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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用刑,江母的古怪

這一刻劉芹突然明白了,慕時韞手里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證據(jù),他從一開始,就是想詐他就范!

詐他不成,就拿他的家人威脅他。

想到京城傳來的慕時韞的紈绔之名,劉芹心痛異常,他真是小看他了!

“還不說,那就上刑吧。”

慕時韞輕飄飄地說道。

“就挑那個叫喚得最大聲的,他吵到我的眼睛了?!?

慕時韞隨手一指,正是劉芹的嫡子,劉軒。

劉軒當(dāng)即大叫起來,“爹,爹,你不能管我啊,我是您最愛的兒子啊,那些東西要是打在我身上,我會死的……爹!”

劉芹心一狠,“欽差大人是想對無辜的人屈打成招嗎?”

慕時韞沒回他話,而是揮了揮手,板子當(dāng)即就落到了劉軒身上,劉軒被打得吱哇亂叫。

玄錦不知道從哪找來一團(tuán)破布,把他的嘴堵上了。

慕時韞看著劉芹,“劉大人這個好兒子還真是頗有其父之風(fēng)啊,劉府剛被圍,他就卷好了包袱要逃走,連接頭的人都找好了,恐怕不是一時之間的想法吧?”

劉芹死死地看著被打得半死的兒子,他就說為什么慕時韞會抓到他那么多的把柄,原來是這個蠢貨!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劉芹拳頭都快捏碎了,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

“我認(rèn)!”

慕時韞的臉色當(dāng)即多云轉(zhuǎn)晴,抬手示意行刑的人別再打了,

“來人,記下來!”

劉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是我將江家的消息賣給了柔然人,那些柔然人才能精準(zhǔn)無誤地找到江家的人;

也是我給那些亡命之徒行了方便,所以他們才能滅了江家滿門后全身而退,

也是我,將這個案子壓了下來,怪只怪江斌擋了我的道,我明明才能比他好太多,但是只要秦州有他在,我劉芹就永遠(yuǎn)只能屈居人下,他自己做了什么惹怒了柔然人,我當(dāng)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jī)會,只要有我劉芹在一天,江斌就永遠(yuǎn)別想翻案!”

劉芹說著,面目已經(jīng)是猙獰不已,目眥欲裂,扶著牢房的柵欄,大口地喘著粗氣。

慕時韞揮了揮手,讓他們帶著人都下去,牢房里很快就剩下了他和劉芹兩人。

“我都招了,你還想怎么樣?!”

慕時韞居高臨下地看著劉芹,緩緩問道:“長平之戰(zhàn),你又參與了多少?”

劉芹瞳孔一縮,連忙低頭,斂下眼中的震驚,很快抬頭看著慕時韞,

“欽差大人說笑了,我劉芹是文官,和長平之戰(zhàn)有什么關(guān)系?”

慕時韞死死地看著他,“我再問你一遍,長平之戰(zhàn),黎家泄露軍情一事,是不是和你有關(guān)?!”

劉芹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死死咬著牙,

“沒有!”劉芹冷冷地笑道。

“欽差大人方才已經(jīng)用家人逼迫過我一次了,這次又想用什么下三濫的手段嚴(yán)刑逼供?!”

慕時韞盯了劉芹許久,終于,拂袖而去。

慕時韞走后,劉芹背靠著牢房的柵欄緩緩滑坐了下去,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背后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

慕時韞走到地牢口,一縷溫暖的陽光照射進(jìn)來,刺得他的眼睛有些看不清東西,直到他完全走出了黑暗,完完全全沐浴在溫暖的日光中,才仿佛回到了現(xiàn)實(shí)。

江潮生等人看到慕時韞出來,都圍了上來,狀紙和劉芹的招供他們已經(jīng)看到了,

“欽差大人,劉芹的話可信嗎?”

慕時韞冷哼一聲,“那老匹夫精得很,都那個時候了還一口咬定他只是給柔然人行了個方便!”

