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漫威宇宙鼎鼎有名的鋼鐵俠，安東尼·斯塔克尚未出世，帕拉塞爾蘇斯打消了把他爹霍華德扔去當御主的念頭。

萬一他不小心在圣杯戰爭中搞死了霍華德，這個世界的后續發展他可就無法把握了。

這并不意味著帕拉塞爾蘇斯對霍華德有什么好感，說句實話，他對他甚至還有那么一絲嫌棄。

科學家和魔術師本就處于一種競爭關系，科技發展的越迅速，神秘衰落得就越快——這件事的原理比較繁瑣，只要記住它像歐姆定律一樣在這個世界同樣有效，就可以了。

因此，霍華德·斯塔克注定自己的敵人。

這位天才科學家極其熱情地伸出雙手，上前就給了帕拉塞爾蘇斯一個擁抱：“一直聽厄斯金博士提起，今天終于見到您本人了，霍恩海姆先生！”

“菲利普斯·馮·霍恩海姆，是博士，先生。”帕拉塞爾蘇斯被這一身男士香水的味道嗆得難受，悄無聲息地從美國佬膩歪的懷抱里掙脫，“別這樣說。和厄斯金相比，我的能力實在是太過平庸。”

再名貴的香水也遮擋不住霍華德身上的煙味與酒氣，身為Average One的帕拉塞爾蘇斯觸覺敏感。霍華德的熱情似火對他來說就企鵝進了桑拿間，熱情很好，但不適合我。

而且，他也看到了刻在斯塔克家靈魂與骨子上的自戀與自負。

“沒關系！你不必和厄斯金相比。”霍華德并不在乎帕拉塞爾蘇斯是不是自謙用的客套話，只是笑盈盈地跟著點頭，“我是「Weapon Plus」的負責人，啊，就是厄斯金領導的超級士兵計劃。”

多么熟悉的名稱。果然，神盾局還被叫做科學調查團的時候，就已經與AIM、和那些九頭蛇們開始糾纏不清了。

帕拉塞爾蘇斯靜靜地看著霍華德開始表演。他快速摸遍上身，從褲袋里摸出一支鋼筆，然后就抓起桌子上的紙寫起字來，“厄斯金跟你說過血清的事沒？”

“說過。”

帕拉塞爾蘇斯甚至比在場的所有人都要著急，恨不得直接將血清灌進史蒂夫的體內。

看瘦得跟豆芽菜似的史蒂夫·羅杰斯打圣杯戰爭有什么意思？建議換成美國隊長，不然根本沒有看頭。

橫豎世界線都是收束的，既然史蒂夫·羅杰斯會成為美國隊長是歷史必然，那為什么不可以提前一點點呢？

可惜，超級士兵血清的實驗流程太過繁瑣，光是實驗艙室的耗電量就能讓整個曼哈頓區的供電暫停；硬件設施更是五花八門，不是吃一把藥片就能過輕松完成的。

難道這就很科學了？

不，本質上還是依靠血清的作用。鬼知道那一管子基因藥劑怎么就能把人變高變壯，從一米六漲到一米八，體重也翻了一倍的。

這東西根本就不遵循質量守恒定律！不信的話他現在就可以把米哈伊爾·瓦西里耶維奇·羅蒙諾索夫從英靈座上拽下來，讓他來評評理！

煉金術都沒這么離譜過！

好好好，我型月來的魔術師才是科學家，我走了，你們美漫的科學家來當魔術師。

在帕拉塞爾蘇斯的不耐煩即將凝為實質之前，霍華德終于畫完了他手里的那一坨東西。

“你知道超級士兵血清的事，那事情就好辦了。”霍華德舉起的草稿紙，他畫技不佳，但依稀能從這一坨英文字母的堆積物中看出些許端倪，“我把要用的藥物和器材寫下來了，你一會兒去取。”

