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錢?”
兩兄妹盡管先前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但真聽到王波說出這句話后,還是紛紛愣住了。
“對啊,憑什么他拋棄了你們,還能過得那么舒坦,而從小就缺乏愛護,心靈受到傷害的你們,卻要遭受別人的嘲笑,甚至連娶媳婦,嫁人都要受到影響。”
王波畢竟是一個現(xiàn)代人,他看問題的角度和現(xiàn)在的人,當然有很大的不同。
況且在后世,撫養(yǎng)未成年人也是父母應盡的義務。
所以他說出的這些話,毫無心里壓力。
不過他覺得理所當然,但從小被教育要尊老的傻柱,在聽到這些離經(jīng)叛道的話后,明顯猶豫了。
最后他沒有當面表態(tài),表示要考慮他的提議。
王波也不在意,反正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傻柱該怎么選擇是他自己的事,他可以提出建議,卻不能代替對方做出選擇。
不然,他和喜歡用道德大棒,強壓別人的易中海又有什么區(qū)別?
又是一夜無事。
今天是軋鋼廠車間工人技能考核的大日子。
盡管王波早就將自己的技能練習的非常嫻熟,幾個高級技工對他的手藝也很有信心,說他肯定能通過這次考核。
但真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有些緊張。
他們車間參加考核的人,一共有十七個,而通過筆試的連同王波在內(nèi)卻只有九人。
第一關就刷下了近一半的人,淘汰率是極高的。
筆試之后就是實操,王波緩緩吐出一口氣,和另外幾個工友站在各自工位上,他忍住心中的激動。
就等著開始的口令。
見這些接受考核的人心態(tài)還算不錯,幾個考官也頗覺欣慰。
隨著各種新機器的到來,現(xiàn)在廠里對工人的文化要求也越來越高。
但畢竟才建國沒多少年,各行各業(yè)都缺少有知識的工人,他們軋鋼廠雖然也屬于中大型企業(yè),但并不在國家最重視的那幾個項目之中。
所以在人員的配備上,對他們的傾斜力度就不太夠。
所以他們廠如今基本上,還是以建國前那批老工人為骨干,文化程度高的新生代工人還沒成長起來。
現(xiàn)在看到有一半工人通過了文化考試,廠里的領導就覺得很高興了,說明他們平日里開設的文化掃盲班,還是有點效果的。
王波沒注意其他人的心思。
他只是在考官口令發(fā)出之后,就有條不紊的開動機器,雙手穩(wěn)穩(wěn)當當拿著手里的工件,在車床上進行車銑加工。
他們要先將工件車出大概輪廓,接下來就是精加工,達到考核要求的精度,上下不能超過兩個絲的差距。
這是一個很考驗工人臂力和耐心的過程,而偏偏這兩種東西,正是王波的強項。
可加工精度零件,畢竟不是一個簡單的事,不然也不會有那么多工人敗在這一關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王波頭上開始滲出豆大的汗珠。
但眼下已經(jīng)到了加工的關鍵的時候,他甚至都不能眨眼,又哪有空閑擦汗?
連他這種有功夫的人都這樣了,其他人就更加不堪,甚至一旁看著他們的評委,都不由為他們揪起了心。
“唉!”
隨著一聲輕微的嘆息過后,其中一個工人苦笑一聲,然后放下手里的工件,不舍的看了眼時間,短暫的沉默后就離開了崗位,很顯然,他這次又失敗了了。
而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又連續(xù)有兩人堅持不住,手抖了一下工件毀了。
不過也不完全都是失敗的消息,王波也聽到了旁邊傳來的歡呼,看來是有誰成功做出了產(chǎn)品。
他并沒有受到其他人成功或者失敗的影響,因為他手中的產(chǎn)品也到了最后一步,差一步就要成功了。
又過了些許時間,王波終于長出一口氣,將手中的零件輕輕放在托盤上,然后就在一旁靜靜地等在著其他人。
這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站在工位上的才不過兩三個人了。
他只等了幾分鐘,其他人也全部完成了。
這時候連同王波一起,總共也只有五人將產(chǎn)品按時交付,其余四個人在加工環(huán)節(jié)全失敗了。
當著所有參與者的面,三位評委將這五個工件用工具仔細測量,評估。
然后三人交流了一下意見,最后當眾宣布。
這其中有兩個人的產(chǎn)品差距過大,被判定失敗。
而包括王波在內(nèi)的三人,則是通過了考核。
其中更是表揚王波的產(chǎn)品,與圖紙幾乎沒有差距,甚至都可以稱之為精品。
沒有意外,沒有波折,也沒有什么裝逼打臉的情節(jié)。
都是一個車間的,大家又沒有什么生死大仇,哪會有人在這種情況下敢搞出幺蛾子?
