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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也是有人欠上本座錢了

  • 師尊養護手冊
  • 任鞘ovo
  • 2882字
  • 2025-07-26 04:12:14

是夜,長藥山窟依舊燈火徹夜未熄。

草丹閣內,房梁下懸吊著風干的紫蘇和蛇顏草,散發著混合的藥香。閣外屋檐下,數座丹爐吞吐著裊裊白煙,氤氳彌漫。閣內正中央,一座通體玄黃的巨型丹爐巍然矗立,爐內真火熊熊燃燒,紅光透過爐壁,將整個空間映照得一片暖融。

一身淡紫素衣的仙子斜倚在紫檀躺椅上,烏黑的長發編成一條粗麻花辮垂落胸前,手中蒲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搖。爐火跳躍的光芒在她姣好的面容上明明滅滅,平添幾分朦朧與疲憊。

“師尊!師尊!”急促的呼喊聲穿透藥香傳來。

“進來。”江厭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倦怠。

方才叫喊的弟子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便是自家師尊正掙扎著從搖椅的柔軟禁錮中掙脫出來,臉上倦色難掩。

“何事?”江厭抬手,纖長的手指按上跳動的額角,聲音微啞。

弟子不敢耽擱,連忙道:“泫長老方才從山下帶回一人,傷情極重,草藥閣的師兄師姐們都束手無策,泫長老便讓弟子直接來請您!”

江厭按著眉心的手指一頓,抬起眼簾:“泫長老?從山下帶回一個重傷之人?”

“是,人就在問診間。”

江厭起身,素手輕拂衣擺,“走吧。”心中卻是一凜:泫清這瘋女人又在搞什么名堂?

問診間內,氣氛凝重。七八名弟子圍著一張簡陋床鋪,目光聚焦在床榻上那渾身浴血、氣息奄奄的少女身上。若非胸口那極其微弱的起伏,幾乎與死人無異。

——泫長老該不會真撿了具尸體回來吧?這念頭雖荒誕,但放在那位行事莫測的長老身上,似乎也并非全無可能。

那么,泫長老此刻在做什么呢?

只見她大馬金刀地坐在床前矮凳上,身上那件原本還算體面的外袍已大半被血染得烏黑。她正全神貫注,一手攤開掌心,另一手握著她那支標志性的白金色“芊玄筆”,運筆如飛,在手心瘋狂書寫著什么。

一旁的女弟子屏息凝神:莫非泫長老是在刻畫某種起死回生的玄奧符文?

一旁的男弟子心中忐忑:該不會是在給師尊傳訊,控訴我們學藝不精吧?

……都不是。

有眼尖的弟子湊近些,才勉強看清那掌心潦草飛舞的,竟是一行行觸目驚心的數字和條目!

——她在記賬!

眾弟子瞬間汗顏:好家伙,人還生死未卜呢,這債臺已經筑得比山還高了!再看向床上那昏迷不醒的少女時,目光里不由摻雜了深深的同情與一絲……憐憫。

“師、師尊來了!”

圍在床邊的弟子如同潮水般迅速散開,在門邊規規矩矩站成一排,大氣不敢出。

一只穿著素白軟緞繡鞋的纖足率先踏入門檻。江厭目光如冷電,掃過自己那群鵪鶉似的弟子,唇角勾起一絲冷笑:“回頭再收拾你們。”

她徑直走向床邊,毫不客氣地一把推開霸占著最佳位置的泫清:“讓讓。”

“好嘞!”泫清從善如流,麻溜地收起芊玄筆,往旁邊挪了挪。

江厭伸出右手,掌心虛按在少女血跡斑斑的額頭上。她垂眸凝神,左手同時掐了個凈塵訣。柔和的光芒拂過,少女臉上斑駁的血污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露出一張蒼白而清秀、卻布滿淤青的臉龐。淤青在江厭精純的靈力撫慰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化。

然而,當江厭試圖將靈力探入更深時,卻在少女幾乎支離破碎的經脈上,感受到一股異常熟悉的力量——正是旁邊這位“瘋女人”的靈力,如同無數細密的蛛網,勉強粘合著崩壞的脈絡。

江厭手上動作絲毫未停,心中瞬間了然——為何這幫弟子會束手無策。在泫清那強大而特殊的靈力屏障干擾下,他們根本看不清少女體內真實的慘狀!

