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王波表態要請院里人吃飯后,他就覺得大家看他的目光,比以前更加和善和親切了許多。
這個發現讓他不喜反惱。
合著自己這三年來,刻意營造一個熱心善良,樂于助人青年的人設。
到頭來還沒請他們吃一頓管用?
果然不愧是禽獸四合院吶。個個都是見利忘義的主。
王波心中極為不忿想到:早知道這樣就能樹立口碑,收買人心,他還小心翼翼裝孫子那么久干嘛?
不過抱怨歸抱怨,其實他心里也很清楚。
倘若沒有先前營造出的那種人設作為鋪墊,他就這么突兀的請院里人吃席。
到時候人家說不定不僅不會念他的情,反而還會在私下嘲笑他是個敗家子。
又或者把他的付出,當成糖衣炮彈。
到時候人家心安理得將糖衣收走,然后又將“炮彈”給打回來,那他真就欲哭無淚了。
嗯,按照原劇中這群人的德行,他猜想的這種結果發生的可能性應該極大。
……
不過等待的時光,總是顯得非常漫長。
尤其是在這種缺乏油水的年月,沒人會不期待即將到來的,免費的饕餮盛宴。
大伙都翹首期盼著,那天能夠早日到來。
王波這兩天回家,總會在大門口“巧遇”三大爺閆埠貴,他甚至能看見從對方眼里閃現出來的炙熱。
其實他很清楚閻埠貴的心思,也很佩服他這種為了幾口吃食,就能唾面自干的性格。
自己前兩天才在全院大會上毫不留情面的懟過他,結果他絲毫不受一點影響,以前怎么著現在還一樣。
可佩服并不代表自己能夠接受這種為人處世的做派,更別提和他能建立多深的交情了。
尤其這里可是四九城,幾十年間歷經多個政權統治過的地方,能在這里活下去,且又上了年紀的人,又哪個會是簡單角色?
所以王波從來不會小瞧任何老人,他們或許在見識方面比不上自己,但要說起在這種大雜院里平安生存下去的經驗,王波肯定是拍馬都比不上的。
所以王波對于閻埠貴的熱切,一時間也無可奈何。
有心想躲開對方吧,可又耐不住這位閆老師下班時間早,又總喜歡蹲在院里的必經之處,他連躲都沒地方躲。
連續這么幾次,王波終于忍不住服軟道。
“三大爺,您想說什么就盡管開口,只要以后別再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就行,我年紀小臉皮薄,遭不住你這鉤子一樣的眼神。”
三大爺當然不是想和他交個基友,他那種小身板面對王波這種身高五尺八寸的猛男,也絲毫生不出迎男而上的勇氣。
之所以會這么每天蹲點王波,其實也只是想提醒他,請客吃飯這件大事可千萬別忘了。
因為他早就已經計劃好了,在開席的前一天全家都要禁食。
所以他想落實好這個時間,以免到時候時間對不上,他們就白餓肚子了。
王波真是服了這個閆老摳了,就這么一點破事,他竟然都要算計,還鍥而不舍在門口守了幾天。
他承認節儉確實是一種美德。
但對方摳嗖到這個地步,已經不能算是節儉,而是一種心理疾病了。
他想起曾經學過的一篇課文《葛朗臺》。
王波都想打個電話,給教育部的編輯趕緊將《葛朗臺》換了,只要擱這四合院實地采訪一下,一篇關于吝嗇鬼的文章就能躍然紙上。
保證能亮瞎讀者們的鈦合金狗眼,還不用擔心版權糾紛。
……
閆埠貴只想帶著全家好好吃頓飽飯,他有什么錯?
所以,錯的只能是勾出他們饞蟲的王波咯。
因此,面對三大爺鍥而不舍的蹲守,王波只能信誓旦旦保證,自己絕不會辜負三大爺的期盼,到時候一定會讓大伙兒滿意。
他只求三大爺能高抬貴手,接下來幾天再也別在大門口逮自己了。
不然他都快有心理陰影了。
聽到王波做出這樣的保證,閻埠貴這才滿意了,宛若一只驕傲的公雞,背著手哼著小曲,踱著方步施施然離開了,妥妥一副高冷文人范。
兩人這番對話隨著圍觀人的嘴,迅速傳遍了整個四合院。
眾人紛紛對三大爺刮目相看。
看看,看看,還得是文化人有手段,能將二大爺都懟得狼狽不堪,吃了大虧的王波,卻這么幾句話,就被三大爺弄得落荒而逃。
現在還有誰敢說,百無一用是書生?
再說這話,我他丫拿褲腰帶抽你信不?
只是他們這番對話,傳到劉海中耳朵后,一肚子官場陰謀論的他就更加氣悶了。
“閆老摳啊閆老摳,虧我以前還覺得你濃眉大眼一身正氣,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小人,戴眼鏡的果然每一個好東西,還想踩著我的身體上位,呸!休想!”
劉海中突然覺得手有點癢,他又忍不住有點想打人了。
劉光天不愧是危險中長大的孩子,很快就感受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他眉頭一皺猛然抬頭看向危險源。
“你抬手想干什么?”
一旁劉光福更是用手抓緊板凳做出防護的姿態,眼睛死死看著自己的父親。
“怎么,我手擱久了抬抬胳膊不行嗎?啊?”
