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但是……要不我們順了他們的心意？”

“莫？”

韓子賢差點沒踩了急剎車：“莫拉古？”

“哎喲，我是病毒嗎？你這么嫌棄我，”裴秀智撇了他一眼，一字一頓道：“跟你開玩笑的。”

“我就說嘛，也就是我……”

“好好開車！”

裴秀智話里帶了點小情緒，說話的時候臉都帶了幾分霞色，韓子賢只以為是對方這是身為當紅女愛豆的自尊心受挫，乖乖的選擇了安心開車。

而副駕的裴秀智則隔著空氣猛錘手里的馬賽克頭套出氣。

JYP娛樂大樓與SM娛樂和FNC娛樂所在的街區就隔了兩條街，沒有幾分鐘，兩人就抵達了JYP娛樂的大樓下。

穩穩停好車子，韓子賢看向裴秀智，只見對方捏著化妝鏡正在補妝，注意到他的目光，瞥眼看來，吐著舌頭做了副鬼臉：“略~”

“哈哈哈。”

韓子賢笑著搖了搖頭。

誰能想到裴秀智私底下也就是一個頗有點任性的小丫頭，完全看不出來一點身為國民初戀這種大熱藝人的疏離感。

他催促了一句：“下車帶路啦。”

裴秀智哼了一聲，解開安全帶，然后胳膊夾著那副馬賽克頭套大踏步向前而去。

韓子賢小跑兩步跟了上去。

就像是一秒換上了愛豆的面具，進入JYP大樓后，裴秀智立馬表現出了現役女愛豆的專業素養，全程眉眼帶笑跟路過的職員打招呼，遇到很親近的職員還會幫他介紹一下。

只是這種笑容雖然談不上有多假，但是跟私底下她那種大大咧咧的笑容多少還是有幾分差距，或者是多了太多的技巧，挺割裂的。

跟著裴秀智來到預定的會議室，讓人有些意外的是會議室里居然沒有一個人，一點都沒有應對旗下當紅女藝人戀情的公關跡象。

不過沒有外人在，裴秀智反而舒出一口氣，一屁股坐下，然后抬眼看向他：“歐巴，你覺不覺得我剛剛的笑容有點假？”

韓子賢誠實點頭，捏出了一個微小的手勢。

“確實有點假，不過工作就是工作，生活就是生活，你自己能分開就好。”

“看來歐巴比我更適合當藝人。”

裴秀智毫無形象的翹起腿搭在會議桌上，抓著長發的發尾順到胸前。

“一個人怎么可能每時每刻都會開心，每時每刻都在笑呢，只不過是工作需要罷了，所以我才想早點買車，以后心情不舒服的時候就可以開車去兜兜風。”

說著她又笑了：“或者以后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可以給你打電話嗎？”

“可以，”韓子賢點點頭，然后下一句話頭一轉：“但我不一定會接哦。”

嗖！

下一秒，馬賽克頭套直直的砸進他懷里。

“給我！”

砸完了人，裴秀智又伸手討要。

韓子賢丟還給裴秀智：“跟你開玩笑了，不過下次盡量帶上李知恩，或者其他的女藝人，省得又給狗仔新的素材，我可不想真成了渣男。”

“怕他們做什么？”

裴秀智坐起身子，兩眼眨呀眨：“還記得我之前問你我該如何談戀愛嗎？”

韓子賢說：“記得，去海外，美麗國或者我們國家。”

半島實在是太小了，小到兩個藝人只要是在家以外的地方談戀愛勢必會被抓拍到，所以抽空去國外旅行順帶著談戀愛反而成為了一個不錯的選擇。

裴秀智向韓子賢招了招手。

“現在我覺得有一個更好的方式，他們不是喜歡硬造緋聞嗎？或許只要傳的緋聞夠多，公眾遲早會慢慢脫敏，這樣就算是再有新的緋聞，也會當成笑料一笑而過。”

韓子賢得承認這還真是他未曾想象過的角度：“哇，很厲害的見解。”

這就是身為當紅女藝人不斷被緋聞纏身而產生的覺悟嗎？

裴秀智得意的昂起了下巴，像是等待老師夸獎的小學生一樣，韓子賢識趣夸贊道：“果然是只有你這個Level才能得出的感悟。”

“莫呀？”

嘴上否認著，臉上笑容的受用卻根本藏不住。

幾分鐘后，會議室門被推開。

JYP娛樂的社長樸振英笑瞇著眼走了進來。

他高舉起手，彎著身子沖裴秀智打招呼：“秀智啊，安扭~”

諂媚的姿態就像是一個寵女的平凡中年人。

然后他才向韓子賢問候：“韓子賢xi，見到你很高興。”

跟上裴秀智，韓子賢向樸振英問過好。

三人分坐開來。

甫一坐下，樸振英就問他要不要加入JYP娛樂。

他的回答也很直接：“不要。”

“為什么？”

被人當面秒拒，樸振英也沒有黑臉，反而是一臉笑意，誠懇的求問：“我能知道原因嗎？”

