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幕后黑手
- 儒道:從書生詞條肝經(jīng)驗值
- 塵囂的邊界
- 2935字
- 2023-10-12 15:28:07
望州,府城郊外,一棟雕梁畫棟的幽靜宅子。
中年男人跪伏于臺階之下,汗水沁濕了他的后背,身子因為過于恐懼而止不住地發(fā)抖。
臺階之上,是一名年輕女子,她全然沒顧地上的男人,只是神色有些惱怒地逗著籠子里的一只畫眉。
那女子身形頗高,單單站在那里,便有一種鶴立雞群的風(fēng)姿綽約。
她逗了好久,那畫眉都不發(fā)一語。
忽然,她的眼神瞟向地上的男人,悠然道:“你父親死了?”
“回大人,父親...死了,”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正是陸家村村長陸志廣的二兒子——陸長青。
“哦,節(jié)哀順變,”女子輕描淡寫說了句:“不過,人死了,事情辦的怎么樣?”
這一句話,幾乎壓垮了陸長青。
“大...大人,我正在辦....”
“哦,”女人面無表情,又開始逗弄畫眉。
“有時候,我還有些羨慕你們這些山下人,你看這畫眉,我那地方便沒有...”
“大人身居高位,鳥瞰世間風(fēng)景,我等凡人的粗鄙之物,哪里比得上大人仙境之地。”
“你倒是比你爹會說話...”
“大人謬贊...”陸長青臉上堆滿了諂媚。
“不過,”女子手腕一動,陡然冷聲道:“再會說話的東西,辦不成事,也沒用啊。”
下一刻,空氣中蕩起一道青色的微芒。
微芒拂過,籠中的畫眉鳥瞬間呆滯,然后頹然倒在籠子里——生機全無。
“你說呢?”女子坐下,半倚在太師椅上,慵懶的語氣,像刀一般刺向陸長青。
陸長青長伏于地,瑟瑟發(fā)抖,顫聲道:“半個月,望大人給我半個月的時間,那田契必然呈給大人。”
“你要知道...多這半個月,是看在你哥的面上,畢竟...他也為我家在做事。”
陸長青連連磕頭。
待陸長青退下后,女子又恢復(fù)那副慵懶的樣子,有婢女呈上一盞茶,端上點心。
“阿優(yōu),你說這等小事怎么如此難辦?難道真的要我出手?”
婢女給女人遞過一張帕子,笑道:“主人,且莫急嘛,道宮嚴(yán)令:宗門行事不得干預(yù)世俗,這是鐵律。”
“又是這等耳朵起繭的陳詞濫調(diào)...”女人從盤里拈起一塊糕點,抿了一口,訝異道:“這果子味道不錯,這些山下人倒是會享受...”
婢女捂嘴一笑。
女人長嘆一聲,道:“卻不知道阿敏那邊,事情辦的如何。”
“主人放心吧,阿敏自小跟隨主人長大,機靈的很,有她在郭北縣暗中掌握局面,想必不會有差池。”
“唔...阿敏也就是預(yù)備手而已,畢竟宗里特地交代要小心那姓陳的夫子....”
“主人算無遺策,阿優(yōu)佩服!”
“莫要學(xué)阿敏那咬文嚼字的毛病。”
“還不是與主人學(xué)的,耳濡目染嘛...”
女人深深看了婢女一眼,輕笑一聲,道:“放心,我曉得你那心思,若田契拿到了,地下那東西挖出來,咱們便是大功一件,到時候,我求宗門賞你一顆開脈丹又如何?”
聞言,婢女大喜,更是殷切萬分。
.............
花開兩朵,各表一支,陸寒自然不知道田契背后還牽扯了暗中的隱憂,只說他現(xiàn)在,倒有一樁煩心事。
今日晚間練武到半夜,即便用了【絕對專注】的天賦,那《血煞拳譜》依然帶不來一點經(jīng)驗值。
武夫詞條,徹底卡住了。
晚間,陸寒在房里長吁短嘆,便是書冊,也看不下去。
“陸兄,下月就要縣試了...”唐莫明忍不住道。
自從那日摔了水盆,這還是唐莫明第一次與陸寒說話。
你懂個P,爺們我書生詞條馬上LV3了,縣試還不是十拿九穩(wěn)?
但這種話,陸寒又如何會與這怪人說,他只是又敷衍幾句,然后蒙頭睡下。
“你...”唐莫明哪里受到過如此冷落,可偏偏這陸寒總是如此。
又是一個惆悵的夜晚。
次日,下學(xué)后,陸寒沒有去藏書閣,而是徑直前往城東的寧安武館。
今天是二牛考核的日子——外門弟子考核。也不知該說二牛幸運還是不幸。
幸運的是,若是這次考核能夠入前列,二牛便可以成為內(nèi)門弟子。這種半年才有一次的考核機會被二牛趕上了。
不幸的是,二牛只練了月余的拳,經(jīng)驗還不甚豐富。
陸寒應(yīng)承了二牛要去觀摩,在縣學(xué)門口的羊肉鋪子匆忙吃了兩個果子,正遇到衙役滿大街貼告示,隨意瞅了一眼,陸寒有些吃驚——這短短數(shù)月,居然有數(shù)個男孩失蹤,這郭北縣怎地治安如此亂了?
