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吐血
- 鼎爐記
- 目工
- 2039字
- 2011-08-24 08:21:22
只見龍駿文笑了笑,又對李梓騰道:“梓騰,她說的是真的么?”
李梓騰雖然心里發虛,但臉上到底還挺得住,于是非常認真得點了點頭道:“龍師叔,這位姑娘說的不錯,我是來這兒的路上碰到她的。當時她暈倒在河岸上人事不知,我便施術將她救醒。”既然荊玉穎用暈倒失憶來掩飾,這后面的故事就只有他自己來編了。
“那你們又怎么會進到控魂宗的圣域里來的呢?此處唯一的出口被八大派十多年前布下禁魔陣所封閉,根本無人能夠進出。”
李梓騰這才知道這座圣域之所以空無一人的大概緣由。然后繼續開始他的故事現編:“控魂宗?什么東西?”
龍駿文解釋道:“是魔教的一個分支,十多年前因為內訌而衰亡,最終被我們八大派所滅。”
“原來是這樣。”李梓騰恍然道:“不過我們沒從門進來,我是從后面的那個洞里進來的。”說著他往身后的石門一指。他思忖再三,既然想不出一個辦法能讓自己憑空飛進來,不如干脆假話真說,把那個帶著先天封印的石窟出賣掉再說。他早聽說過所謂十分真一分假的說法,只有在眾多真話中夾雜的謊話才更具欺騙力。
龍駿文等人聞言都是一愣,包括唐晉也好奇的睜大了眼睛。這些人都是多年跟魔教打交道的人,何曾聽說過控魂宗的圣域還有另一個出口?
此時就聽辛予諾嗔道:“龍師叔,你這是在審問李師弟么?他怎么可能會幫魔教妖人說話呢?”
李梓騰聽了,不由暗叫一聲慚愧。而龍駿文則搖了搖頭道:“不是師叔疑心,實在是有許多證據讓我不得不懷疑啊。”
辛予諾皺眉道:“有什么證據呢?就憑那個不男不女的家伙的一面之詞么?”
龍駿文輕笑一聲道:“辛師侄,你當師叔只有這么一點判斷力么?”說著他伸手一指,正指向荊玉穎衣襟上的火云,道:“姑娘你能告訴我?這朵云,是誰幫你繡上去的嗎?”
李梓騰心中一沉,他幾乎忘了這個再明顯不過的破綻了,既然馮琰能憑借這個記號認破荊玉穎的圣女身份,那么江湖經驗豐富的龍駿文自然也不會錯過。一時間,他的心又一次吊了起來。
“大叔,這我哪知道呢?有什么不對勁的么?”荊玉穎依舊處變不驚,還低下頭去,認真的看了看那朵紅云。
辛予諾見了,又開口道:“龍師叔,你這就大驚小怪了,女兒家身上繡些花鳥云朵,不是很平常的事么?”
龍駿文微微一笑道:“辛師侄,你年紀還小,在修仙界還沒有怎么走動過,自然不會知道,衣襟綴紅云,便是魔教血云宗的標識。而這朵形狀特異的血云,更是魔教圣女的獨門符記。”
辛予諾聽了這話,才收住了口,茫然的望著荊玉穎。
而荊玉穎則也如遭電噬,神色頓時凄苦起來,她緊咬嘴唇,眉頭緊皺,口中訥訥道:“難道,難道我真的是什么魔教的圣女么?李家哥哥,這不會是真的吧?”那聲音,那表情,即便是明知她在說謊的李梓騰都差點想上去安慰她一下了。更不用說辛予諾,這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的眼睛里似乎已有了淚光。
這時就聽遠處唐晉那陰惻惻的聲音飄了過來:“天才,真是天才!連我都要信了。”
龍駿文聞言,忽的神情一肅,轉瞬間李梓騰就覺他的身上迸發出一陣強烈的靈氣,目標直指荊玉穎的身體。李梓騰大叫一聲:“師叔不要!”同時整個人便沖到了荊玉穎的身前。但動作仍然慢了半拍,他只截住了一大半的靈氣,另一小半已然撞上了荊玉穎的前胸。兩人幾乎同時悶哼一聲,雙雙向后摔倒在地。
龍駿文意在試探荊玉穎的魔功,所以出手之時,是典型的雷聲大,雨點小,真到了身上,已然沒有多少殺傷力,如果不是李梓騰猝不及防,沒有充分運功相抗,他連摔倒都不會。
不過荊玉穎卻是真的沒有任何抵抗力,龍駿文特意將威力降到最低的靈氣沖擊,依舊讓她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師叔你干嘛呀?”辛予諾一聲驚叫,便在第一時間沖了上來,俯身將荊玉穎扶坐了起來,單掌貼在她的后背便將一道靈氣輸了進去。而李梓騰則在另一邊扶住了她。他原本還想自己來救治荊玉穎,但此時一看,辛予諾的靈氣之深厚,果真已經遠遠超出了自己。他納罕之下,便任由其施為。
龍駿文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然后對辛予諾道:“辛師侄,她果真沒有修煉過么?”
辛予諾搖頭道:“當然啦了,這位姐姐身體里一點靈氣都沒有的。”她其實并沒有主動對荊玉穎的身體做個仔細的檢查,只是在輸入靈氣的時候沒有遇到任何阻礙,便匆匆下了定語。如果她存心探查的話,還是能發現一些不同之處的。
但聽她這么一說,龍駿文已然詫異不已了。之前雖然荊玉穎的演技不錯,但在綜合了各方跡象之后,他仍然認定荊玉穎是在演戲。而既然從嘴里套不出話來,那么最可靠的驗證方法就是測試魔功修為。按一般的想法,任何修為達到一定程度的人,只要受到突然襲擊,就會自然的聚氣自守,乃至發動反擊。所以他才會有剛剛的突襲之舉。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就算再聰明,再有閱歷,也無法估計到馮琰封印魔功這種事情,于是這本該最可靠、最有效的驗證手段,最終還是宣告落空。
而荊玉穎雖然受了點傷,但卻心中大定。她知道龍駿文就算心里再多懷疑,在拿不到更多確實的證據之前,也只能任由她去了。
就在這時,唐晉那令人作嘔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見了鬼了,真是見了鬼了。你們慢慢演戲吧,本宮少陪了!”他話音未落,便翻身向下,往那無底深淵處疾馳而去,如一只五彩的蝙蝠,轉眼便失去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