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一聽得滿腦子都是問號。
這貌似開辟了一條從未設想的新路徑?
但,也不是不行。
科樂美可能在軟件開發(fā)有些門道,但在硬件設計上,存在些技術(shù)不足。
上月最近也費了老大的勁,卻沒能查出柏青哥的漏洞源頭。
若是放任不管,其他生產(chǎn)線也可能出現(xiàn)類似狀況。
思前想后,就只能委托笠原電機廠了。
準一略加思索,認為此事不壞。
趁此機會,能夠光明正大的接觸更多游戲機款式,以此填補己方技術(shù)上的空白。
而且還能收取酬金,公費出差,巴適得很。
當然,準一不能輕易答應。
那豈不是顯得笠原電機很沒牌面?
所以準一以退為進。
先將出差大阪府之事按下不表,說是廠里最近過于忙碌,得過兩天,等事情忙完,才能給上月答復。
上月景正深以為然。
兩人閑聊一番,大致了解過大阪府的分部情況,準一便和政平暫別科樂美,送政平回東工大,準一返回了糖果廠。
……
最近笠原電機廠的注冊工作有百合子在幫忙跟進,目前進度良好,用不了多久,電機廠就可以正式掛牌。
經(jīng)營范圍暫時主要是電子電氣的維修、生產(chǎn),以及機械化加工。
隨著與科樂美的關(guān)系日益漸進,機械代工類的活計不難接。
但準一思考的,并非眼前之利。
這代工生產(chǎn)是好,只要購置相應的機械設備,流水線操作,也沒太多技術(shù)要求,普通人就能培訓上崗。
簡單粗暴,接下訂單,干就完事。
只要保時、保質(zhì)、保量,完成客戶的生產(chǎn)要求,就能有穩(wěn)定牢固的收入結(jié)構(gòu)。
只是代工生產(chǎn)沒有創(chuàng)造性。
就和工廠打螺絲差不多的意思。
一年,兩年,十年,只要客戶還有需求,就永遠餓不死。
但十年如一日,造不出真正屬于自己的東西。
所以準一在想,與其代工,不如自己干。
可這么想,伴隨而來的,又是一陣頭痛。
就比如這柏青哥,需要制作的零部件就有一大堆,即便科樂美也得找人代工外包,從零開始,制造屬于笠原電機的產(chǎn)品,談何容易。
想到這里,準一便是撓破了頭。
恰逢笠原久綱從廠長室走出來,古怪的盯著準一,“頭皮癢就回去洗頭,擱廠子里撓蚤作甚!”
“老頭你懂啥,我這是為了生意嘔心瀝血。”準一回應道。
“你小子生意搗騰得風生水起的,有什么可撓頭?”笠原久綱走到準一身旁。
雖然笠原久綱不參與電機廠的運營,但他從百合子那得知,電機廠正式開工半個月,營收已經(jīng)達到500萬日元,可把他驚掉下巴。
他很清楚,電機廠可是還沒注冊下來的新廠,幾乎沒有固定職工,車間廠房幾乎是蹭糖果廠的,就購置了些維修施工用的平板桌、工具,投入很少。
而且與養(yǎng)著十多號人的糖果廠截然不同,電機廠雖說開工半個月,實際干活就兩三天,還都是臨時工,人力成本低。
笠原久綱都算不準,這些天準一到底賺了多少錢進口袋。
只是他不問,他對準一的錢沒興趣。
別忘了,他可是捏著幾十畝地皮的主。
“倒是你小子,上次不是說要推出新糖果?怎就沒下文了。”笠原久綱問道。
這可提醒了準一。
他一拍腦門,“哎呦,最近事多,我把這茬給忘了。”
“嗨,混蛋東西。”
笠原久綱當即上臉,“你電機廠的事就是事,糖果廠的事就不是事了?”
“咋了,老頭你不是不在乎新品不新品的?”
準一心想,這糟老頭子咋還著急了,他不是打算守著巴老爹過下半輩子的?
“我看你一門子心思都投在了電機廠,把糖果廠的事情都給落下了,你可別忘,糖果廠才是生你養(yǎng)你這混小子的。”
笠原久綱頓時擺起臭臉。
但準一精準的嗅到了其中貓膩,賊笑著說,“老頭,你不會是看我賺錢了,心里癢癢吧?”
“放你狗屁!”
笠原久綱罵道,“就你那點錢,我瞧不上!”
“切,還不承認。”準一咂咂嘴。
笠原久綱氣得要掀桌,“我看你小子就挺閑的,趕緊去想想,有什么辦法,能把糖果廠的生意也提升提升。”
可能是被政平他們那股奮發(fā)向上的正能量所沖擊,笠原久綱看著準一擱那嘎嘎賺錢,他還真的手癢。
但他缺乏突破性的想法,糖果廠在他手里只能半死不活的。
只能仰仗這混賬兒子了。
萬一準一真是天才,能搗鼓出有趣的東西咧?
多賺點養(yǎng)老金,它也香啊。
“……嗯。”
準一揉揉前額,最近事本就多,這會還得把糖果廠的事給安排上……
這……也不是不行。
“過兩天我得要去趟大阪府,回來時,我順道去個地方。”
準一說,“然后把新品糖果的設計帶回來。”
“嗯?這里面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嗎?”笠原久綱還問準一,最近去大阪府干什么。
準一可不敢說是去幫忙檢查柏青哥。
畢竟老頭子最痛恨賭博,那天把柏青哥拉回來,就差點被老頭亂棍打出。
所幸百合子好說歹說,這幫忙穩(wěn)住了老頭,難得解釋清楚。
所以準一回答是接到軟件公司的邀約,計劃帶政平到大阪府取經(jīng)來著。
至于這新品,準一無法保證它在當下能有多少銷量,甚至有可能買得還不如擁有幾十年歷史的巴老爹,但它未來可期,而且對于準一的游戲產(chǎn)業(yè)極其重要。
這可讓笠原久綱猜不透了。
一塊糖果,它能和游戲擦出什么火花?
再說,游戲又有何用?這玩意能賺錢?
面對笠原久綱的質(zhì)疑,準一并未解釋,只是神秘兮兮的笑著。
很早之前,準一便有了這個想法,只是沒想好如何實現(xiàn),正好趁此機會,利用糖果,將那東西據(jù)為己有。
那個在游戲史上,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東西……
“老頭,你就等著看吧。”
“哼,我倒要看看,你小子又能搗鼓出什么花樣來。”
笠原久綱瞥了眼躊躇滿志的準一,以往這父子倆,素有貼錯門神的感覺,自從準一重生以后,情況越來越好轉(zhuǎ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