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落井下石
書名: 替嫁后病弱世子每天都想貼貼作者名: 落梅橫吹后本章字數: 2226字更新時間: 2023-10-09 14:08:13
季瀾溪走后,慕時韞就近被送到了前院的書房,太醫院的周院正拎著藥箱急急忙忙地進了王府,天知道他正在家里吃飯,直接就被攝政王府的暗衛從飯桌上拎了過來,胡子上還沾著飯渣子。
這三年,攝政王世子慕時韞的名字幾乎成了周院正的噩夢,時不時都能被嚇醒,這不,昨天剛聽說攝政王世子醒過來了,他還沒來得及睡個好覺呢,又被拎過來了。
造孽啊!
周院正把了脈,眉頭直接皺得能夾死蒼蠅。
“咦?世子的身體本來是有好轉的跡象,怎么就突然又惡化了呢?”
“可還有救?”攝政王問道。
周院正跪下,身體伏地,“下官無能,只能盡力為世子減輕痛苦了。”
攝政王只覺得眼前一花,差點沒站穩。
“王爺節哀!”
周院正也是唉聲嘆氣,作為一個醫者,他何嘗不想讓病人痊愈,但他能力有限,只能盡力而為。
柴房。
季瀾溪一直等人來請她,但是該來的人沒等到,卻等到了一個不想見的人。
柴房的門打開,季玉抬步走進來,仿佛一只高貴的孔雀,得意的眼神毫不收斂地打量著坐在草堆上的季瀾溪,
“柴房住著的滋味如何,可還熟悉?”
季瀾溪靠墻躺在鋪滿干草的床上,翹著二郎腿,聽到動靜抬頭看了一眼來人,就收回了目光,語氣漫不經心,
“是你啊。”
說完就不想理她。
這樣的態度讓季玉覺得仿佛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她冷笑一聲,“季瀾溪,風水輪流轉啊,上午還是趾高氣揚的世子妃,晚上就變成階下囚了,你欺辱我的時候,可曾想到這么快就報應到了自己身上?”
“報應?”季瀾溪挑眉,她有什么報應?
季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不會以為有人會來救你吧?”
說著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笑話,
“哦,還真有,慕時年可真是癡情啊,寧愿背上和嫂子私通的罪名也要帶你走,不過,慕時年已經被王妃關起來了,而且,是我給王妃通風報信的!”
“季瀾溪,來世為人,莫要再覬覦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因為有些東西,你就算得到了,也沒命消受!”
覬覦不屬于她的東西?
季瀾溪臉上劃過一絲嘲諷,
原主的生母楊氏只是云安侯在老家的一個外室,生下兒子之后就被云安侯接回去做了妾,江氏一直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后來云安侯舉家遷入京都,江氏直接將楊氏扔在了云州,帶著年僅一歲的季云朔回了京城。
只留楊氏一人在老家生下了原主。
原主三歲那年,楊姨娘才等來了接她和原主回京的馬車,但是她卻再也熬不動了,在進京前夕撒手人寰,留下原主一個孤女。
原主也是多年后才知道當時云安侯府來接她并不是云安侯想起了這個妾室和女兒,而是江氏的女兒季玉體弱高燒差點夭折,江湖術士說需要一個命硬的孩子給季玉做替身,后來那江湖術士算出來遠在云州的她,云安侯夫人不得已才派了馬車來接她們回京。
此后,她便脫離了窮巷,住進了高聳的大房子,但是這里的人她很陌生。
她們嚴格管束著她,飲食、生活,都要和季玉一起,季玉吃飯之前,每道菜她都要先試吃一遍;季玉的衣服,也會做一件一模一樣的給她,讓她先試穿。
本來一切還在季瀾溪接受范圍之內,直到八歲那年,她生病了。
她高燒著,卻被扔進了柴房無人問津,小時候她不懂,后來卻懂了,季玉本就體弱,侯夫人怎么可能放一個病人在她身邊?
她燒得迷迷糊糊的,甚至都看見了娘親的影子……
后來還是一個婆子不忍心,把家里小兒的退燒藥分給了她一碗,她才能活下來。
侯夫人見她命大,就給她找了個江湖人做武師,白天她要和季玉形影不離,給季玉試探一切未知的危險,夜晚便要去練武,每日睡眠不到三個時辰。
或許是命格之說真的有用,季玉雖然平日還是一副捧心西子狀,但確實沒再生過什么大病,連帶著侯夫人看她的眼神都好了不少。
然后最后要陪葬了,她們又把原主推了出來做替死鬼。
原主在她們眼里,不過是一個替身,沒有季玉的光環,她連侯府的一條狗都算不上!
“呵……”
季瀾溪拍拍屁股戰起來,面色嘲諷,嗓音微涼,
“什么是我不該覬覦的東西?一個好的身體嗎?”
“你說什么?!”
先天不足,從小就是她的痛,因為身體虛弱,她損失了多少東西,季瀾溪竟然敢拿這個嘲諷她!
“季瀾溪,你都要自身不保了,竟然還敢嘲諷我?我可是云安侯嫡女,你不過是我的替身,在我有危險的時候給我擋刀子的替死鬼!母親已經得了消息來王府接我回去了,你以為你還能得意多久?!”
季瀾溪勾唇,“我覺得我能一直得意下去,倒是你,一條靠看著別人痛苦來充實自己內心的可憐蟲,也配來我面前炫耀蟲生高貴?”
“你!”季玉從小被捧著長大,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當即揚起手,要打季瀾溪。
季瀾溪眼皮子都沒抬,就接住了她的手,反手用力,將季玉狠狠丟到了地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底的嗤笑刺痛了季玉的眼睛,
“憑你,也敢打我?”
季玉摔得眼都紅了,忍著眼淚不讓它掉下來,抬頭嘶吼道:
“季瀾溪,你就這么不想活嗎?”
“誰讓你來套我話的,慕時年,還是王妃?抑或是,云安侯府?”
說話間季瀾溪一直盯著她的神色,說到云安侯府的時候,季玉的臉色明顯一僵。
季玉臉上多了幾分慌亂,嘴上還是一片鎮定,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季瀾溪沒有拆穿她,而是站起來,與她對視,
“侯府都來接你回去了,你不趕緊走,反而來柴房落井下石,你真的這么恨我嗎?”
因為練武,季瀾溪比季玉要高半個頭,如今她站著,季玉坐在地上,壓得季玉幾乎穿不過來氣。
季玉往后挪了一步。
不,她是嫡女,季瀾溪不過是一個從小作為她替身的庶女,她的生母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外室,她憑什么要害怕?
“我倒是好奇,明明是你不想嫁給慕時韞,侯夫人才安排了這場替嫁;你們沒想過要我活著,就攛掇我在新婚夜私奔;給我毒藥,想讓我再送慕時韞一程;將替嫁的事情傳的人盡皆知,好讓大家以為你們只是不想給慕時韞陪葬,才演了這一出戲,”
季瀾溪每說一句,季玉的臉色就蒼白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