劉海中更氣憤了,震天的咆哮解釋聲,是他最后的倔強。
這兩小子真是翅膀硬了,他現在都快打不過了。
二大媽有了上次的經驗教訓,見狀趕緊將周圍的東西一骨碌全部搬開,以免到時候又要買新的替換,浪費錢不說,還要重新布置。
王波顯然還不知道,自己故意示弱的行為,一不小心就成了兩位大爺暗地里交鋒的“棋子”。
更不知道劉海中如今心中的郁悶和苦惱。
不過他就算知道,也只能感嘆一下。
這四合院還真是“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
生活在這種環境中,他一個人還是顯得勢單力薄,有些事情,他一個男人也不好直接出手解決。
想到過了這個年,自己也到二十歲了,是不是應該托人,給自己說個媳婦了?
嗯嗯……咳……
別誤會!
他只是純粹覺得,自己家里人丁單薄,屋子太過空曠,確實需要一個女主人來操持了。
在腦海里認真琢磨了一番利弊,王波心里頓時有了主意。
于是他很快就提著一瓶酒,一塊臘肉走到中院,而后又敲響賈家大門。
“咦,是王波啊,你這是?”
開門的是秦淮茹,她一臉訝然的看著門口提著東西的這人。
不怪她這般驚訝,實在是因為在她的印象中,從她嫁到四合院這么多年,這個小伙子除了每年拜年的時候,會跟著大家一起到過他們家,其它時候可從沒單獨來過。
王波也在悄悄打量對方,看著已經生了兩個孩子的秦淮茹,他心中也是無比感慨。
“賈東旭這輩子是值了,這么漂亮的一個女人,不僅給他生了三個孩子,而且在他死后,還辛辛苦苦將幾個孩子拉扯長大,到最后就算改嫁,都沒讓孩子改姓,的確算的上是一位偉大的母親了。”
(傻柱:啥也不說了,秦姐就是偉大)
以前由于自身有種種偏見,再加上有傻柱的前車之鑒,王波也不敢和這女人有過多的交集。
倒不是怕被她吸血。
只因為那時候他年齡還小,固陽樁又沒修煉至大成,他怕自己見到這種豐腴妖嬈的少婦會把持不住,一不小心就破了自己苦練的童子功。
這會兒近距離一端詳,網友說的真是沒錯,這女人果然是天生媚骨,面若桃花,體態風流。
現在就算裹著厚厚的棉襖,都掩蓋不住她那傲人的胸懷和婀娜的身姿。
尤其剛才她開門看到自己,眉目中無意流露的誘人風情。
讓他這個上輩子混跡花叢多年的老司機,都有些口干舌燥,熱血上涌。
難怪后來傻柱會被他勾得魂不附體,予取予求,以至于一輩子都搭進去。
這換成任何一個未經人事的熱血小青年,恐怕都難以抗拒她故意展露出來的魅力吧?
“外面是誰啊?”
兩人正愣神間,屋內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
王波立刻醒悟過來,當即便接口笑道。
“哦,東旭哥是我,你家隔壁的小王!”
秦淮茹此時也連忙讓開身子,示意王波先進屋。
王波露齒一笑,對她點點頭就提著東西進屋了。
“喲,還真是小王啊,哈哈,稀客臨門,快請進。”
看到王波提著的東西,賈東旭先是一愣,隨后又故作不悅道。
“都是一個院里的鄰居,上門還提東西干嘛?”
“嘿嘿,這不是上次弄了瓶好酒,想著以前還沒和賈哥一起喝過,于是就厚著臉皮來蹭個飯了。”
王波笑嘻嘻說道,然后將臘肉往秦淮茹手中一遞。
“嫂子,就勞煩你幫忙去弄個下酒菜了。”
嗯……可能是天天泡在水里搓衣服,她手掌皮膚的手感一般。
然后他又轉頭看向坐在旁邊的賈張氏。笑容滿面道。
“賈嬸,我和賈哥喝個酒你不介意吧?”
賈張氏看著那條油汪汪的臘肉,早就有點垂涎欲滴了,見王波這么客氣,一張老臉笑的像朵菊花。
“那哪能啊,王小子,來來來,趕緊過來坐。棒梗,快給你王叔叔般個凳子過來。”
這時期的棒梗才六歲左右,白白胖胖的,倒也沒網友說的那么面目可憎。
等到棒梗吃力的將凳子拿過來。
王波笑著捏了捏他的胖臉夸贊道。
“嘿,棒梗小子不錯啊,這么懂事。來來來,叔叔給你獎勵。”
說著就從口袋里掏出幾顆糖,分了兩顆給棒梗。
然后又抱起旁邊搖搖晃晃,流著哈喇子的小當。
“還有我們可愛的小當,叔叔給你剝開糖紙。”
賈東旭和煦笑著對棒梗和小當說道。
“你們還不快謝謝王叔叔。”
“謝謝王叔叔。”
棒梗和小當趕緊感謝道。
很明顯。
在賈東旭的管束教育下,這兩小孩還是挺懂禮貌的,一點沒有后來原劇里表現的那么不堪和白眼。
至少,王波是沒看出棒梗有什么“盜圣”的潛質。
看來,棒梗后來之所以會變成那樣,很大原因還是家庭巨變的因素造成的。
寒暄幾句打發走孩子后,王波和賈東旭就這么一邊喝著小酒,一邊談天說地,氣氛很快就熱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