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江家祠堂
- 替嫁后病弱世子每天都想貼貼
- 落梅橫吹后
- 2530字
- 2023-10-14 00:12:44
“這涼皮倒是比我們之前吃的好吃,就是米香淡了些。”
季瀾溪一笑,“米香當然淡了,因為這不是用米做的,是用面粉做的。”
“面粉做的?”
慕時韞有些驚訝,秦州不適合種稻米,百姓多食面食,所以涼皮在這邊就相當于是貴價的食物,一般人不會輕易吃的。
“怎么想起來做這個了?”
季瀾溪道:“秦州被劉芹等人搜刮久了,百姓們只能勉強活著,我想著,一個地方要想富起來,還是得有自己的特色東西。”
“所以你想教他們做涼皮?”
季瀾溪坐下來,“這法子不難學,就是有些費時間,要是百姓們都學會了,也是生計所在。”
“我覺得可行。”慕時韞道,“這用面粉做出來的涼皮,別有一番風味,就算是到了京城,也有一席之地,最重要的是,比米做出來的造價要便宜,也適合秦州。”
慕時韞一把抱住了她,“這要是推廣下去,確實是一條可以長久發展的道路。”
“不過最主要的還是得把糧食的產量提上去。”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那些搜刮出來的財產我已經命人充了公,購買了種子分發下去,雪災已經過去了,糧食的長勢一定不錯。”
“那我回頭就把法子寫出來,著人貼到官衙門口,只要是想學的百姓,都可以去學。”
“娘子大公無私,堪稱世人典范。”慕時韞神色無比真誠。
他有預感,這種涼皮的制作方法若是普及下去,秦州一定會大不一樣。
他的娘子,可真是個寶藏。
就連這次抄家,若不是她讓人把劉年帶出來,又獲得了劉年的信任,他們怎么可能會這么順利地就找到劉芹的證據?
季瀾溪打斷他的夸贊,“行了,別貧了,趕緊吃吧。”
吃完飯,慕時韞又去了衙門。
原本那些官員還在負隅頑抗,但是隨著慕時韞讓人將證據一張張甩在他們臉上,他們的嗓子就跟被糊了一樣,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慕時韞再把已經抄家的事情告訴了他們,那些官員一個個都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再也僵持不下去了,一個個都把自己做的事情都招了個干干凈凈。
他們一開始以為只要自己死咬著不認,慕時韞耗不過去,總會把他們放出去的,就算他們參與了刺殺,也不是主謀,不會罰得多狠,實在是不知道一夜之間,自己的家已經被偷了。
只用了一個下午,慕時韞就將秦州這些犯事的官員一一定罪,畫押之后等待朝廷的審判。
這些人都當了十幾年的官了,手底下大大小小的事不下十幾件,但是最轟動的,還得是前任州牧江斌一家被滅門的案子了。
這案子也結了,劉芹原本還在咬死自己的口供,但是慕時韞告訴他他的賬本已經被翻出來,他做的所有的事情都要真相大白了的時候,劉芹險些吐血,布滿紅血絲的眼珠子凸得大大的,滿是不可置信。
“那東西的位置世上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你是怎么找到的?!”劉芹不甘心地問道。
和他一起放東西的只有他的一個心腹,但是那個心腹早就已經死了,這世上除了他,不可能還有第二個人知道!
慕時韞冷冷一笑,“你以為藏得天衣無縫,卻沒想到被一個藏在橋洞下的稚子看到了全部,劉芹,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將自己的兒子扔在后院不管不問,早該想到有這一天。”
劉芹如遭雷劈,沒想到他千算萬算,竟然是被自己的親兒子給出賣了!
他突然怔在原地,然后,一口血直直地噴了出來。
慕時韞嫌惡地往后躲了躲,生怕劉芹噴出來的血濺到他的衣服上。
劉芹噴完血,滑坐在地上,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確定他不會再吐血了之后,慕時韞蹲下來,“你要是供出你背后的主子是誰,我就大發慈悲,饒了不相干的人,如何?”