趕到武館門口,又見到不少流民翹首以盼,等著武館施粥,略一看去,開春了,這流民似乎更多了些。
這些日子,陸寒來的次數(shù)不少,與門口值守的弟子也熟了,許多武館弟子都知道二牛有一個縣學(xué)士子好友。打了個招呼,他便進(jìn)了場地。
擂臺就擺在武館大院里,擂臺上正有兩個人上場。而二牛正在擂臺一側(cè)拉伸筋骨,看樣子,馬上就輪到他了。
“如何了,二牛。”
二牛憨厚一笑道:“還行,連勝三場了,若再勝一場,便可入內(nèi)門。”
二牛天生神力,外加陸寒這些日子精心的指導(dǎo)和修正他的動作,若論實力,二牛在外門弟子里算是翹楚。
“不過,沒想到賈俊回來了...”二牛看著臺上一個男子,神色擔(dān)憂。
賈俊?誰?
順著二牛的眼神看過去,陸寒看到擂臺上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眼神凌厲的年輕人,他半裸著上身,一身虬結(jié)蠻橫的肌肉甚是駭人。
這年輕人雙手垂立,站立如松,眼神中滿是桀驁。
“你猜賈俊用幾招可以贏?”
“嗯...王五哥的血煞拳法已有小成,雖然賈俊拳法剛猛,但我想總能走數(shù)十個回合吧?”
“數(shù)十個回合?我猜十個回合內(nèi)。”
“你也太小覷王五哥了吧,論起實力王五哥在外門估計僅在陸二牛之下。”
“若是之前的賈俊倒也罷了,現(xiàn)今的賈俊可不好說...”
“怎么?有何說法?”
“聽說,賈俊經(jīng)過這趟押鏢,生死之際有所突破,已入二品武夫哩!”
“什么?二品?只以《血煞拳譜》這種外家拳法便入了二品?”
........
身邊的弟子們議論紛紛,竟是無一人認(rèn)為賈俊會輸。
這賈俊,倒是二牛的大敵,可得好好看看,陸寒心道。
擂臺上,戰(zhàn)斗開始了。
賈俊的神色猛然一肅,擺出一個陸寒無比熟悉的血煞拳架。
只是陸寒細(xì)細(xì)觀之,他這拳架,又有些改良之處,因賈俊身形高大,故而下蹲和垂手更低,更利于他發(fā)力。
僅從賈俊的起手,陸寒便開始有些擔(dān)憂二牛了。
二牛雖然力氣大,但終究練拳太短,加之沒有足夠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恐怕不是賈俊的對手。
擂臺比拼,除了武藝,更比氣勢,相比賈俊的從容,他的對手就顯得更緊張些。
只見賈俊一個探步,如貍貓般飛彈出去,一個手刀,朝著對手大動脈砍去。
“砰、砰、砰”,王五把肩一顛,躲開這手刀,左右手拉弓,連續(xù)使出三記“剮心直拳”,轟在賈俊身上。
硬生生吃了三記拳頭,賈俊右手只一撥,便將對手推了丈許遠(yuǎn)。
賈俊嘿嘿一笑道:“王五哥,你這拳頭,輕了點啊...”
看賈俊那氣定神閑的樣子,居然是生吃對手三記重拳來試探對手的拳力。
端得自信如斯。
王五神色陰沉不定,又拉起一個拳架,身形一縮如豹形,驟然躍起,右手彈出,又是一記直拳。
這時,陸寒輕嘆一口氣,心道:這人輸了。
演武對敵,最忌心浮氣躁,那賈俊又不是傻子,既然吃了你三拳曉得了你的拳力和路數(shù),又何必再來一次,豈不是白白送給對手破綻?
果如陸寒所料,只見賈俊微一躬身,便在毫厘間躲開了拳頭,然后肩膀一扭,右手隨甩肩之勢蓄起一個拳頭,隱隱竟有破風(fēng)之聲,可見這拳力量之大。
“砰”,一聲巨響。
賈俊的拳頭精準(zhǔn)轟擊在王五的肩膀處。
咔嚓一聲,那王五便捂著肩膀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又一個廢物,”賈俊居高臨下,腳踩著對手,神色冷漠。
所有弟子皆是倒吸一口涼氣,同門競技,雖簽了擂臺狀,但這賈俊下手未免太過狠辣。
“第三人了,這是廢在賈俊手上的第三人,真是可怕!”
“這下手...太狠了些,賈俊下一個對手是誰啊?”
“好像是二牛。”
“哎,二牛可得小心些...”
二牛在武館的人緣頗好,此時有不少弟子都將擔(dān)憂的目光投向二牛。
此刻,賈俊站在擂臺上,銳利的目光投向陸二牛,沉聲道:“陸二牛,聽說你如今是外門翹楚,我賈俊想看看,你拳頭有多硬。”
陸寒附耳,與二牛叮囑了幾句。
二牛點頭,神色莊肅,躍上擂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