真當工人老大哥的身份是擺設?
評委帶頭鼓掌,大家也毫不吝嗇的為成功的三人送上掌聲。
等評委離開后,那些個和王波關系不錯的工友,立馬嚷嚷著讓他請客。
心情不錯的王波也沒拒絕,只是讓眾人別再瞎起哄了。
畢竟還有那么多人失敗,這時候自己這么高調(diào),豈不是在人家傷口上撒鹽?
……
下班和工友們在飯館酒足飯飽后。
王波騎著車,慢悠悠往四合院趕去,今天他實在是太開心了,工資漲了多少先不說,主要還是曾經(jīng)吹過的牛終于實現(xiàn)了。
這是一種相當滿足的成就感,比他前世考上大學也不遑多讓。
正思緒紛飛的時候,隱約間他好像聽到前面不遠處有什么聲音。
起初他也沒有在意,只當是哪個胡同里的小孩這么晚還在玩鬧。
只是隨著距離的接近,他越聽越不對勁了。
“怎么還有女人的呼喊聲?”
王波心下一動,就迅速朝聲音的方向趕去。
“臭婊子,趕緊將錢交出來,不然老子捅死你!”
王波終于聽清楚是怎么回事。
“媽的,竟然是劫道的,這些家伙膽子還真大啊?”
他有點猶豫,說起來他也是頭一次遇見這種狀況,心里一時間也沒了方寸。
“幫還是不幫?”
他正在心里天人交戰(zhàn)之際,卻聽得一聲怒喝。
“草尼瑪,臭婊子還敢踢我,看老子今天不辦了你。
二虎,彪子,把她兩條腿架起來,待會老子要讓她嘗嘗老子的厲害。”
“救命啊!”
女人的求救聲,再次在胡同里響起。但很快就被人捂住了,只能約摸聽到幾句嗚嗚聲。
“真是一群人渣!”
王波心中怒氣騰騰爆發(fā)。
尼瑪搶劫就搶劫唄,干嘛還要侮辱人家?王波生平最見不得這種事了。
到了這茬,已經(jīng)不是破財免災就能解決了。
他更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這種事在他面前發(fā)生。
只是時間太緊,他也沒有時間去尋找?guī)褪帧?
思索片刻后,他小心的從車框里拿起車鎖,然后躡手躡腳靠了過去。
借著周圍積雪反射的微弱光芒,王波看到前方墻角處,果然有幾個身影圍在一起,時不時還有人發(fā)出猥瑣的笑聲。
我靠,對方竟然有這么多人?
他們身上有沒有武器?是流竄作案的惡徒,還是這周圍一帶的街溜子?
情況不明朗,王波心里挺虛的,不怪他膽子小,而是這年頭兇徒身上,很大可能是帶著噴子的。
這黑燈瞎火的,萬一不小心被噴上一下,任他武功再高,也得飲恨當場,去重新輪回。
“哎喲臥槽,你踏馬還敢咬我!”
王波正猶豫不決的時候,忽然然聽到一個男人的慘呼聲,接著就是“啪”的一聲。
“陳哥,這娘們太烈性了,我們都快控制不住了,要不咱們先將她打暈了再爽行不行?”
有人忍不住抱怨道。
“混蛋,你們倆貨真沒用,連踏馬一個個女人都制不住!”
被稱為陳哥的人也怒了,他剛才一時不慎被咬了一口。
如今兩個幫手又出幺蛾子,隊友如豬,他真是有點心累。
哥不就是想玩?zhèn)€女人,怎么就這么難呢?