對不起，還以為你在畫畫，原來是字。

“做一下準備，超級士兵計劃的初級實驗將會在幾天后舉行，前幾日SSR就將你劃入項目組了，但你不在。聽說你生了病？”

“……你為什么會覺得，制造出萬能靈藥「阿爾克納」的人會生病。”

“呃，因為眼科醫生也會帶眼鏡？”

霍華德以為帕拉塞爾蘇斯在開玩笑，繼續給他這個半個月沒來上班的科研打工人排活：

作為一名醫生，帕拉塞爾蘇斯要做的事情無非就是檢查實驗對象，確認對方身體是否健康，判斷對方是否有參與實驗的條件；

在實驗開始前，確定身體各項數值維持平穩；在實驗期間，監控各項數值，準備并應對受試者的突發情況；試驗完成后的各項數據記錄已經成品檢驗；

以及失敗后的緊急搶救。

這樣簡單的工作，隨便換一個醫生也能做。帕拉塞爾蘇斯看到最后一條才明白這個實驗非自己不可的緣由：

他們希望利用帕拉塞爾蘇斯那些不可言說的手段，給試驗品們續命。

都開始人體實驗了還惦記著試驗品的人身健康，那你們人還挺好的。

“既然我已經進組，”帕拉塞爾蘇斯一手托著下巴，另一只手敲了敲桌面。他直視著霍華德，審視著這個從頭到尾都散發著不靠譜氣息的花花公子，“能告訴我這份血清的基因藍本，或者說原始素材是誰嗎？”

為什么？因為那張紙上寫的全部都是各種類型的抗排斥藥物。

“這是抗排斥的藥物，而且是通過攻擊免疫系統，使人體免系統摧毀來達到抗排效果的藥物……抗的什么？基因？”

就像換骨髓一般，只不過這次被更換、被編撰修改的，是基因。

而且是人類的基因。

與其說是血清……不如說他們直接把某個有著三倍力量、感知、耐力等超能力的人，提取基因并做成了這管東西。

畢竟人類研究了幾十年的蟑螂，也沒能把蟑螂死不了的基因研究明白，不然早就把蟑螂人……啊，已經有蜘蛛俠了啊，那沒事了。

帕拉塞爾蘇斯有點笑不出來，當真的置身其中的時候，他發現血清實驗本身就荒謬至極。若不是他知道史蒂夫·羅杰斯注定會成為美國隊長，他絕不會輕易把這一管東西打進一個活人的身體里。

霍華德沒想到帕拉塞爾蘇斯能憑借一張藥單就推理出這么多的細節，可他沒有陰謀被拆穿的羞恥，反而激動又興奮：“沒錯！不愧是霍恩海姆醫生，這么快就猜出來了。”

“基因藍本源自于一位名為約翰·斯蒂爾的士兵，他為我國的發展做出了偉大的貢獻。”

“天吶！他的能力簡直就是上天所賜的禮物！強于常人三倍的力量、速度與耐力，不可思議的抵抗力，還有自愈的能力……想想看吧，若是這項能力能夠被復制，這該是多么強大的一股軍備力量！”

冷戰還未開始，霍華德·斯塔克卻已經嘗到了戰爭財富帶來的甜頭，他開始討論德軍獲得這位士兵后的基因探索與研究，轉過頭又開始討論自己的國家。紅骷髏所擁有的超級力量讓他心神不寧，恨不得馬上就制造出屬于自己的、屬于自己國家的超級士兵。

只是，他提起約翰·斯蒂爾這個名字的時候并不像是在討論人類，更像是某種冰冷的武器。

哈，說不定他做出的貢獻，就是獻出自己的寶貴的生命呢。帕拉塞爾蘇斯陰暗地想著。

“因為美利堅！需要一個英雄！”

霍華德結束了他的講演。

雖然在場的兩個人不是德裔就是德籍，厄斯金和帕拉塞爾蘇斯還是配合著鼓掌，連呆在一旁，還保持靈體化模樣的天草也跟著無聲拍手。

這可真是，諷刺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