劉芹目眥欲裂,惡狠狠地盯著慕時韞,“我沒有什么主子,就算有,你也休想知道!”
“嘖,”慕時韞嫌棄地站起來,“那么激動干什么,口水都快噴我臉上了。”
劉芹被氣的胸口一起一伏的,然后就感覺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慕時韞探了探他的鼻下,
還有氣。
“真是不經氣,這就暈了。”
他掏出一顆藥丸塞進劉芹嘴里,他背后的人還沒弄清楚,現在讓他死,太便宜他了。
翌日,秦州官府爆出了一樁驚世駭俗的大案子,那就是前秦州州牧,江斌一家,不是得罪了仇家才被滅門,而是劉芹勾結柔然人,屠了江家滿門!
起因就是江斌發現了劉芹暗地里和柔然人有勾結,沒想到剛拿到證據,全家就被暗害了。
這樁案子一出,百姓頓時就沸騰了。
原先的州牧,那可是實打實的為百姓謀福祉的好人啊,竟然被這么不明不白地害死了全家!
有不少感念江斌恩德的百姓甚至老淚縱橫。
不過更多的還是對劉芹的唾棄。
三日后,以劉芹為首的幾個官員在菜市場口被處以絞刑。
游街的時候,路上的百姓都拿著臭雞蛋還有爛菜葉子砸他們,有的甚至丟石頭,導致街還沒游完,那些官員的頭都被砸破了。
官差擔心人直接被砸死了,沒辦法,只好試圖武力鎮壓扔東西的百姓,但是還是阻止不了,后來也就不管了。
那幾個官員到菜市場的時候,已經是臭氣熏天,快看不出來人樣了。
拖上刑場的時候,官差都不知道該從哪下手。
劉芹全程一言不發,面目灰敗。
午時,賀仲站在大堂門口,抬頭朝著菜市場口的方向望去。
“午時了,該結束了。”
兄弟,你看到了嗎。
惡人終于被繩之以法,你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江潮生從臺階上走下來,走到賀仲身邊,“賀大人,下值了,你還不回去嗎?”
賀仲看了江潮生一眼,聲音有些滄桑,“不回了,去給好兄弟上柱香。”
“……是江大人嗎,在下一直敬仰江大人的為人,不知能否一起去上一柱香?”
賀仲沒說話,拍了拍江潮生的肩膀,然后轉身走了。
留下有些疑惑地看著自己肩膀的江潮生。
“還不跟上?”
江潮生猛地抬頭,發現賀仲已經走出老遠了。
“是。”他快步跟上去。
江潮生一路跟著賀仲走,發現并不是去某處陵園,而是去了賀府后不遠處的一個園子。
園子不大,正中間矗立著一間高大的木屋,大門的牌匾上龍飛鳳舞地寫著“江氏宗祠”四個大字,雖然已經破敗,但是依稀可見當初枝繁葉茂時的繁盛。
江潮生有些恍然。
這是,江家的祠堂。
只是前面有一個身形有些佝僂的老婦人,比他們來得還早,看樣子是已經在此處待了挺久了。
江潮生感覺那背影有些熟悉,上前一看,瞳孔劇震。
彼時,慕時韞和季瀾溪正在吃飯,云青忽然過來,在季瀾溪耳邊附耳了幾句。
季瀾溪放下筷子,“還有這事?”
“怎么了?”慕時韞問。
“是江家祠堂那邊出了點事,賀夫人讓我們過去看看。”
兩人也吃得差不多了,當即就命人套車,往江家的祠堂而去。
“母親?!”
江潮生認出了那老婦人,不是他的母親是誰?
“您怎么會在這?”
江母緩緩轉身看著江潮生,良久,聲音透著一股悠遠的,滄桑的悲涼。
“時間一晃已經過去了二十年,有些事情,我也藏了二十年,如今,也是時候該讓它大白于天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