少女的心脈遭受重創,手腕主筋被人生生挑斷,體內多處經脈正瘋狂崩壞,有些已然徹底壞死,殘存的則被泫清那看似懶散實則精妙的靈力小心翼翼地包裹、吊著最后一口氣。

江厭需要做的,便是如同最精密的繡娘,先將泫清那層“靈力繃帶”一絲絲、極其輕柔地剝離,再將自己的靈力化作無形的絲線,將那些撕裂欲斷的經脈一一縫合、接續。

江厭閉上雙眼,全神貫注,聲音不容置疑:“都出去。”

“是!”弟子們如蒙大赦,魚貫而出。最后離開的弟子猶豫地看向泫清:“泫長老,您也……”

“不用,我在這看著小燕子。”泫清微微一笑,紋絲不動。

那弟子又偷瞄師尊,見江厭閉目凝神,并無反對之意,這才躬身退下,輕輕帶上了門扉。

屋內只剩下爐火燃燒的微響和少女微弱的呼吸聲。

江厭雙手掐訣,低喝一聲:“起——”

少女的身體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起,懸浮于床鋪之上,發尾無力地垂落。

江厭指尖靈光吞吐,動作行云流水。千年行醫,縫合經脈對她而言雖非易事,卻早已駕輕就熟。泫清在一旁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覆在少女身上的靈力,正被江厭以一種極其溫柔而精準的方式,如抽絲剝繭般緩緩撤去。

時間在寂靜中流逝。約莫一炷香后,少女體內大部分撕裂的經脈已被修復妥當,只余下那些徹底壞死的部分,回天乏術。能保住性命,已是萬幸。

少女手腕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也已凝結成一道暗紅色的猙獰痂痕。

江厭額角滲出細密汗珠,緩緩收功,將少女輕輕放回床榻,蓋好薄被。聽著少女逐漸變得舒緩平穩的呼吸聲,她才松了口氣,轉頭看向泫清,眼神銳利:

“這手腕上的傷,是被涂了‘絕毒’的刀具所傷。我能保她性命無虞,但后遺癥難料,這疤…也注定要留下了。”她頓了頓,意有所指,“你大半夜下山,所為何事?”目光緊緊鎖住泫清,不容閃躲。

泫清眼神飄忽了一瞬,強笑道:“自然是…下山尋些稀罕材料嘛,哈哈。”

“哦?”江厭冷笑一聲,仿佛早已看穿一切,“掌門師兄‘慷慨’予你的那三千上品靈石呢?”

泫清下意識捂了捂袖口,還好沒來得及揮霍!,立刻掏出一個沉甸甸的儲錢袋,帶著點小得意遞過去:“喏,分文未動,都在里頭!”那神情,仿佛江厭的質疑是對她高尚節操的莫大侮辱——雖然她最初的本意確實是去揮霍一番。

江厭出手如電,一把奪過錢袋,指尖靈光一閃便探明了內里數目。“診金與藥材損耗,我自取了。”語氣平淡無波。

泫清“噌”地站了起來:“師姐!你這就不厚道了!你找她本人要啊!”她指著床上的少女。

“人,是你帶回來的。”江厭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將明顯輕了一大截的錢袋隨手拋回給泫清,慵懶地伸了個腰,轉身便拉開了房門。

泫清慌忙打開錢袋細數,瞬間倒抽一口涼氣,聲音都變了調:“不是吧師姐?!掌門攏共就給了三千,你、你這就拿走了兩千二百塊?!”那表情,活像被剜去了一大塊心頭肉。

江厭對屋內某人的抓狂置若罔聞,緩步走下問診間外的臺階。臺階下,她的弟子們依舊垂首鵪鶉般站成一排,噤若寒蟬。

“是我們學藝不精,師尊,弟子知錯。”大弟子向樺硬著頭皮代為請罪。

江厭抿了抿唇,沉默片刻才道:“你們看不清脈絡傷,是因泫長老的靈力屏障遮蔽了真實傷勢,此事怪不得你們。”她話鋒陡然轉厲,目光如冰刃掃過眾人,“但是!在傷情未明之前,為何對顯而易見的皮肉外傷視而不見?難道因為處理不了斷指,就連受傷的手臂也可以一并放棄了嗎?!”

看著弟子們一個個頭垂得更低,江厭連訓斥的心情都提不起了,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那么,泫長老為何親自守在昏迷少女的床前寸步不離?

是擔憂其傷勢嗎?是身為長老的責任感嗎?還是……某種不為人知的深沉情愫?

送藥的弟子端著藥碗,一臉了然:“是泫長老剛下山時新買的狐裘外袍,沾滿了血,正搭在椅背上晾著呢。”

門口掃落葉的弟子壓低聲音:“是被江長老收走的那兩千二百塊上品靈石診金!”

每當有弟子好心勸慰:“泫長老,您也歇歇吧…”

泫清眼睛死死盯著床上少女,頭也不回,斬釘截鐵:“我要親自等她醒來。”找她討債。

弟子們:“??”看向床上少女的眼神更加復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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