不過,這兩貨的建議倒是給了他提示。
于是他咬著牙,看著面前不停掙扎的女人獰笑道。
“臭婊子,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你主動配合我們兄弟幾個,我們玩完以后就放了你;另一個就是老子先挑斷你腳筋手筋后再玩,讓你以后變成一個殘廢。”
“臥槽,這家伙不僅是個狠人,頭腦也很活泛啊!”
雖然王波對這人干的這種事極為不齒,但也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有點頭腦。
不然也想不出這種,能迅速擊潰女人心理防線的說辭。
王波才驚覺,自己這不是在看低智的反派電影,而是在面對一伙真正兇殘狡詐的惡徒。
結(jié)果也和王波想象中的一樣。
女子顯然被這話嚇到了。
面對成為殘廢的威脅,再堅強的女人也只能委曲求全,接受那個看似沒那么糟糕的選項。
“嘿嘿,早這樣不就好了,像你這么嬌滴滴的姑娘,哥哥我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又怎么舍得打你呢?”
那個姓陳的惡徒,似乎察覺出了女人的妥協(xié),于是就眉開眼笑的伸手,向?qū)Ψ窖澭鼛ァ?
見女人果然沒有繼續(xù)反抗,另外兩人也露出了陰邪的笑容。
這娘們這么漂亮,現(xiàn)在又被大哥的話給嚇住了,看來今晚上兄弟們有福了。
眼見三人的注意力開始松懈,王波等待已久的時機終于到了。
沒有絲毫猶豫,他就宛如一只出擊的猛虎,向著幾人的方向飛奔而去。
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見他飛起一腳,就將中間那個正準備干壞事的惡徒踹飛出好幾米遠。
然后他迅速穩(wěn)住落下的身形,手中鏈條鎖對著另外一人就劈頭蓋臉砸下去,緊接著他又順勢上前一個鐵山靠,用肩膀?qū)⒆詈笠蝗俗诧w。
連同先前的沖刺的時間一起,整個過程也不超過十秒鐘的時間。
那三人就被王波用迅捷而狂暴的手段給擊倒了。
王波秉承著要么不做,要么做絕的理念,迅速來到那個陳哥身邊,就見他氣沉丹田,用力一腳踩下去。
只聽咔嚓一聲,對方小腿骨就被他踩斷了,接都接不好的那種。
“啊!”
面對這種凄厲的慘叫,王波心情毫無波瀾。只是飛快轉(zhuǎn)身,又朝另外兩人倒地處跑去。
“大哥,大哥,饒命饒命!”
一人見王波手段如此狠辣果決,還以為他也是道上混的狠人,連忙邊退邊求饒。
王波依舊一言不發(fā)。
幾步上前就是重重一踏,這人的小腿同樣被他踩斷。
如出一轍的慘叫又如約而至。
最后那人顯然非常機靈,知道這個殺出來的狠人,肯定也不會放過自己。
于是他沒一點江湖義氣,爬起來撒丫子就跑。
可惜王波早有了預料,在他爬起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加速沖刺了。
區(qū)區(qū)這么一點距離,王波自信就算對方是博爾特,恐怕也難逃過自己的追擊。
“何必呢!”
他心中冷笑一聲。
對著最后那人就是一個背后飛鏟,憑借他多年野球場練出來的鏟人技術(shù),那人終于不負眾望的抱著自己的腳踝,在地下凄厲的滾來滾去,看來沒個一年半載是站不起來了。
“你好,四九城西塞哥,陵水河鄭智這廂有禮了。”
眼見三人都已經(jīng)被自己廢了,王波也沒去理會那個還在發(fā)呆的女人。
一來他不想招惹是非,二來他不想讓對方尷尬。
畢竟一個姑娘遇到這種事情,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
最好就是別打照面。
所以他只是拍掉褲子上的污漬,就頭也不回的朝停自行車的地方走去。
“誒,等等我……”
女人卻比王波想象中的要堅強,出乎預料的向王波追來,看她那架勢,似乎還想和王波說點什么。
可王波并不想理她,剛才的出手,已經(jīng)是他再三斟酌后的極限了。
幫助她,也只是為了讓自己的良心得到安寧,并沒有想過要得到對方的感謝。
于是王波飛快騎著車,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沉沉的夜幕中。
“誒,你這人……”
女人這個時候才追過來,最后只能悵然若失的看著對方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