去管,最多不過是將外門執(zhí)事叫到執(zhí)法堂敲打敲打,嚴重的要么革除,要么處死。
來年,換上一批新的外門執(zhí)事,還是周而復始。
陳廉什么都沒做,只是繼續(xù)完成執(zhí)法堂交代的任務。
完成數(shù)個任務后,陳廉如愿升到了丙等執(zhí)法弟子,擁有了獨自執(zhí)行任務的資格。
陳廉向執(zhí)法申請了暫停任務。
閉關去了。
距離突破煉氣九層,已經(jīng)過去兩年了。
陳廉覺得是時候突破煉氣圓滿了。
閉關一個月后,陳廉出關。
他的修為依舊是煉氣九層。
瓶頸。
陳廉遇到了修行的瓶頸。
這時,陳廉才想起來自己是四靈根,天賦并不高。
一直以來,憑借青玉,以及充足的資源,陳廉的修煉一直順風順水,并不遜色于三靈根。
這種因瓶頸而遲遲無法突破的感覺,著實難受。
陳廉并非真的不能突破,雖有瓶頸,但他其實也能憑借破壁丹,強行打破,但在上次服用破壁丹的時候,周文就有提醒過他。
不能輕易使用破壁丹。
利用丹藥強行打破境界的壁壘,有拔苗助長的嫌疑。
煉氣境是在為筑基打根基,修行的時候,太過急功近利,只會提高突破筑基的難度。
站在突破的邊緣卻不能突破,這種感覺,要多難受,有多難受,但陳廉還是忍住了服用破壁丹的沖動。
尋找,并且等候瓶頸被打破的時機。
做任務、修煉法術、做任務、煉丹、做任務、修煉法術、做任務、煉丹......
陳廉的生活被這三樣事情填滿。
這樣的生活,也是絕大部分的執(zhí)法弟子、內門弟子的生活,以前陳廉并不覺得這有什么枯燥的,反而從自己的實力精進、以及煉丹技藝的提升中,感到極大的充實與痛快。
現(xiàn)在,陳廉修為因瓶頸無法突破,煉丹技藝也達到了某種瓶頸,再怎么修煉、再怎么煉丹,他都無法再進一步。
陳廉對努力產(chǎn)生了些許質疑,甚至從以前感覺到的充實變成了枯燥、乏味。
在法術上,陳廉同樣陷入了瓶頸,但他做出來一點改變,不再死盯著劍陣不放,轉而修煉一些其他法術,想著從其他法術中,找到劍陣更進一步的突破口。
陳廉逐漸修煉了九天雷訣,三昧地火,隱天術等等法術。
他盤坐了山頂,伸出右手,掌中纏繞雷電,伴隨掌中雷電的轟鳴,天空形成一團雷云,轟鳴之聲勝百倍,倏地雷云落下一道雷霆,在山頂劈出一個巨大的焦黑的深坑。
張琳看著數(shù)十丈大小的焦黑深坑,這樣的威力足以輕易滅殺煉氣圓滿。
“九天雷訣,你也修煉到大成之境了?”
“比想象的還要簡單些,你要不要學,感覺九天雷訣的相性跟你不錯。”
“我可沒有你那么好的天賦,而且這不是執(zhí)法弟子才能修煉的高等法術嗎?”
“不,這本雷法在內門弟子能翻閱的地方也有,只是太少弟子修煉了而已。九天雷訣單純論威力的話,比起黑水訣還要強上一籌。”
“你來教我的話,我就學,不過你不能嫌我笨。”
“手把手教你,包你學會。”
陳廉笑道。
山的另一邊,林雀抱著一壇靈酒往上走。
她有釀酒的愛好,時不時的就喜歡送些靈酒給陳廉。
她去了陳廉洞府,但陳廉不在。
不是執(zhí)行執(zhí)法堂的任務,肯定就是在這里修煉法術了。
走到山頂一看,陳廉果然在這里,“陳廉師兄.......”
林雀正想高聲呼叫,猛地她發(fā)現(xiàn)張琳也在,且張琳與陳廉極為親密,張琳坐在了陳廉的懷中,還親吻了起來。
林雀趕忙掉頭離開,一路下行,直至走到半山腰才停下。
“原來,原來,張琳跟陳廉師兄,是這樣的關系啊。”
林雀抱著那一壇足有雙手合抱那么大的靈酒,模樣極其落寞。
她與陳廉往來,并非出于對陳廉抱有男女之間的感情,只是單純的朋友。
張琳也是她的朋友。
兩個朋友,有情人終成眷屬,她怎么會有一種丟失了什么的感覺,為什么她會那么失落,林雀覺得自己病了。
這壇靈酒改天再去送給陳廉吧。
今天好像不太適合打擾他們。
對了,還得想想準備點什么禮物送給他們才行,畢竟她最好的兩個朋友走在一起了。
林雀失魂落魄地走下山。
陳廉回頭看了眼,他感覺好像有誰在那里似的。
“怎么了?”
