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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那她叫什么名字,或者有什么名號?”

“我也不知道。”

季瀾溪:“……”

長啥樣和名字都不知道,那怎么找人?

她深吸一口氣,“那你知道她的什么特征不?”

殷遲凌有些羞澀地說道:“我也只見過她兩次,每次她都很快就把我打暈了,我只知道她穿著黑色的衣服,手上還有很多繭子和傷口。”

季瀾溪:“……”

江湖上人出任務的時候最常穿的就是黑色的衣服,而且習武的人,手上都會不可避免的有繭子和傷口。

真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他這一番描述,還真是跟沒描述沒什么區別。

“我知道這找起來可能有些困難,但是我一定要找到她,還請弟妹幫忙費心。”

季瀾溪扶額。

誰叫她拿人手軟,吃人嘴短呢。

“你再好好想想,她還有什么特征沒有?沒有特殊的地方,這樣找起來,無異于是大海撈針。”

“特征……”殷遲凌絞盡腦汁。

“我想起來了!”

“她的左肩上有一塊很大的紫黑色胎記,有成年男人的手掌那么大。”

這是她騎在他身上的時候,他迷迷糊糊看見的,當時他看見這胎記,被嚇得清醒了幾分,還以為她是什么丑八怪,想看清她的臉,但是眼睛卻被她用東西蒙住了。

而這么丟人的事情,他是沒臉說出來的。

更別說是當著好兄弟的妻子的面說出來。

“胎記……我知道了,我回去就寫信讓師兄們留意一下。”

殷遲凌起身作揖,“多謝弟妹。”

告別殷遲凌,季瀾溪又在外面逛了一圈,在晚飯之前回了府衙他們的住處。

吃過晚飯,季瀾溪就趴在桌子邊上寫信了。

慕時韞走過來,將季瀾溪抱起來,放到自己腿上坐下,又在她粉頰上親了一口,問道:

“在寫什么?”

季瀾溪對他這樣的動作從不適應到隨他去,漸漸的坐在他腿上就臉不紅心不跳,心安理得了。

她朝著信箋努了努嘴,“給師父寫信呢,今天和殷少主談合作,他委托我幫他找個人。”

“他托你幫他找人?”

不怪慕時韞驚訝,而是殷遲凌走南闖北多年,大燕幾乎就沒有他沒去過的地方,就算他沒去過,也一定有人在那里,慕時韞認識的人,就沒有比他人脈更廣的了,他都找不到的人,旁人就更不用說了。

“他要找什么人?”

季瀾溪把殷遲凌今天的話復述了一遍。

慕時韞聽完冷哼一聲,“他什么都不知道,這不是無理取鬧嗎?還累得我娘子為他操心。”

季瀾溪冷不丁聞到了一股酸味,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帶著幾分討好的意味說道:

“我只是寫封信,能費什么心思,無非是我的師兄們多留意些。”

也不知道師兄們知道她坑他們的時候,會是什么表情。

慕時韞得了安撫,瞬間就被順毛了,“他有沒有跟你說那女子跟他什么關系?”

季瀾溪眨了眨眼睛,說道:“沒,他就說跟他有點仇,我哪能接著問。”

慕時韞輕哼一聲,“能殷遲凌那廝拜托你也要找的人,肯定不止有點仇那么簡單,反正他就在秦州,你等著,過兩天我去給你套點話回來。”

季瀾溪也正想吃瓜呢,但是又不好意思問,聽到慕時韞這么說,欣然應允。

還在床上回味著驛站那一晚的可憐的殷遲凌,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

“對了,你那邊怎么樣了?”

提到劉芹,慕時韞的臉色就冷了幾分,

“已經審了好幾天了,劉芹那家伙狡猾得很,招了買兇的事,但是鐵礦,就是不松口,一口咬定他不知道,我現在手里沒有證據,也不能對他用刑,還在耗著呢。”

季瀾溪眼珠子轉了轉,“我倒是有個好辦法,不動刑,也能讓他招得干干凈凈。”

慕時韞來了興趣,“什么好辦法?”

