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斤醬牛肉、四瓶真露，剩下的...社長nim您再給配幾個清淡一些的小菜吧，外帶拿走。”

“內~請稍等。”

大嬸剛要去準備，金承哲又開口：“社長nim，這個真露...有02年包裝的嗎？金廷恩女士代言的那一款。”

“哎一古，客人nim，這種有些年頭的燒酒雖然說不上珍貴，我這樣的小店哪里會收藏著呢？”大嬸一愣：“那酒還要嗎？”

“要的，我就是隨口一問，您別在意。”金承哲掏出手機：“又怎么了前輩nim？”

“金后輩，我忽然想喝點咖啡，地方離熟食店也不遠，你順便帶上來吧。辛苦啦~”

“呀，哥是不是有點過分...喂？”對方說完竟然就把電話掛了。金承哲哭笑不得：“這個愛使喚人的家伙，快四十歲了還不結婚。”

提著大包小包來到師兄家里，他有些沒好氣地說：“既然就在樓下不遠，瑞鎮哥你下來吃多好？”

沙發上的李瑞鎮只是擺擺手：“躺著不想動，但又聽英石說這家的醬牛肉非常不錯...這不是你來了嗎？長得這么壯，給自家師兄跑跑腿不行嗎？”

“羅英石PDnim推薦的...那哥直接使喚他去嘛~騙他說你要去參加《兩天一夜》什么的。”金承哲一邊埋怨著，一邊自來熟地去拿碗筷骨碟酒杯。

“我要敢這么說，他可真的敢直接帶人上門來拍攝，我可不習慣姜虎東那個大嗓門。”李瑞鎮端著咖啡，坐視金承哲一個人來回的忙活。

“是為三大無線電視臺的變動而來？”酒過三巡，李瑞鎮主動問起金承哲的來意。

“我感覺自己成了一枚棋子。”金承哲嘆了口氣。

“棋子？嘿！”李瑞鎮輕笑一聲：“我問你，金永燮為什么要調去SBS？”

“SBS電視臺成立晚又是私營制，還在新千年初的關鍵上升期對上了OBS京仁放送，雙方兩敗俱傷。它是三大無線電視臺里體量最小、底子最差且旗幟最模糊的一家，這里很適合作為投石問路的前哨站。”

李瑞鎮點點頭：“那我再問你，是做學問也好，去經商也罷，當一個人的影響力到了一定的份兒上，為什么一定得下到這個最終的大市場里進行交易？”

“因為半島太小了、小到沒有任何的絕對強權，為了更好地生存下去，大家必須互通有無、妥協著來，這是基本的規矩。”金承哲不假思索。

“這不是挺聰明的嗎？”李瑞鎮有些無語：“那你還來找我問什么呢？”

“靡不有初，鮮克有終。瑞鎮哥，家里這次直接參與到這種級別的賭局里去，我只怕長輩會不得善終啊。”

“你這個想法就是杞人憂天了。”李瑞鎮主動給他滿上一杯酒：“你家里為什么托民勇哥幫你運作到KBS去拍鄉村實境的綜藝？鄉里的風光好啊，拍拍人與自然、講講一分耕耘一分收獲...是個穩坐釣魚臺的去處。”

他朝金承哲伸出右手：“你看，你大伯維持著蔚山IBK企業銀行的基金會、你二姐主演了《IRIS》；但你呢？”李瑞鎮又伸出左手：“你卻成為了少女時代林允兒的粉絲、和SM娛樂一起出現在新聞發布會...長房融入首爾圈，二房站釜山，這不就是三國時期荀氏兩頭下注的故事嘛！有什么可擔心的呢？”

見金承哲傻愣著久久不語，李瑞鎮便在他眼前揮揮手：“怎么，跟哥在這玩失憶啊？”

“我...”金承哲苦笑了一聲：“我一直覺得自己是不該懂這些的，原來我都懂啊。”

“怎么可能不懂？”李瑞鎮似笑非笑：“都讀到博士的人了，多聰明？還需要我來給你傳道解惑嗎？你只是在自己騙自己罷了。這叫什么來著...”他想了想：“成長的煩惱？”

“好吧，不提這個了。”金承哲晃了晃腦袋：“哥和廷恩怒那最后為什么沒成呢？您是這樣、鐘國哥和尹恩惠前輩也是這樣，我熟悉的大哥們為什么都單著？”

這次就輪到李瑞鎮悶頭喝酒了。

臨走時，對方拍著金承哲的肩膀：“忙內啊~那個林允兒xi，如果真的對她有好感，一定不要摻和到《家族誕生第二季》之類的事情里去。”

李瑞鎮直視著金承哲的眼睛：“這樣一定會毀了你心中這份朦朧地好感，記住哥的這句話。”

金承哲見他面色誠懇且鄭重，心中雖有些不得其解，卻還是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

...

坐在計程車上，他還在默默琢磨著這句話呢，當事人的電話卻已經打來了：“金演員xi~有沒有考慮過加入我所在的新綜藝家族呢？”林允兒的聲音帶著笑意：“李孝利前輩變成了林演員、金鐘國oppa變成了金演員，不是很有趣嗎？”

金承哲脫口而出：“是《家族誕生第二季》？”

“答對啦！”林允兒用臉和肩夾著手機、雙手一拍：“獎勵你一個攝影指導的位置！”

“你...”金承哲下意識就想問她：你知不知道這是新來的金永燮本部長拉一派打一派的第一板斧？這是要直接和劉在石兄妹倆對上的！

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林演員做什么都會成功的，不需要我也可以啦，我這邊不是還得在《青春不敗》里看著你們組合的權呆子嗎？”

是了，以己度人，拍《牛鈴之聲》前的自己難道聽得進前輩們地勸阻嗎？

話筒那邊可是少女時代的林允兒啊。

“真沒勁，那下個月初的金唱片大賞oppa會出席嗎？”林允兒炫耀著：“如果能拿獎，聽金英敏代表nim說，尹恩惠歐尼會作為主持人給我們頒獎呢！”

“哈哈！這屆頒獎禮不是在KBS電視臺的禮堂舉行嗎？我盡量參加吧。”金承哲壞笑著：“洪真英怒那不是也要登臺演出嗎，我很期待到時候鐘國哥的表情。”

笑著笑著，他忽然意識到一個略有些迫切的問題：洪真英要登臺演出這件事，是親故全寶藍告訴他的。金唱片大賞時，同為CCM后輩的Tara也要登臺演出。

那...

“允兒啊...你們今年這么大勢，應該是坐在臺下等大賞的那種前輩組合吧？應該不用上臺表演吧！”

“誒~看來oppa完全不了解金唱片啊，越是大勢的組合，現場舞臺的時間就越長。”林允兒撲哧一笑：“金粉絲的應援棒和會員T恤有好好保管嗎？到時候可要帶著給我應援啊！”

嗯，不要慌，金承哲默默吐了一口氣——自己剛剛并沒有把話說太滿：“我剛剛也說了，是盡量參加。年底了，電視臺的工作都很忙，當然也有不確定的因素存在嘛。”

“可是孝敏歐尼說，oppa今年年底沒什么獎項要運作啊，影視圈這邊。”

“她不懂！”

“可是孝敏歐尼說，她是聽娜娜說的，娜娜又是聽誰說的呢？”林允兒的語氣逐漸放肆。

“這...”金承哲的笑容漸漸凝固：林珍娜，你的路走窄了啊。