張琳雪白的蓮臂環(huán)抱陳廉的頸脖,朝陳廉看的方向望去,那里空無一人。
“沒有,我還以為有人呢。”
“害怕被人偷窺?難不成你想要做什么很壞的事情?你這個壞人。”
張琳在陳廉的耳邊輕吹熱氣,媚眼如絲。
“想做壞事的人是你吧。”
陳廉捏了張琳雪白的下巴。
他們沒有留在這里教授法術,而是轉移場地,回到洞府。
......
張琳像只小貓咪般枕著陳廉的手臂酣睡。
陳廉注視著雪白的天花板,回想著他什么時候跟張琳發(fā)展成這種關系的。
契機是一次張琳宿醉在他家,兩人睡在了一起。
當然,僅僅只是酒桌旁的地上靠著睡在一起,并沒有發(fā)生任何實際性的關系。
就這次,讓兩人意識到一點兩人間別于友情之物。
張琳照常來做客,陳廉照常招待,漸漸的人,兩人越靠越近,跨過了那一條線。
兩人的關系,雖發(fā)展成這樣,兩人卻又心照不宣地在別人面前,隱藏這樣的關系。
兩人都沒提過關于道侶的話題。
對于向往逍遙自在的修仙者來說,如凡俗般的至死不渝的夫妻關系可能太過于束縛了,宛如枷鎖。
修仙界中,真正擁有道侶之名的人,很少。
很多都像陳廉與張琳這樣,有著夫妻之實,彼此之間卻又并沒有要結成道侶,明面上,只是普通朋友,實際上卻又擁有朋友以上的關系。
陳廉教導張琳法術,張琳出入陳廉的洞府變得更加頻繁了。
其間,林雀來過一次。
跟以往不同,林雀說話吞吞吐吐,很是拘謹,又送了陳廉與張琳一大堆靈酒后,忙不迭地走了。
讓陳廉與張琳好生不解。
教導張琳法術,給了陳廉一點不同的樂趣。
不過,作為陳廉的枕邊人,張琳還是能察覺到陳廉情緒的低沉。
張琳知道,陳廉困于瓶頸久矣,所以才會去修煉那些雜七雜八的法術。
本以為能有所啟發(fā),但并無任何改變。
張琳向陳廉提議,要不轉換思路,不要繼續(xù)苦修了,而是去點樂趣,勞逸結合。
陳廉似乎頗感興趣。
張琳找到一位師兄,之前他曾邀請過她加入山水會。
這是一個內門弟子的組織,組織非常松散,組成的目的只有一個,結交好友,游山玩水。
活潑好動的張琳對山水會頗感興趣,但她拒絕了邀請。
那時,她剛跟陳廉的關系剛升溫,忙著往陳廉那里跑,并沒有空去管什么山水會。
白樺是山水會的副會長,同陳廉一樣是一名執(zhí)法弟子,當初就是他向張琳發(fā)出的入會邀請。
當然,他目的不是張琳,而是與張琳關系匪淺的陳廉。
陳廉在內門中,名聲不小。
短短幾年,從剛入內門一躍成為執(zhí)法弟子,還是一名技藝不俗的煉丹師,在天才輩出的青仙宗,陳廉都是為數(shù)不多的人物。
不少人都想結交陳廉。
陳廉看似并不難相處,但陳廉擇友的范圍并不大,來來去去,相熟的就那么幾個,其余時間,陳廉都在苦修。
很多人對陳廉是非常想結交,但就是結交無門。
如今,陳廉送上門來。
白樺非常熱情。
攬下了帶陳廉去游玩的任務。
白樺帶領陳廉、張琳去的第一站,是距離青仙宗僅有數(shù)百里遠的一個城池。
這個城池名叫白帝城,是白家麾下的產(chǎn)業(yè)。
青仙宗領地的勢力,分為一流、二流、三流、以及不流入四種等級。
其中,一流勢力有五個。
分別是林白周三大修仙世家,以及萬法門、青蓮山兩大宗門。
五個一流勢力的背后,分別對應青仙宗的世家一脈、以及師徒一脈。
世家一脈,分林白周三家。
師徒一脈,分萬法、青蓮二派。
各自的祖師,皆為元嬰道人。
青仙宗領地內的強大勢力,無不是跟青仙宗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白樺帶陳廉、張琳去的地方,是白帝城內的斗獸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