韓子賢沒有正面回答樸振英，而是拋出了一個全新的問題：“社長nim，如果您回到當年，李秀滿沒有拒絕你，你會加入SM娛樂嗎？”

“不會。”

樸振英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比起加入SM娛樂，自己開公司當老板簡直不要太爽。

當JYP娛樂社長的這些年，他不但制作了很多大熱曲，出了很多張專輯，還參演多部影視劇，綜藝也沒有少上。

在最熱愛的歌謠事業上，他一年想回歸幾次就回歸幾次，回歸的概念想用什么風格就用什么風格，完全無拘無束。

想到這里，他明白了韓子賢的心思：“但是不管如何，JYP娛樂的大門始終為你敞開。”

“康桑密達！”

樸振英似乎完全不擔心這次的緋聞，之后的二十分鐘里向韓子賢講述了很多自己開辦公司中的遇到小挫折以及積累到的經驗和教訓，對韓子賢大有啟發。

其中就有一個致命的小細節是他未曾關注過的部分。

那就是經紀公司的社長可不是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能勝任，就跟漢江公園公演需要資格證一樣，經紀公司的社長同樣需要從業資格證，否則這家經紀公司可能會陷入非法經營的困境。

所以樸振英給他出了一個主意，收購一家合適的小型企劃社。

本以為聊完了這個話題，樸振英就會聊回正事，沒想到對方又向他問起了后續幾首歌，還現場聽取了《sugar and me》。

“哇哦，你比我們公司的San E更有天賦，怪不得能一直壓他一頭。”

San E比他稍早幾天發歌，作為一個早就成名的Rapper，過往的音源成績相當不錯，可惜這一次遇到了《仲夏夜之蜜》，被壓的死死的，從實時榜到日榜，最后再到周榜，最高的名次也就是第二。

他還能怎么說，只能說祝對方好運。

總不能他薅了兩首歌，對方就一蹶不振了吧，以及向對方打聲抱歉，下次如果有合適的曲子，還會照抄不誤。

樸振英繼續說道：“Miss A未來幾年有意開拓華國市場，還會舉辦演唱會，如果可以的話，期待到時候能邀請你擔任演唱嘉賓。”

裴秀智跟著說她們可能會在年末或者是明年年初以華國的港島、帝都、滬上、灣省為起點，開展亞巡。

不像是男子組合，女子組合舉辦演唱會的條件過于苛刻，能開得起亞巡規模的女子組合屈指可數，韓子賢稍微來了點興趣，以為思念團在華國沒少活動，知名度很高。

可是當他向兩人詳細的了解過思念團之前在華國的活動后，整個人就陷入了自我懷疑。

據裴秀智說思念團2010年曾經在帝都舉辦過約數百人參與的首唱會，是成團后進軍華國市場最快的女子組合吧啦吧啦。

然后，就沒有了然后。

這不就是跟維納斯今年年中的兩場小型單獨演唱會一樣嗎？

思念團的首唱會大抵差不多。

當時思念團是三星某系列手機的代言人，這場首唱會更像是三星手機的說明會。

韓子賢又追問JYP娛樂是否在華國舉行過家族演唱會。

然而樸振英告訴他JYP娛樂迄今為止舉辦的兩場家族演唱會沒有去過華國，或許未來幾年有去華國活動的可能。

沒有單團的各種粉絲見面會持續擴大組合的知名度，也沒有家族拼盤演唱會托底式宣傳，是誰給了JYP娛樂勇氣給一支女團開巡回演唱會的？

是梁靜茹嗎？

又或者是JYP娛樂看Kara和少女時代一個日巡開得飛起，一個亞巡不斷，一時眼熱，才會頭鐵的賭一把思念團在華國的人氣？

裴秀智見他表情不對勁問道：“歐巴，你是不是有什么好的建議？”

她可是知道韓子賢經常會有一些奇思妙想，比如網絡歌手的企劃，比如對那部網絡可視電臺的設想，再比如眼下火熱一時的漢江公園“仲夏夜之蜜”主題比賽。

樸振英也鼓勵道：“說說看嘛，我們三個里就你一個華國人，你對華國市場的了解肯定比我們深，提的見解也肯定比我們要專業。”

韓子賢斟酌了一下措辭：“我覺得這個亞巡是不是應該更慎重一點？”

“怎么說？”

“比如以明年年末亞巡為目標，未來一年內Miss A可以陸續在華國多地召開粉絲見面會，以及多多參與華國各地衛視的綜藝節目、大型晚會提高曝光度，同時輔以家族演唱會以周邊銷量探探底這樣。

如果能在華活動期間出幾首中文歌就再好不過了？”

女團能不能召開單獨的海外演唱會其實有一個很簡單的一個指標可以作為參考，那就是專輯銷量，尤其是當地的專輯銷量。

比如Kara在霓虹國的單張專輯銷量就能賣出幾十萬張，這是支撐Kara一次又一次日巡的底氣。

反觀思念團單張專輯一年的總銷量只有萬余張，哪來的底氣開單獨演唱會，就不怕跟Wonder Girls闖美一樣欠下巨額債務嗎？

“沒錯，”樸振英連連點頭，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或許你愿意給孩子們寫幾首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