劉芹還以為能真假摻半迷惑慕時韞,沒想到慕時韞早已經(jīng)得到了證據(jù),他此番,只會讓慕時韞更加懷疑。

他們這些日子已經(jīng)搜過很多遍劉府了,但是劉芹那老匹夫也不知道將證據(jù)藏到哪去了,他們都快掘地三尺了,就是沒找到東西。

慕時韞揮手,讓人繼續(xù)去查。

江家的案子也是震驚一時的案子,他陰差陽錯知道了江家的冤情,自然要為他們伸冤。

夜間,江潮生回到家里,他的老母親正在榻上坐著繡花,江潮生偶爾有什么學(xué)業(yè)和官場上的事情也會和母親講,在他看來,母親雖然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但是也是有大智慧的人。

不過他唯一不解的是,母親為什么非要他來秦州任職,他們的老家明明是在甘州,就算是要為老家的百姓奉獻(xiàn)力量,也該是去甘州吧?

他問出這個疑問,母親卻不愿意多言,只是讓他照做,江潮生雖然疑慮,但是哪個州府的百姓不是百姓,再加上聽說欽差大人和夫人在秦州,他也就來了。

今晚,江潮生下了值,和往常一般,閑聊著說出今日審問的結(jié)果。

“欽差大人已經(jīng)讓人繼續(xù)去查證據(jù)了,江家應(yīng)該很快就能沉冤昭雪,一家一百多口,竟然一夕之間被滅了門,還懸了這么多年,也是令人唏噓?!?

江母本來在繡著花,聞言狠狠一顫,

“嘶——”

江母伸出手,拇指上竟然是被扎出了一滴大血珠。

江潮生連忙過去,“母親,您沒事吧?”

血珠冒了出來,但是江母此刻已經(jīng)顧不得手上的疼痛,怔愣地問道:

“長虞,你說的江家,可是二十年前的秦州州牧江斌的那個江家?”

長虞是江潮生的字,他的字正是母親給取的,希望他能長樂無虞。

江潮生一愣,“母親,您知道江家?”

江母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江家滅門案轟動一時,我聽說過,確實(shí)是令人唏噓。”

“我有些乏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還要上衙查案子?!?

江潮生聞言行了一禮,“是,母親,那兒子就先告退了。”

“去吧。”

江潮生轉(zhuǎn)身出去,在即將走出門的一瞬間,

“長虞!”江母突然叫他。

江潮生轉(zhuǎn)過身,清秀俊逸的眉間有些疑惑,“母親,您還有何吩咐?”

江母站起來,向前走了幾步,聲音有些顫抖,“江大人是個好官,你一定要查清真相,為江家沉冤昭雪!”

江潮生聞言笑了下,將江母扶回榻上坐下,“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呢,母親,放心吧,欽差大人已經(jīng)讓人去查證據(jù)了,不日就會為江家翻案。”

江母握著兒子的手,看著江潮生的眼睛,

“不,那不一樣,你答應(yīng)娘,一定要為江家沉冤昭雪!”

江潮生有些不解,“母親,為何這么說?”

“你先答應(yīng)為娘!”

“好,我答應(yīng)就是,一定為江家沉冤昭雪?!?

江潮生答應(yīng)了之后,還想再問什么,江母卻是直接擺了擺手,

“你走吧,我想休息了?!?

“是?!苯鄙?,心里還是有一抹疑惑,母親為何今日怪怪的?

江潮生走后,江母坐在榻上,眼淚再也止不住奪眶而出,捂著嘴無聲地哭了起來。

老爺,夫人,你們看到了嗎?

你們的孩子有出息了,他很快,就能為你們報仇,沉冤昭雪了!

江潮生也只是疑惑了一會兒,就將這件事情拋之腦后了,因為,又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著他。

慕時韞派去尋找鐵礦的人回來了,他們?nèi)フ伊烁浇鼛讉€縣的磚窯,果然找到了不少剩余的,還沒來得及冶煉的鐵礦。

他們將鐵礦藏在廢棄的磚窯中,慕時韞手下的人要不是拿著季瀾溪特制的大型指南針,根本找不到!

但是他們?nèi)サ臅r候,已經(jīng)是人去樓空,空空蕩蕩,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慕時韞震怒,當(dāng)即命人繼續(xù)追查,同時向朝廷連上了好幾封奏折,說明鐵礦之事。

慕時韞天天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他都已經(jīng)好幾天沒見到季瀾溪了。

也不是沒見到,是沒見到醒著的,每次他回去的時候,季瀾溪已經(jīng)睡熟,而他早上離開的時候,季瀾溪還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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