季瀾溪在他耳邊附耳了幾句。

慕時韞眼前一亮,“聽起來確實是個好辦法,等我明日就讓人去試試。”

慕時韞腦袋在她頸間蹭了蹭,抱著她腰的手也開始逐漸不老實起來,聲音暗啞,帶著幾分她熟悉的情.欲,

“娘子,你可真是我的智囊。”

季瀾溪察覺到危險,就要從他懷里跳下去,

“時候不早了,我還要寫信,你趕緊去洗漱吧。”

“好啊。”

下一秒,她的身體就騰空了。

“正好,我們一起洗。”

季瀾溪眼睛瞪圓了,眼底閃過幾分不易察覺的慌亂,

“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想跟你說,是有關鐵礦的!”

慕時韞嘴角上揚,抱著她還惡劣地往上顛了顛,抬腳往旁邊的浴房走去,

“沒事,熱水多,我們可以一邊洗一邊說。”

季瀾溪簡直想打自己的嘴了,

叫你沒事說什么洗澡啊!

這是熱水多不多的事嗎?!

浴桶里的水四溢開來,將整個浴房的地面都打濕的時候,季瀾溪悔得腸子都青了。

更那啥的是,慕時韞那廝一邊弄她,還要一邊問她要跟他說什么,她不說,他就不依不饒,到最后季瀾溪體力和腦力都被榨干了,連慕時韞什么時候抱她到床上的都不記得了。

翌日,季瀾溪是在馬車上醒過來的,意識回籠的時候,她才想起來她昨晚迷迷糊糊地說她應該有辦法能找到鐵礦,想和他一起來看看。

但是她是想讓他放她,少折騰一會兒,不是讓他把她帶到馬車上睡!

季瀾溪狠狠瞪了旁邊的始作俑者一眼,慕時韞摸了摸鼻子,這段時間受傷再加上審問,他都很久沒跟她親熱了,昨晚也是一時沒忍住,孟浪了一些。

季瀾溪要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能把腰底下墊著的枕頭摔他臉上。

他那是孟浪了一些嗎?

他那是浪到沒邊了!

在她譴責的目光中,慕時韞斟了一盞茶拿在手中晃了晃,頗好脾氣地問她,

“要喝水嗎?”

“要!”

她現在嗓子正干著呢!

就這慕時韞的手喝了杯水,季瀾溪感覺喉嚨的干燥淡去了不少。

慕時韞又變戲法般從旁邊的小火爐上變出一盅粥來,

“我讓廚房做的銀耳粥,一直用小火爐煨著,吃點?”

慕時韞拿羹匙攪了攪,舀起一勺,放嘴邊吹了吹,遞到季瀾溪嘴邊,說道。

季瀾溪也就這么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他的伺候,喝完了一盅銀耳粥,胃里暖洋洋的,心中的氣也消了不少。

見她消氣了,慕時韞將人提溜起來,大手放在季瀾溪后腰上,一邊給她揉著腰,一邊問道:“娘子,你昨晚說的能找到鐵礦的,是什么法子?”

賀仲帶著人過去的時候,那些失蹤的礦工正在開采,但是他讓人調查了,那里現有的開采出來的,以及還沒來得及開采出來的鐵礦,也就只有一小半而已。

也就是說,還有一大半已經被開采,且轉移了!

那么多鐵礦運出去肯定會引起注意,出入秦州的東西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就說明那些鐵礦應該還在秦州境內,甚至,就在不遠處。

但是他讓賀仲帶著人找了好幾天,也審了好幾天,就是沒找到一點有關的消息。

找不到這些鐵礦,他也不好交差。

季瀾溪輕哼一聲,明顯是還對他有些微詞,“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了嗎?”

“都準備好了,就在下面呢。”

慕時韞說著,手伸到座椅底下,將她說要準備的東西拿了出來。

季瀾溪嘗試了一下,“應該沒問題了,你就等著看吧。”

慕時韞挑了挑眉,沒說話,繼續扮演一個合格的伺候娘子的好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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